“阿檀最是守禮。”周靜婉附和。

“你就慣著！”

周靜婉輕聲分辯道：“這哪是慣著，阿檀本就是極知分寸的。”

“……”

好好一個才，就這麼被明家阿檀禍害得只會夸贊了！

周靜婉又道：“阿檀若想見見舒二公子，我倒是知曉一個明正大的機會，敏敏也可以一道前去。”

白敏敏閉著，但頓了頓，耳朵還是很誠實地湊了過去。

周靜婉：“含妙……就是平國公府二房三小姐，從前在我家私學念書，我與有些。乃小孩兒心，知曉不京中閨秀久仰舒二公子，想趁此機會辦上一場暮春詩會。含妙堂兄已經答應，詩會那日請舒二公子過府品茶，到時好奇舒二公子的在場閨秀便可遠遠一觀了。”

平國公府二房三小姐，章含妙。

周靜婉這麼一說，明檀與白敏敏就聽明白了。

若換了別人堂兄，那很難辦到指定時日邀舒二過府品茶，也很難保證舒二事后知曉不會負氣、與之再不來往。

可平國公府，不就是皇后母家？

章含妙的堂兄，不就是與舒二公子好的那位皇后胞弟、平國公世子章懷玉？

那自然是說能請，就必定能請的。

“先前舒二公子還未高中，詩會帖一直沒發出去，以免出了意外，橫生諸多尷尬。”周靜婉道，“現下既已高中，我便是不說，也定會給你們送帖子的。”

這倒確然。

章含妙比們稍小兩歲，小姑娘家第一次邀人辦詩會，自然想要辦得熱鬧面。

若要熱鬧面，那明檀白敏敏這種京中數得著的貴，只要并無過節就絕無不邀之理。

兩人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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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明檀與白周二人一道出府看打馬游街，明楚不屑、也沒本事定到臨街雅間湊這熱鬧。

一大清早，便在府中花園那鞭，枝頭盛放的花朵被得七零八落，細枝丫也被斷不。

沈玉這段時日被派了差，聽聞明檀已經回府，忙完便匆匆趕了回來，誰想撲了個空，連人影都沒見著。他還要去京畿大營練兵，出門往外時，有些垂頭喪氣。

“表哥？”明楚見到沈玉，不知想起什麼，忽然斂下乖張，喊了他一聲。

沈玉抬頭，見是另外一位明家表妹，遠遠拱手見了個禮：“表妹。”

明楚背手往前，沈玉卻是記著明檀所說的守禮，往后退了一步。

明楚頓步輕笑，“我又不是鬼，表哥你躲什麼？”歪頭打量，“表哥看起來……心不好啊。”

沈玉與不甚相，不愿多言，再次拱了拱手，想要先行離開。

“表哥！”明楚忙喊住他，“你是不是心悅我四妹妹？”

沈玉一僵，半晌才道：“表妹慎言。”

“心悅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丑事。”明楚不以為意，“表哥年紀輕輕便屢立軍功，定北王殿下賞識。噢，聽聞東州一戰表哥也立了大功……想來此等功績，你若心悅四妹妹，說與殿下，殿下定會為你請旨賜婚的吧。”

沈玉握著劍柄的手不自覺了。

賜婚的面，他若開口，許是會有。可靖安侯府不是普通門第，檀表妹還是侯府唯一嫡。更要的是，檀表妹直言不想嫁他。

明楚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一事需得慢慢培養，哪有一上來便兩相悅的，且子說不喜不愿，通常也并非真是不喜不愿，多半是怯罷了。我是瞧著表哥前途不可限量才與表哥說這些的，四妹妹若能與你在一起，也算是找到了好歸宿啊。”

“表哥好好想一想吧，莫待明珠旁落再來后悔便好，我先走了。”點到即止，干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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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將近，定北王府斜暉半撒。沈玉前來回稟差事。

他知道，無疑義時王爺通常不會出聲。一直靜到稟完，他頓了頓，忽然問：“王爺，若有一日，屬下有心上之人，王爺可否為屬下請旨賜婚？”

江緒抬眼，不痛不地嗯了聲。

沈玉松了口氣。

果然，這份面還是有的。

他已經開始盤算，待他回去向檀表妹解釋清楚上回的無意唐突，再求得檀表妹點頭同意，定要再來找王爺幫忙請旨。

不想上首之人又道：“只要不是明家四小姐，其他子，本王可為你勉力一試。”

第十六章

——只要不是明家四小姐，其他子，本王可為你勉力一試。

這句話回在沈玉耳邊，明明字字清晰，連在一起卻讓人不懂：“為，為何？”

他腦袋發懵，半晌都回不過神：“王爺，為何不能是明家四小姐，是因為門第嗎？”

江緒直視著他，眼神很淡：“本王不需要終日囿于兒私的下屬。”

……？

怎麼就終日囿于兒私了？

“你只因想要見，便能對本王撒謊。本王又怎知，假以時日，你不會因對本王拔劍相向。”

沈玉怔了片刻，王爺這是知曉他之前去靈渺寺見了檀表妹？

此事撒謊是他不對，可檀表妹能有何事需要他對王爺拔劍相向？

他想辯解些什麼，然江緒已經垂眸，不帶地逐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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