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晌說回了點子,那位貴抿笑道:“自是認識的,可不就是宜王府那位最尊貴的郡主麼。”
奉昭?白敏敏與明檀對視一眼,不免有些驚訝。
奉昭怎麼說也是個郡主,何至于下嫁已立世子的侯府做續弦?
“江侯府家產頗,在蜀中之地是出了名的富庶,江侯也慣是個會福的,京這些日子,收了兩名婢,前日寶珠樓的花魁出閣,這位侯爺還一擲千金拔了頭籌。聽聞侯府里頭更是不得了,姨娘都有十多房了,沒有名分的更是不計其數。”
做繼室就算了,還是如此荒之輩。
明檀雖與奉昭結了不小的梁子,但聽到這般婚事,倒也幸災樂禍不起來。
話至此,恰巧有昌國公府婢園,規矩朝眾人行了禮,又回稟白敏敏:“小姐,夫人找您,讓您過去一趟。”
今日這般場合,京里數得上號的貴夫人都來了,正是相看的好時候,不用想也知道,舅母喚白敏敏過去是要做什麼了。
明檀自是不會去打攪舅母這一安排,不過酒意未散,也不想再同這幾個閨秀敘話,遂起了,與白敏敏一道離開。只不過出了園子,便與白敏敏分道,往湖邊賞荷吹風去了。
平國公夫人極荷花,每至盛夏,府中便有十里風荷之景。
如今時節還早,小荷還未開盡,但湖面吹來的風已染就淡淡荷香,聞之心舒,清淺宜人。
自去歲上元落水,平日出府宴飲,明檀極再近湖邊,然今日有云旖,便是想摘蓮蓬也不算難事。
搖著團扇,綠萼與云旖在后湊趣說笑,主仆三人沿湖賞景,酒意倒是很快就散了大半。
只不過走至沿湖拐角之,遠遠便瞧見前頭的拱橋上又站了幾位閨秀,明檀停下步子,不往前與人應酬。
“我們回去——”
明檀剛開口,前頭那幾位閨秀便忽然驚起來:“啊——!來人,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拱橋上有人嚇得后退,有人往前張,珠翠錦繡晃,瞬間作一團。
落水?
因落水是落在拱橋的另一面,明檀站在這面也瞧不清晰,便往前走近了些。
方才隔得遠還沒發現,現下隔得近了,明檀不由疑:這拱橋上的石欄雖不算高,但也堪堪及腰,這是如何落的水?若有人推,這是一把就能推下去的嗎?且上面這麼些個人,還能任由人推不?
“欸,小姐,那不是舒二公子嗎?”綠萼眼尖,忽然指著拱橋另一面的湖上輕舟道。
明檀的位置被擋住了視線,挪了幾步,往拱橋另一面張。
“……”
還真是。
同舟的還有幾位公子哥,且似乎都沒帶長隨。
瞧著怎麼有些像是……傳聞中的故意落水訛婚?
又努力辨認了會兒橋上站著的那些閨秀,面孔都不甚悉,看打扮,門第大約也都不高。
更像了。
而此刻站在舟上的舒二也十分無奈。
平國公府備的輕舟甚小,他們幾人游湖作詩,都沒帶長隨,行至湖心時,見拱橋上來了幾位閨秀,幾人已是忙不迭地想要撥槳離開,哪曉得撥槳還是及不上落水來得迅速,“噗通”一聲,便是一份頭彩!
“這,我不會水,實在是莫能助。”
“我已與常家小姐定親,這小姐,我可救不得。”
“咳,咳咳!某風寒未愈,咳咳咳……”
幾人齊唰唰看向舒景然。
舒景然:“……”
他雖會武,但不可能與江啟之一般,不接半分便將人救起。
可若不救,不說事后幾人的名聲會如何,便是為著那萬分之一的確是不小心落水的可能,他也不能不救。
明檀瞧著舒二在往船頭走,覺著不好。
開什麼玩笑!舒二可是家夫君好友,還是當初想嫁都得好生籌謀且籌謀了也沒拿下的上佳夫婿人選!當然,沒能拿下并非是能力問題……總之,怎可眼睜睜看著如玉公子就這麼輕而易舉栽在這種拙劣的把戲上頭!
當機立斷,忙道:“云旖,你去把那位小姐救上來,離那幾位公子的船遠點兒。”
“是。”
明檀讓云旖去救人,自個兒也很惜命地遠離了湖邊,站到了樹蔭之下。然就在與綠萼一臉驚嘆地遠遠看著云旖足尖輕點,踩水而行的同時,兩人后脖頸也猝不及防地被人敲了一悶!
明檀先是覺后頸一麻,待劇痛襲來,眼前一黑,再無半點知覺。
-
明檀再醒來時,后脖頸仍是疼痛難當,下意識便想上一,可一,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反綁在了后,也被綁住了,口中也被帕子團團塞住。 ???
什麼況?
側臥著,掙扎半晌都是徒勞,目仿似床榻,心中驚疑,忽然又察覺后有嗚嗚聲。待手腳并用翻了個,眼睛都瞪大了!
翟念慈?
竟也被人綁了扔在床上!
而且翟念慈額間冒著虛汗,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明檀立馬便想到了先前曲水宴上的那杯被云旖換過的酒。
奉昭,是奉昭。
竟被這蠢貨給算計了!
明檀心中慌得很,可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斷想著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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