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姜四娘眼神飄忽，“可是我也將你養大了啊，這麽多年，我也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就算沒有生恩，也有……養育之恩吧。”

在顧淮安迫人的目中，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也不敢去看姜若，只嘀嘀咕咕道：“本來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說錯，難不我養你還養出仇來？

要不是我的話，你能進安王府嗎？你能和安王世子在一起嗎？你還會有現在富足的生活嗎？真要是說起來的話，也是你欠著我的，就應該好好報答我。”

姜四娘說得理直氣壯，將自己也說服了，覺得自己對姜若來說，有著天大的恩。

也就是在這時候，姜若才知道，痛到極致的時候反而沒有什麽覺，連眼淚都會倒回去。

覺悉的懷抱籠罩著自己，轉頭過去，就見到世子爺一臉憂地看著，低聲喚的名字，“姜若……”

發現自己居然喪失了所有知的能力，只覺得由心生出一種疲憊之。甚至有點兒坐不住，覺得凳子這麽高的距離都讓自己心悸，仿佛只有坐在地上才能找到一點踏實的覺。

恍惚之間，仿佛一下子回到那個悶熱的夜晚，在才進安王府的時候生了一場病，被格外允許回家住上一晚。娘親卻沒有注意到紅得異常的臉頰，而是坐在床邊絮絮叨叨問在安王府月錢多，上服有沒有備用的，家中窮困得要懂事一點。

在那張狹窄的床上，嚨幹，看著母親正在絮絮叨叨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有人知道，在那個黯淡晦的日子裏，有多次對自己産生懷疑，有多次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好才會被拋下。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去治療年時候的傷口，去假裝自己穩重對一切都不在意。

而現在，多年前婦人的影與面前的人影重合在一起，突然就釋懷了。

“既然你沒什麽事的話，就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慢慢直起。

顧淮安走過來想要扶著的手，死死地攥著男人的袖，問道：“世子爺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嗯。”顧淮安垂下眼簾，沉默了一瞬，沒有否認。

“你們都知道，只有我。”姜若對這個回答沒什麽意外，甚至知道世子爺是為了照顧的緒才將這件事拖到了的生辰之後。可這種單獨被瞞著的滋味是在不好，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去面對，只想著要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姜四娘看著離開的影，心底忽然湧起一陣會永遠失去這個兒的恐慌來。

要是一開始就好好對待姜若的話，是不是姜若依舊會將當最敬重的母親一直孝敬。這個念頭剛出來，就直接否認了，這怎麽可能是的錯，要怪就怪姜若原本就是個白眼狼。

頗為氣憤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難過？你不早就開始懷疑自己不是我的親生兒，不然怎麽和杜家二夫人走得那麽近？你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有錢有地位，就開始嫌棄我這個將你養大的，現在又做出這麽一副傷心絕的樣子給誰看？”

姜若恍然回過頭，含淚的眸子盯著姜四娘，不可置信道：“什麽我的親生母親？”

“你裝什麽呢？”姜四娘撇撇，“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杜家的姑娘？”

是杜家的姑娘？杜夫人僅僅育有二子，且二子都在自己邊，只有杜二夫人生了一個兒又不小心將兒弄丟。

是杜二夫人的兒？

過往的記憶紛沓而至，腦海中立即浮現那個溫看著自己的婦人，想起一開始披著糟糟的頭發沖到自己面前歲歲，想到穿著一素溫坐在旁邊看刺繡，想到臨分別時候那個擁抱……

腦袋被這些記憶侵占，周遭的一切都失去聲音，的神都變得恍惚，開始出現幻聽。

耳邊似乎只剩下有人“歲歲”的聲音，溫的、祈求的、絕的。

一把揪住自己的領，覺得不上氣來，不得不擡起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是這樣，也聽不見一點息的聲音，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流下。

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是杜二夫人的兒？明明之前很多次，都堅定和杜家說自己不是啊。

在一片恍惚當中，陷一個悉的懷抱當中，擡頭就看見男人焦急的面容。

男人的相貌是頂好的，清冷矜貴，如同天上的謫仙人一般不染凡塵。而此刻，他的眉心蹙起，額頭的中間出現一個小小的“川”字，一貫淡漠的眼裏染著著急，不停張合說話。

可卻發現自己聽不到一點聲音，本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淚珠就掛在白煞煞的臉頰邊，纖長的睫羽一簇簇的，如同蘆葦圍繞在眼睛裏周圍。而眼睛早就不複當初的明亮，被紅的充斥著，不斷有淚水溢出，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破碎的瓷的娃娃。

顧淮安只覺得有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到進心髒的位置，心口的位置驟疼。

他彎下子，作輕地扶著子的肩膀，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將整個人都打橫抱起。子的量很輕，就算養得再細，依舊不長，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沒有多重量。之前在京城，陳大夫替把過脈，說是自小吃喝上短缺，落了脾胃上的病，要時刻注意著。

要知道安王府的待遇一向不差，最起碼養活自己是綽綽有餘，那姜若這麽多年來積攢的銀錢大多落在哪裏了？

姜四娘不清楚嗎，可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可卻還覺得不夠，不將姜若的骨頭撬開吸出裏面的骨髓都覺得不夠。

淩厲的眼微微瞇起，掃向後面瑟著的姜四娘，眉間沉。

有那麽瞬間，他是起了殺心的。

就在這時候，的手就纏上自己的胳膊，他低下頭就聽見子虛弱的聲音。

“世子爺。”

“嗯。”他應了聲，低下頭時下頜蹭了蹭子的額頭。

“我要回去。”目裏盛滿了祈求。

顧淮安眸裏閃過心疼，還是應道：“好，那我們就一起回去。”

姜若回去之後，整個人都極為乖順，幾乎到了讓做什麽都會乖乖照做的程度。顧淮安不放心，讓在春榻上坐一會，自己則是去外面打了一盆清水進來。

水是剛從井裏取出來的，還著涼意。顧淮安用井水將帕子浸，擰幹了之後才走到子的邊，將冰冷的帕子直接了上去。

紅腫發熱的眼眶，接到冰冷的帕子時，姜若渾打了個寒，往後面躲了躲。

顧淮安出手握住後腦的位置，不允許躲開，“先敷一會，不然明日就該難了。”

“我不想要。”姜若拒絕。

“為什麽？”顧淮安明明知道原因，卻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和閑聊著。

的眼睛被遮住，致的下頜輕輕擡起，臉上蒼白到沒有什麽，反襯得瓣更加殷紅，如同開到極致的山茶花。只是的很是幹燥，紋深都翹起了白邊，幹又落敗。

上下張合時，甚至都會粘連在一起。

就在顧淮安以為不會開口時，突然出聲了。

“因為這裏，”細的手指指了指心髒的位置，的眼眶又是一熱。只是這次眼淚沒有掉落下來，而是沒了冰涼的帕子裏，悄無聲息的。

如同的聲音般，“這裏真的好疼。”

“原來我真的是的兒，我一直不相信的。”

“我還篤定同說，我有自己的娘親，本不可能是。”

“認為我是兒時，真的很高興，和我說為我準備了每年的生辰禮，我一次都沒信過。”

可能是帕子都沒有擰幹，很快，沿著帕子的邊緣滾落下來一滴水，順著臉頰就落在邊。原本幹的被水浸潤，縷縷的疼痛就縈繞在邊。

哽咽道：“大夫說沒有多日子了。”

“我們還有時間，去找好不好？”顧淮安道。

將暗未暗的室，男人俯下下去，寬闊的肩背能將子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懷抱中，強大沉穩卻在俯時小心翼翼，如同縱橫草原的獨狼小心翼翼將自己看中的兔子叼回窩中。

從此，是他的獨屬。

瓣相互，他輕輕舐的傷口，放緩了語氣，“若若，我們要慶幸還不算遲，我們還有機會去見。”

“會不會很難過？”姜若問，聲音異常沙啞。

“怎麽會呢，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顧淮安輕輕了的腦袋，“你很好，沒有人會不喜歡你。”

“那你也會喜歡嗎？”

那是一個安靜無風的初夏夜晚，空氣沒有那麽那麽燥熱，涼爽當中還帶著一水汽，和溶溶月相互纏綿，落了一地的靜謐。

的眼前被幹淨的帕子覆蓋住，看不到一亮，覺和聽覺都會被無限放大。

落在耳邊的呼吸就變得無比灼熱，聲音浸潤在陳年老酒裏一般醇厚。

“姜若，我現在說什麽，或許日後你都會覺得這是對你的安或是同，也許還會羨慕其他姑娘家永遠能得到篤定的答案。”

覺得自己的又被人親了的一口。

男人的聲音有種不同自清冷子的溫，“所以你要是想知道這個答案，這段時間過了，我再告訴你。”

很謝關心，我現在緒很好，能自我調節。另外這本文回京城之後，就差不多要往回收線了，寫到我覺得最特別好的地方，我十分期待，最起碼這本文不會有爛尾，這點可以放心。

寫到現在，我大是滿意我寫的，唯一嘆就是自己能力不足，我相信我會進步。前段時間更新一下子不穩定，是因為斷更，另外做兼職賠錢，現在已經調整過來了。

我會每天都會告訴自己，我很厲害，我很優秀，瘋狂給自己洗腦。如果有低期的寶子們可以試一下，真的在心態上還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