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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了？”

姜若用手臂撐著床榻，連忙坐起，直接將男人的袖子擄了起來。線昏暗中，也看不分明，只得用手一寸一寸地過去。

“沒有。”黑暗中，顧淮安眉頭皺。傷的地方被到，他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細的冷汗。可是他仍舊沒有彈，任由在自己的上胡著。

確實沒到什麽包紮的痕跡，姜若才稍微定神。夢境中那柄染了的白刃還在腦子裏面不斷回想，癱坐下來，低著頭時散落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出任何緒。

既然傷不是顧淮安上的，那便是別人的。可下次呢？人到底是要有多幸運，才能在每次的危險當中平安而退。

姜若裏分化出兩個小人。一個告訴，有些事哪怕是冒著風險也要去做，免得到了那一天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另一個人則告訴，安于現狀不好嗎，哪怕是任人宰割也需要一個過程，現在就是全拿命去賭。

顧淮安不肯告訴自己在做些什麽，可是他應當沒有注意到自己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周的氣息更加冷凝，仿佛全然喪失了人，只剩下殺戮。

“是不是做噩夢了？”顧淮安將的頭發撥向後。

的長發濃且黑，放下來時像是一張潔的黑綢，將整個人包裹住，顯得整個人更加瘦小。

搖頭的時候，長發隨著擺頭的幅度漾起波紋，有部分被粘在上。

他便出手去，將的頭發束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指便穿梭在如雲的黑發間，練地打起了麻花辮。

明明是溫到極致的作，他的表確實冷的。眉間凝著寒霜，眼輕微下遮住沉沉的黑眸，薄輕抿，下頜繃一條直線。

在昏暗的燭之下，更像是從深潭中斯條慢理走出來的鬼魅。

真的有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只知道非常不喜歡這個樣子的顧淮安。沒做多想，將自己的雙手出去，直接在他的臉上，問：“你今日做了什麽。”

“解決了幾個不長眼的人。”顧淮安覺到在自己臉上的手，頭仍舊沒有擡起。

他盯著自己手下的麻花辮，半張臉沉浸在影裏，手指翻飛將麻花辮編到末端，然後將末端的細細的一節塞到原先編制好的發間。

做完了這些，他仍舊沒有將手中編好的麻花辮松開，上面的綢緞般，補充說：“當時在儋州，當地的勢力強大，不得已養了一批人。我準備讓這批人分別進京，路上出現了一點小意外，被幾個小尾盯上了。”

“那是不是很危險……我做夢夢到你……”本不是迷信的人，此刻卻信了那些沒過早晨說出夢夢便會真的話，換了個說辭，“反正不大好。”

“就是夢而已。”

“是夢也不。”姜若抿，此時顯得格外倔強。

強地捧起顧淮安的臉，著他看向自己。

說句好笑的，記憶中他在府中養病的時才是最好的狀態，臉上還稍微有點。此後他一直很瘦，先前的服都大了三指寬左右，後來怎麽調養也沒養得回來。

看著他凹陷下去的眼眶，悶聲道：“我不想看到你傷。”

“怎麽會傷，我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去做，自己又不會摻和進去。”顧淮安一只手撐在後，英的眉蹙起，鼻梁在眼窩的地方落下一小塊影，顯得眉眼更加深邃，“現在還早，睡吧。”

“我等你一起睡。”姜若堅持說。

顧淮安想了一會，站起來，“等我一會，我去沖一下。”

說完之後，他就徑直朝著旁邊的耳房走過去。

姜若看著那一道晃的簾子，一直回想剛剛自己嗅到的腥味，半晌還是慢慢起，趿著步鞋跟了上去。

自認為聲音放得很輕，可在習武之人耳裏依舊聽得很清楚。

顧淮安垂下眸子，聽著腳步聲逐漸接近，便將裏往下慢慢開始往下。了一半，恰恰手臂傷的地方要出來的時，他有些詫異地回過頭去，“你怎麽過來了。”

要是說自己來看他有沒有瞞著自己，那顯得自己有多麽信任他似的。

姜若抿，了脖子上的冷汗，“剛剛睡著太熱了，上都是汗，我也想洗一下，換幹淨的裳。”

顧淮安系上結的手停頓住，擡頭朝著過去，眼神逐漸幽深，是毫不遮掩的打量。

忍不住了肩膀，低頭看著自己輕薄的寢，恥一路往下沖過去，連帶著腳趾都開始蜷發麻。

有那麽一瞬間，産生了立即就轉離開的沖。

男人嚨裏漫過沉沉笑意，如月下春水漫過青青草堤，挑眉問：“你確定？”

“嗯，天太熱了。”像模像樣用手扇風，臉頰不自覺地帶上了熱度，視線朝著兩邊看過去。

天知道，八月尾近九月的夜晚有多熱。

還記得自己的目的，直接往前走了兩步，“我替你服。”

一邊說，一邊往服裏面看，瞧瞧裏面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傷了。

顧淮安的表有點複雜，“你想了？”

的手頓住，錯愕擡頭。

顧淮安從善如流地將服的結重新解開，點了點頭，“雖然這幾日確實有點累，但是你若是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這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

姜若人都傻了，這說得有多那什麽的。

眼見著結搖搖晃晃就要被解開，出手一把捂住男人的手，“不……也不是……我就是，唉！”

怎麽就解釋不清楚了。

氣上湧到臉上，整張臉紅得不像話，拼命解釋的時候眼神不住地看，原本水潤的眸子落滿了細碎的芒。

顧淮安原本只是逗逗，沒想著要怎麽樣。

可看到張地看著自己，微微敞開的領隨著呼吸而起伏，說不出來的躁意就在腔炸開，順著腹部一路延到以外的地方。

他指尖挑開服的邊緣，順勢了下去。

唔，長了些，比以往要更些，像是一只被剝了皮出裏面白飽滿果的桃子。桃子爛，只要稍稍用力一點，滿手都會是清甜的水。

他了片刻，俯在耳邊問了話。

滾燙的呼吸將耳朵那一塊染紅，像是無數含草瞬間閉合自己的葉子，恥地咕噥出聲，“沒，沒有。”

“肯定有。”他的聲音放得慢，在耳邊無限放大，配著手上收的作，斯條慢理道：“我記得之前……能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出來的一只手死死捂住。

姜若又急又氣，勒令道：“不許說。”

男人原本就比高，這個作幾乎是將自己的整個都掛在他的上，兩隔著單薄的寢疊在一起，不斷散發著熱度。

那熱度似乎都要將服融化，也十分清晰。

顧淮安能聞到屬于子上特有的香味，手下的作卻沒有任何的停止，“嗯”了一聲之後懶洋洋說道：“我替你洗，快點吧，免得到時候著涼了。”

他的作快且練，很快地上全都是散的服。

姜若剛睡醒，上原本就用不上什麽力氣，趴在池子的邊緣時，忍不住往後推了推，“我自己可以了。”

說完之後，要盡自己的，能覺到溫熱的水流從隙當中流進來。

的地方隨著水流的起伏被一遍遍沖刷著，那樣的覺異常強烈刺激，抓男人將圍困在前的手臂，指甲在上面留下幾道紅痕。

顧淮安靠在的後，將的手一把抓住，混的呼吸聲中含混不清地說：“指甲怎麽留得這麽長。”

“忘了。”

“騙子，就是故意的，嗯？”聲音和水汽混在一起，他將手在的小腹前，讓同池壁隔開一點距離之後，往旁邊固定住的月要：“你得補償我。”

姜若覺得顧淮安真的瘋了。

他們大多時候都是中規中矩的，就是隔著時間久了，會孟浪些。但是他其實不大說話，最起碼是作比言語力度大得多，這樣已經不了。

可現在顧忌到的，他的作突然變得溫吞，話卻一下子多了起來，舐耳邊的那一塊含混不清地問力道和快慢，是否滿意，剮蹭著非要讓給出一個答案出來。

實在沒有經歷過這些，恨不得全都蜷在一起，又被人一寸寸開。以至于都分不清，熱水是的還是池子本的。

從進浴池到被抱著出來的時間不算長，卻像是小死過一回，被換了服之後就抱去了裏屋。

顧淮安什麽時候回來的，已經不清楚了，覺到邊的地方有熱源之後，吧吧將自己的靠了過去。

姜若困得已經睜不開眼，顧淮安輕笑，將人往懷裏的位置挪了挪，調整的姿勢讓睡得更安穩些。

就在這時，子突然開口準確地住出的名字，“顧淮安。”

眼睛還是閉著的，話也含混不清，尾音上鈎，顯然是困頓的樣子。出他的名字之後，子停頓了很長時間，就在顧淮安以為只是夢裏無意識的囈語之後，子才又說了一句話。

“能不能……能不能將我當你的夫人啊。”

他渾一震，詫異地看向下的子。

姜若摟住他的肩膀，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靠在他的肩膀上。

“夫人不是平等地分你的榮，也陪你共同經歷風雨嗎？”聲音含糊，思路卻異常清晰，“可是你把我保護地太好了，你在做什麽，去哪裏，見過什麽人都不肯同我說。我知道你很擔心我，擔心我們的孩子，怕我跟著難不好。可是，不是不知道，就真的可以做到什麽都不想。”

“我不是珍珠，不是被豢養的鳥，我有知道況的權力。”眼裏有意，順著眼尾沒到黑發當中，輕聲說：“淮安，我很擔心你。”

不知況的等待，是對緒的一場巨大自我消耗，時常會在噩夢中驚醒。

顧淮安僵著，不知如何彈，心裏的防線就像是被一把細細的鐵錘瞬間擊中，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便呼嘯著分崩離析。厚厚的冰層融化，在心裏釀了一場風暴。

他反複抿，不知道怎麽去解釋。他從來都沒有將當珍珠一般的寵。

黑夜當中，兩個人的心跳聲錯，清晰可聞。

姜若從這錯的心跳聲中，逐漸想開。

其實知道顧淮安的格，若是說他做的有十分，說出來的可能只有兩三分而已。他習慣將所有的事背負在自己上，不會大張旗鼓地去說自己付出了什麽。

這樣的人，活得會很累。

覺到男人僵的，調整了姿勢，也不想著他一下子能改變過來，緩聲道：“下次告訴我好不好，選一點你覺得能說出來的告訴我。”

“你不是說，我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嗎？”

顧淮安反複在心裏默念這句話，眼沉沉，去平息子三兩句話所掀起的滔天巨浪。

而始作俑者沒能抗得過睡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將人摟進懷中。

哪怕知道人已經睡著聽不見，他還是極為認真篤定地道：“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啊。”

從來都不是諸多選擇的一種。

而是他的唯一。

百年好合，嘿嘿，還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