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昨天賺了一大筆錢。
馮則失笑,點了下頭。邵欽跟陳修仁沒有跟過去,在這兒等著,跟在季清羽家小區等著可是兩個概念,真要跟過去了,肯定是要上樓去拜訪的,可這會兒雙手空空,不太像話。
另一邊,等季清羽跟馮嘉沅進了屋子后,馮則才乘坐電梯開車去跟朋友們面。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吃過很多次飯,也不拘環境,隨便在老城區挑了間餐廳,吃吃飯,聊聊天,馮則又被他們架著去了茶室。
“阿昱應該快走了吧?”陳修仁問。
邵欽也好奇地看向馮則。
馮則平淡地點頭,“我爸讓人訂了機票,就這兩天。”
邵欽的語氣也變得復雜起來,“其實還沒三十呢,我是當年罵了他一頓,有些話不太好說,他也不見得聽,讓伯父伯母勸一勸,這世上除了啊啊有滋有味的事兒多著呢,別把自己的路給走窄了。”
陳修仁附和:“你難得說一回還不錯的道理。”
馮則端起茶杯喝了口,未置可否。
…
“媽。”
馮昱見鄭明月拿著清單點行李,走了過來,看著旁邊的大箱子,下心的煩悶,問道:“您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一家去國外看學校時打過道的趙家?”
“提那事做什麼?”
鄭明月蹙了蹙眉,昨天還跟清羽面時聊了幾句,自然首先想起的也是不太愉快的回憶。
“問一下,好奇。”
鄭明月了口,“當時我不愿意住別人家里,你爺爺呢,非說跟趙老快十年沒見過了……你掉進游泳池里,要不是你大哥看到,哪里還有命回國呢?”
剛調查這件事時,馮昱也很煩躁,可慢慢地,他也意識到了這不是一個局,而是一個針對馮家的謀。
“我們跟趙家還有聯系嗎?”馮昱問,“我在網上都沒搜到他們的近況。”
要查也不是不能查,但遠在國外,也不是一天兩天會有結果。
“沒有。”
鄭明月搖了搖頭,“你爺爺后來自己都沒提了,他講究,知道撐不住了,非要自己擬定吊唁賓客名單,可沒趙家。”
“這樣啊……”馮昱一臉若有所思。能讓爺爺出國時帶著家人去住家叨擾的,那肯定是還算親的朋友,怎麼后來都沒了來往?他又問道:“對了,有照片嗎?”
十分鐘后,馮昱一秒都沒耽誤跟楊叔要了鑰匙,開了爺爺的房間。
房間經常都有人打掃,但空氣中還是有很久沒有住人過的氣味,一進來便看到了掛在墻上的照片。有爺爺的黑白合照,有的單人照,還有他們的全家福,他駐足,只有幾個月大的他被抱在上,爺爺坐在藤椅上,大哥站在他旁邊,后是年輕的父母。
馮昱靜默片刻,不再多想,在書柜里翻翻找找,花了快半個小時,總算找到了一本相冊。
那次的國外之行,他們留下了很多照片。
倏然,他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張上。那是很漂亮的莊園草坪,不遠有一棟帶著斜屋頂的房子,木制的寬闊門廊上擺著花花草草,有人牽著一匹純白駿馬而過。
才幾歲的他神氣地抱著足球笑,正在說話的爺爺還有馮則也鏡。
這張很尋常,很普通,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很眼,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叩叩叩——
門外,楊叔敲門進來,手里拿著撣子,見他捧著本相冊眉頭鎖,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馮昱往后又翻了翻,除了爺爺跟那位早已經過世的趙老的合照,找不出別的來,正要合上相冊,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掃向屏幕,看到來電顯示時,腦子仿佛有一弦斷了,發出尖銳的聲音。
他如遭雷擊愣住。
手機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楊叔掃了掃床頭柜,轉頭看他不接電話,喊了聲:“二?”
隨著馮昱抬起頭來,楊叔也驚住了。
馮昱表一片茫然,空白。恍惚間,他想起了是去年還是前年,跟薛易去中醫館時,撿到他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錢包,里面夾著一張照片,背景也是這個草坪還有房子,他隨口問了句“你家嗎”,薛易匆忙將錢包收起,并沒有回答他那個問題。
“二?”
楊叔急了,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他面前。
馮昱的目輕移,落在墻上那張照片上,和藹卻也出威嚴的老人正看著他,一瞬間他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聽到了爺爺渾厚的聲音——
“蠢貨!”
他僵了許久,攥著手機,骨指泛白。
-
“知道了。”
馮則周一一大早起來就接了幾個電話,無比忙碌。大概是考慮到婿的喜好,季家廚房也有咖啡機,季清羽躍躍試,除了沅寶以外,每個人都有一杯親自做的心咖啡。
季明志喝了一口后放了下來。
汪云蓮直接拒絕:“我可不這洋罪。”
季清羽期待地看向馮則,他只能從容鎮定地喝了個底朝天,有岳父岳母在,他也做不出跟同飲一杯的舉,只能用眼神晦地提醒,欠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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