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含著薄薄的一層霧氣，卷翹睫掃過男人的鼻尖，姑娘糯的聲音鉆進了那人的耳。

“我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就氣這樣？還是說在吃醋？”

男人結微，聲音緩緩流出，“你選了我，就要負責到底，不能始終棄，說也不行。”

語氣夾雜著醋意，細細品味后，讓人心疼。

“我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溫漾故意說出這樣的話，語氣中多了不惹人厭的野。

“顧以安，你說讓我回港城工作的時候沒想過我會生氣嗎？”

溫漾突然的質問，顧以安明顯呆滯了兩秒。

修長的手指開姑娘眉眼的發，溫和的聲音從他間發出

“想過”

“那你還提？”

“下了班，回到空的院子，一個人吃飯，睡覺，工作，太孤獨了。”

聞言，溫漾小一撇，語淚先流，“我有的選嗎？造這一切的人應該不是我吧？”

見狀，顧以安的心瞬間慌，指腹輕輕抹去了姑娘眼角的淚痕。

“我不想你委屈求全。”

驀地，溫漾泣一聲，抬眸對上他的，帶著哭腔同他說。

“我沒覺得委屈，偶爾緒上來的時候，心里難免會對你產生埋怨。”

說完，眼淚止不住的流，緒如同洪坻一般涌了出來。

“乖，別哭了，是我說錯話了。”，顧以安輕聲哄著，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燈隨之變暗，連同床頭的兩盞一起。

漆黑的夜，唯有的一亮是溜進來的皎皎月。

夜不斷翻涌，連同池塘里的池水，被肆意游的魚兒擾的從沒有平靜的時候。

不安寧的夜，夾雜著醋意。

……

翌日，溫漾醒來時，懶腰，發覺今日的子格外沉重。

撐著手肘起床時，下地邁開步子的那一刻，明顯踉蹌了一下。

洗漱間里，溫漾見到好的牙膏，心里依舊痛罵了顧以安一頓。

過鏡子，脖子上的紅痕，過于惹眼，甚至本人看到都會臉紅。

出來時，溫漾走到床頭，目繞過垃圾桶，用過的東西，不敢看到底有多。

一瞬間，腦海里又浮現出令人臉紅的畫面。

耳發燙的人，最終提著垃圾走出了房間。

……

飯后，顧以安一如往常的送溫漾上班，一路上，溫漾一言不發。

開車的人頻頻扭頭注視著姑娘，惹得溫漾送他了一個白眼。

見狀，顧以安溫和的說道，笑容也隨之洋溢在他的臉上。

“我又得罪你了？”

“……”

見人不語，他又問，“還在生氣？”

溫漾眉心一蹙，開口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閉”

沙啞的嗓音讓忍不住手朝著某人的大狠狠掐了一把。

隨即，顧以安的臉上閃過一痛苦。

“解氣了嗎？”

“閉。”

“老生氣對不好，趁著上班路上發泄一下，現的氣包在這呢。”

顧以安說的和，語氣中被寵溺塞滿。

聞言，溫漾側眸，出狐的笑，還夾雜著一狡黠。

下一秒，蔥白的手指掐在了某人的腰間，見人臉從容，手指順時針轉了個圈。

接下來的五分鐘里，溫漾將人狠狠報復了一番才真正的解氣。

下車時，顧以安見人心明顯好了許多，過車窗，男人滿臉掛著笑同溫漾揮手。

心剛恢復明的溫漾，踏進律所的那一刻，瞬間冷臉。

自己的工位前，站著林颯，以及邊的顧唯安。

溫漾從容的走到兩人面前，目繞過顧唯安，同林颯問好。

“林律，早上好。”

“這位是顧總”，林颯說著，目掃過周圍，“我們去會議室吧。”

…

會議室，過玻璃，刺的人睜不開眼。

桌子兩邊，溫漾和林颯同顧唯安面對面坐著。

偌大的房間，安靜的可怕。

從始至終，溫漾都沒正眼瞧顧唯安一眼。

目直視遠方，深不可測，帶著刺骨的寒意。

一向熱自信，巧言令的姑娘，如今安靜的坐在邊，林颯還有些不適應。

“顧總，這位是溫漾，在律所主要負責并購與投資，還有國際貿易方面的業務”

話落，會議室又陷一陣冷寂。

僵持了許久，對面的顧唯安緩緩開口，目和，“溫律師，還真是年輕有為啊。”

溫漾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子坐的格外端正。

“我想請溫律做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真實目的表，溫漾聽聞，悠悠吐出兩個字。

“沒有”

顧唯安又笑，將手扣在桌面，語氣依舊緩和，“溫律好像對我很有見。”

林颯看出溫漾的異常，接過了話，“我們律所還有其他的律師。”

“我只要。”

向來雷厲風行的林颯被人猛地打斷話，頓了兩秒又恢復了從容的模樣。

“小顧總，既然話說到這，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聽說貴公司最近游走在京北各個律所里，想找律師替你們打司，但是被律所以各種理由推辭，所以你才來了我們金社。”

聞言，顧唯安會心一笑，搖了搖頭，收起了扣在桌面的手，盡力坐的筆直。

“都說律師圈是個圈，起初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顧氏集團的案子，在京北律所圈里一直都是棘手的存在。

如果不是進退兩難的地步，顧唯安又怎麼會親自拉著臉跑遍每個律所。

“顧總，我還有別的案子要理，失陪了。”

見顧唯安沒有要走的意思，林颯起先行離開了會議室。

溫漾隨其后，起時，眼底睥睨一切的高傲又浮現出來。

推門而出的那一刻，溫漾突然開口，“給自己留點面，我們律所也不是什麼錢都要掙。”

“溫漾，他是不是特別恨我和我媽？”

溫漾回眸，嗤笑一聲，笑聲回在男人耳邊，像是笑他的自不量力和自以為是。

“我知道，以前大家看在周老爺子和顧以安的面子才會高看我一眼，我這輩子，一直活在他的影下，像是見不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