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房間里唯一還算完好的床,蓋上被子。
要死了。
想。
好孤獨。
第二十一章
安久久這次嗜睡發作得毫無預兆, 往年一年最多發作兩次,中間最短也能間隔四五個月,這次前后半個月沒到又發作的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這次發作的時間很長, 整整十五天, 安久久除了吃飯上廁所以外,其他的時間都在睡覺, 脾氣變得很暴躁, 記憶模糊, 分不清夢境現實并且拒絕和外界談。
王珊珊嚇壞了,了輛救護車把呼嚕大睡的安久久送到醫院, 結果從上到下一通檢查, 什麼都沒檢查出來。從神經科到神衛生科,最后的結論還是一樣,說是青春期嗜睡再加上力導致的抑郁焦慮。
醫生給配了一些抗焦慮的藥,實在查不出什麼住院費用又高,王珊珊又把安久久接了回去。
所以安久久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在自己臥室的床上,那天父母打架砸掉的東西能修的都修好了, 不能修的也都扔掉了, 臥室乍然一看好像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幾天睡著后的模糊記憶還沒有回爐, 或者說, 還沒來得及分清楚自己去醫院檢查那些畫面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睜開眼睛, 第一反應就只是以為自己是昨天晚上父母打架之后心俱疲所以一覺到天明。
但是天沒有明。
外頭一片漆黑。
安久久手去拿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想看看時間, 結果了個空。
坐直, 看到了本來應該放在床尾現在卻被放在書桌上的那六只鵝,那不是放的, 沒什麼強迫癥,媽媽王珊珊才會這樣,把鵝的脖子都扭到同一個角度。
鵝鵝鵝!!睡著之前聯系不上的鵝鵝鵝!!
睡著了的記憶終于逐漸回籠。
又睡著了?睡了多久?的合同呢?培訓呢?遲拓呢?
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翻下來,忍了忍睡太久后的頭暈眼花和酸痛,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門。
外頭沒人。
啞著嗓子喊了兩聲媽都沒人應,媽的臥房門開著,里面漆黑一片。
客廳里的時鐘指向了凌晨四點。
安久久著墻把家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力竭地著墻壁坐了半天氣。
因為父母打架被不知道什麼錘出一個凹的冰箱門上頭著一張寫滿了字的信紙,這是媽王珊珊出門前如果還在睡一定會做的流程。
手機應該也被王珊珊放到其他地方了——說放枕頭邊有輻,所以每次都會把手機放在書桌上充電。
勻了氣,安久久先去冰箱那邊拿了那張寫得特別多字的信紙,再去臥室書桌上拿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關機,開機的空檔,開始看王珊珊給留的信。
王珊珊是傍晚離開的,說在冰箱里放了一點吃的,安久久如果清醒了就自己弄點,如果沒清醒,明天中午前就能回來。
再后頭就是假設清醒了后的一連串代,一大部分是其他紙上寫好上去的,一小部分是寫在這張信紙上的。
安久久擰眉,按照這信紙上代事項的長短和補丁粘程度,這次睡了起碼能有十天以上,而且這十天媽王珊珊忙得都快要飛起來了。
合同沒簽,這一條就補丁了四張紙條,王珊珊一開始用的借口就是經常用來給安久久請假用的,發燒了需要休息兩天,兩天之后借口還沒完全好,就這樣撐了三天,后來估計是時間太長忽悠不過去了,王珊珊只能跟再次飛來城的劉助理說了實話:不是父母不同意安久久演戲,也不是家里遇到了什麼困難,主要是安久久突然就發作了。
可能是安久久在試鏡時候的表現確實讓人印象太深刻,也可能是楊正誼導演是當場否決了資方的人認定了安久久,現在再換人會騎虎難下,總之,聽到消息后劉助理特意飛來一趟還聯系了一個神科專家給安久久做了個會診,得出來的結論和上面差不多。
再后頭王珊珊的字就能明顯看出心舒暢了,說楊導演讓安心休息,等完全好了再跟劉助理說一聲,白港市的培訓班現在已經開始了,要是好了準備一下就直接進去,會有老師幫把之前缺的課補上。
合同也等徹底清醒恢復以后再簽,到時候律師還是會一條條地幫過一遍,們自己也可以請一個律師到場。
信紙上的第二件事是和安懷民相關的。
王珊珊這段時間已經把安懷民出軌和他這十年期間的收證明等證據都收集全了,連著余律師擬好的起訴書一起提了,接下來就等法院立案了。
那天晚上那場架打掉了兩人將近二十年的所有義,從安久久破安懷民在外面養了人開始,安懷民從一開始爽快的同意財產對半分到說這房子不屬于共同財產再到最后連兒演戲的合同都想歸到共同財產,人皮被一層層地撕開,在赤的人面前,王珊珊和安懷民將近二十年從相識相到相依的過程變得一文不值。
王珊珊今天離開城就是去白港市看看網上找中介租下來的房子的,那房子離安久久培訓的那個郊區度假村很近,說去看一眼拿了鑰匙以后就慢慢把家搬過去,城這房子不管最終怎麼判,們都不會再住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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