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馬上用冰的東西去冰，看起來并沒有完全陷自己的世界里，像是灌滿氣的氣球，他不敢用太激進的方法，怕緒開沒有宣泄口。

他就在黑暗里安安靜靜的抱著。

過了很久，外面已經收工，天暗了下來，周圍也慢慢變得安靜。

“像不像在挪威。”遲拓突然開口說話，“暴雪天那次。”

安也沒。

額角因為薄毯太熱出了很多汗，遲拓把手從薄毯里拿出來，只讓裹了一層肚子。

安也手指微微蜷，遲拓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彎曲的凹陷里，安也像是初到世界的嬰兒，怔了一下，安靜的把遲拓塞在掌心的手指包裹了起來，很用力的住。

遲拓親了親的耳垂，低聲溫的鼓勵：“很累的話可以慢點來，你做的很好了。”

安也于是放松了得很直的脊背，把后背近了遲拓懷里。

又過了很久很久。

安也很低的嗯了一聲。

遲拓也嗯了一聲，只是聲調是揚著的。

“你怎麼來了？”嗓子有些啞，語速很慢，像是睡了一個很不舒服的長覺被醒了，腦子也轉得很慢。

“想你了。”遲拓把頭埋進頸窩。

他為了請假昨天熬了個通宵，早上沒來得及刮胡子，下有些人。

安也一開始沒躲，但是真的太了，了一下。

遲拓就順著躲的作往下。

安也繼續躲。

來回四五次，安也終于啪的一下手拍了下他的頭：“！”

“幫我刮胡子。”遲拓的下還抵著的脖頸，說話的時候意就更濃。

安也嘖了一聲，在遲拓上轉了個，跟他面對面。

用來包裹自己的毯因為的作落，像是掉了繭殼外。

遲拓托著的腰把卡在兩人都舒服的位子上，靠著房車沙發的椅背吁了一口氣。

“我以為我不會這樣了。”安也嘆了一口氣。

以為自己已經好了，離上一次發作都已經五年多了，連心理咨詢楊醫生都說可以考慮一個季度找他一次了，嗜睡發作都從一年兩三次變現在偶爾才一次。

結果，這一周集的扮演張青青，會張青青努力掙扎卻永遠掙不的絕狀態，就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那種把往回拉的力變得有些象化。

“哪能那麼快好。”遲拓聲音懶懶的，一下下地著的頭，“那是藏在心底的，跟耳骨釘一樣，哪怕外面長好了，起來還是會凹凸不平的。”

“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人活著總得有點影。”遲拓還是懶懶的，“你有我呢，怕什麼。”

安也很低的笑了一聲。

“你怎麼來了？”又問了一遍，“怎麼看出來的？”

緒出現問題的時候有個非常可怕的特征，就是會開始演，演自己很正常，徹底藏在鏡子里了，跟人流的時候別人也會以為只是緒有些低落。

更何況這次其實還沒有完全出問題，非常初期，昨天視頻的時候還盯著他讓他不要再給老白加餐了，胖的原始袋都能用來拖地了。

“其實不是看出來的。”遲拓說，“我這兩天睡眠不好，心神不寧的，我就想還是過來看看你。”

“可能……”唯主義遲律師說，“相久了就開始有心電應了。”

安也：“……”

他最近越來越不要臉了。

“下次不接這種類型的電影了。”安也咕噥了一句，坐直，宣布，“我了。”

“你還說你再也不接楊正誼的電影了呢。”遲拓吐槽，“結果還不是拍了。”

安也：“……”

“想吃什麼？”遲拓也坐直，拍拍屁讓站起來，起去開了燈。

房車一下子亮了起來。

“只有減脂餐。”安也起把毯拎起來放沙發上，湊過去和遲拓一起看冰箱。

這幾年的營養師比之前那個好多了，再也不是那種冰涼的水煮飯菜，搭配的食和味道都比之前好。

但是畢竟是減脂餐，再好吃能好吃到哪里去。

遲拓拿了兩盒出來，打開電磁爐開始加工。

安也就站在旁邊發呆。

緒不可能那麼容易緩過來，只是遲拓在徹底陷進去之前拉了一把，把拉回明里，但是人其實還是有些恍惚。

而且那種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實際上還是會發作的失，也不是那麼容易下去的。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房車里只有食加熱后的香味。

遲拓加熱完減脂餐，在冷凍層翻翻找找，翻出來一袋東西，找了雪平鍋開始加熱。

再過了一會，整個房車就都是食香味了，不是那種沒有油水的減脂餐的寡淡味道，是帶著香茅草的酸辣味。

安也終于從發呆里回神，看著雪平鍋里的紅湯：“這是什麼？”

房車冰箱里還有這種味？

“我昨天讓小幺去打包的冬功，讓放冷凍層，你想喝可以熱一碗。”遲拓說，“尤其是這種時候。”

緒低落，需要的時候。

安也看著遲拓用木勺舀了一勺湯，吹涼了放在邊。

安也抿了一口。

冬功湯的味道和很多東西都不兼容，又酸又辣，香茅草的味道更霸道，喝下去以后里除了香茅草的味道就沒有任何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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