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淵生怕孩子出什麼意外,讓陳媽跟李姐趕追回來。
想到蘇苒苒不可能出事,怕陸沉派的人不夠,他又安排人繼續去找。
看看帶著一個孩子,能躲到哪兒去。
今天周三,厲承淵沒心思想別的,一個人先去公司。
中午的時候,陸沉過來了。
帶著蘇苒苒的手機。
走進辦公室,他滿臉沉痛,雙手將手機呈給厲承淵。
厲承淵看著,沒及時接過來,不知道怎麼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門眼兒。
“你回來做什麼?找到人了?”
陸沉搖頭,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將手機放在辦公桌上,按下了里面存有的一段通話錄音。
厲承淵看著,下一秒,蘇苒苒跟陌生男人的對話傳來。
“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但是不要傷害我的兒,還那麼小。”
“我到了,我的兒呢?”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把我兒還給我。”
“站住,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把你兒丟下去。”
“我兒怎麼樣了?你們對做了什麼?”
“小孩子太鬧騰,給吃了安眠藥。”
“你從這兒跳下去,我們就放了你兒。”
“我很想知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我明明跟你們無冤無仇。”
“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死后你自己去找算賬吧!”
“不要……”
最后只聽到手機掉落的聲音,跟窸窸窣窣的嘈雜聲,對話便戛然而止。
厲承淵愣在那兒,久久沒反應過來。
所以蘇苒苒不是帶著兒藏起來了。
而是真的出意外了?
他們遇到了綁匪,蘇苒苒只一人去救兒,兒沒救回來,還搭上了一條命?
不,不會的。
蘇苒苒還那麼年輕,那麼小。
那個孩子也是,才兩歲,什麼都不懂,乎乎可可的。
他們母怎麼可能……
厲承淵實在無法接這個事實,坐在那兒的他,口像是被什麼堵著,不來氣。
他起難地撐著辦公桌,緩和了好久才讓呼吸順暢。
但他還是沒辦法接這樣殘忍的事實。
一把揪過陸沉,質問:
“是蘇苒苒自導自演的吧?又沒有仇人,別人綁架的孩子做什麼?”
“你告訴我,是假的對嗎?”
陸沉忍不住掉下眼淚,埋著頭,說話的聲音都在發。
“這是真的,總裁,太太跟小朝朝已經隨著那輛車掉了大海。”
“懸崖太高,海底太深,車子已經打撈不上來了,太太跟小朝朝也……”
盡管沒有找到尸,但警方斷定就是從懸崖邊上掉下去的,母倆已無生還的可能。
“不可能。”
厲承淵一把推開陸沉,子搖晃著,語無倫次道:
“他們母不會有事的,我又不是真的要跟葉知渝在一起,我只是想要氣氣。”
“我只是生氣瞞著我有兩個孩子的事,我又沒有真要跟離婚。”
“不會離開我的,肯定還會再回來的。”
不愿意相信是陸沉說的這樣,厲承淵疾步沖出辦公室,親自去懸崖邊上找。
就算真出事,那尸總得在吧!
沒有尸,他就不信蘇苒苒真出事。
陸沉趕追過去。
一路上,厲承淵都在拿著蘇苒苒的手機,反復播放里面存有的錄音。
他又不得不承認,蘇苒苒的聲音里帶著急切,恐懼,擔憂,還有哭腔。
那種害怕兒出意外的緒,是演不出來的。
而錄音的時間段,跟蘇苒苒打電話給他的時間段差不多。
所以在面臨困境的時候,嘗試著求助過他的。
只是他沒有接電話。
厲承淵坐在后位,靠著椅背,仰頭盡可能平復自己張起伏的緒。
卻又控制不住坐立難安,呼吸急促,甚至眼眶都像進了沙子。
埋下頭按著絞痛的心口,厲承淵問:“警方怎麼說?”
陸沉邊開車邊回道:
“通過手機錄音證實,太太跟小朝朝這是被蓄意謀殺,警方已經展開調查了。”
“我們的人也還在海里尋找太太跟孩子的。”
“因為太太的份不宜暴,這件事我讓警方辦理。”
想到那才兩歲的可小孩,想到太太才24歲的年紀,就這般殞命。
陸沉忍不住紅眼落淚。
坐在后位的厲承淵也好不到哪里去。
盡管他無法接事實。
但事實又擺在眼前,見不到蘇苒苒的況下,一顆心還是慌得不行。
抵達懸崖邊上的時候,他下車朝前沖。
前方就是百米懸崖,懸崖下是波濤洶涌的大海。
別說人掉下去了,就是一只小貓小狗掉下去,也活不了。
厲承淵無法想象就在昨晚,蘇苒苒在這個地方面對綁匪,給他打電話求助,他不接電話時帶給的絕。
他沒辦法接蘇苒苒跟孩子已經墜大海的殘酷真相。
整個子一,雙膝直地跪在了地上。
他躬撐著地面,即便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緒,卻還是忍不住讓淚了眼。
心臟更是得一陣陣的疼。
陸沉過來扶他,“總裁,我們只能祈禱警方能盡快將太太跟朝朝的打撈上岸。”
能打撈到就不錯了。
畢竟是大海,里面有鯊魚,人一旦掉下去要是有點腥味,那些鯊魚就會聞著味來。
殘忍一點或許連尸都找不到。
厲承淵還是無法面對蘇苒苒跟小朝朝死亡的事實。
他撐著子起來,努力讓自己冷靜,看著陸沉道:
“沒有找到尸,就證明他們還活著。”
“給我繼續找,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幫我把他們母找回來。”
陸沉點頭答應。
厲承淵踉蹌的往前走。
走到懸崖邊上,海風吹他打理有序的短發,海浪撞擊著海岸的洶涌,就像是撞擊在他口,擊碎了他絞痛難忍的心臟。
猩紅的雙眸,被淚水模糊。
心里愧疚又自責,還一遍遍祈禱著:
苒苒,你會平安回來的對嗎?
我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
我接納你的兩個孩子。
我甚至可以幫你把他們養長大,但是,你不要離開。
不要離開我。
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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