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一席話，讓臉驟變，再也邁不腳。

心里清楚，顧寧此時質問，一定是掌握了證據。

閉了閉眼。

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

好似人間也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東西了。

次睜開眼。

眼底一片清明。

重新坐了下來，目掃了一眼顧寧旁的葉淺，語氣不容置喙，“你出去！”

葉淺沒有理會，而是看向顧寧。

的目的是保護顧寧，也只聽顧寧一人的話。

至于其他人，鳥都不會鳥。

顧寧微微側頭，朝葉淺點點頭，示意出去。

“你小心點。”

葉淺低低說了一句后，最后再看了一眼，便退出了包間。

包間門輕輕關上。

葉淺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口。

對面站著的兩個保鏢。

三人大眼瞪小眼，雙手環著，靠在墻上，耳朵卻支棱起來仔細聽里面的靜。

包間里。

看著面上幾分認真與嚴肅的顧寧，沒了先前的散漫與隨。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黃家那場大火是嗎？”

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緒。

無波無瀾。

“是，那場大火是你放的，對吧！”

顧寧一字一句。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現在幾乎肯定，上背負著一個，以至于大變。

淡然一笑，清冷的眸子變得和了些。

“沒想到多年后我還能見到兒時的伙伴，只是我們見面的話題有些沉重。”

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神一寸一寸冷笑下來。

“如果我告訴你，火是我放的，你會怎麼辦？告發我還是讓我去黃小明面前跪下懺悔？”

說這些話時，面上沒有半分愧疚或是自責，在眼里有著痛恨和悲憫。

顧寧沒想到會直接承認就是自己放火燒死了黃家人。

還以為至會為自己的行為遮掩一二。

一時無言，心里想：是不是黃家對做了什麼，才讓變這樣？

顧寧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憤。

四條人命在眼里就像一條無足輕重的小狗般，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到一自責。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那時才七歲，黃家可是四條人命啊，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你的行為。”

仰頭，看向天花板，眼里淚閃閃，聲音沙啞，說：

“寧寧，我很羨慕你和芙蓉，真的很羨慕你們，好想像你們那樣擁有一個完整的年。”

一聲寧寧，了此時的緒。

顧寧對的反應和說的話都有些不知所措，看不懂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說羨慕和芙蓉有完整的年？

什麼意思？

們三個一直在一起，都有年？

而且那個時候自己和芙蓉都很羨慕。

因為長得漂亮，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怎麼說這些奇怪的話？

抬眸。

看到眼里有金瑩的淚珠淌過。

抬手抹了一下眼角，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顧寧沒有開口，等著解開疑。

“寧寧，接下來聽聽我的故事。”

聲音暗啞，好似要把自己心里最私的剖出來。

“你知道小時候我為什麼不喜歡別人說我長得漂亮嗎？為什麼討厭那些男生？”

自嘲一笑，角苦。

“為什麼？”顧寧聲音問。

從的話語中似乎知道了答案，可是不愿意相信那樣殘酷的事實。

再次開口：

“六歲那年，有一次我們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去河里抓螃蟹，那天你和芙蓉抓了很多，我抓得最，但是我沒有泄氣，一直抓，可最后我還是最的，我們分了幾個組，一起烤螃蟹吃。”

顧寧記得，那天有十幾個小伙伴一起。

年紀最大是隔壁院子黃剛的一個哥哥，好像年了。

反正那會他總是帶著小伙伴們一起抓螃蟹，魚。

顧寧正想著，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無比悲憤震驚！

“抓完螃蟹后我正想找你和芙蓉，就聽黃剛我，說把他的螃蟹給我吃，我心里高興極了，跟著他走了。

他只帶了我一個人，說是小朋友多了，我們就會吃很多，讓我不要作聲，要到一個的地方去烤螃蟹，我天真的以為黃剛會給我烤螃蟹吃。

他帶我來到一樹林里，很蔽，他拉著我的手，然后抱著我說：，和哥哥做一個游戲，以后我烤的螃蟹都給你吃，好不好啊！

我笑著回答，好啊，然后他開始……

我不知道他在我上干什麼。

我只知道很痛很痛，我哭著對他說：我不要做游戲，讓他放開我，可是那個畜生非但沒有停下來，還變本加厲。

事后，他給我烤了三個螃蟹，哄著我說，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爸爸媽媽就會不要我。

我信以為真，回去的時候媽媽發現我上全是，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

最后被媽媽打了一頓，說我不知道在哪里弄的，才穿一天的服又要洗。”

說完，看向眼眶發紅的顧寧，凄然一笑。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將這個說出來，我以為這輩子我會帶進棺材。”

顧寧聽完，嚨發，眼淚不知覺的流下來。

這種離譜又罪惡的事，沒想到會發生在上。

那時才六歲啊！

一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天真爛漫年紀，卻遭遇了一場噩夢，當時該有多無助！

張了張，想要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顧寧聲音沙啞，余下的話堵在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好想上前抱抱。

可……

拿起酒杯猛喝了一口，眨了眨眼，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放下酒杯，收斂好緒。

神淡然。

仿佛剛剛講的那些事不是發生在自己上的，而是從新聞中聽來的。

“是不是覺得我很慘？你也不必安我，如果語言有用的話……”

深吸一口氣，幽幽開口：“接下來說說黃家人，我放的火，我認了，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