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博元和何瑄催現在要孩子，是完全說得通的，說到底，他這個丈夫做得不太稱職，沒考慮到這個層面。

還有。

他之前……有過一個孩子。

想起岑似雪流掉的那個孩子，沈征的口傳來一憋悶的覺——一直到孩子被做掉，他才知道孩子是他的，這種事放在誰上都不可能無于衷。

那次之后，沈征就很去想和孩子有關的事了，邊的朋友都知道這件事兒，也不會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來、他的痛。

上次記者問到的時候，他也變了臉。

他只考慮到了自己，沒想過陸黛，他承諾過結婚之后會盡義務、會承擔責任，但卻忘記了，正常夫妻一定是會要孩子的。

“媽考慮得周到。”沈征握陸黛的手，說：“明天讓醫生看看吧。”

聊到這兒，陸墨也下班回來了。

他剛一進門，就看見沈征跟陸黛秀恩，視線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再想想陸黛那天跟他說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先慨誰演技好了。

陸墨對沈征點了點頭算打招呼，換好鞋之后，在陸黛邊的另外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陸黛：“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陸墨：“出去跟梁司博辦了點事兒。”

陸黛蹙眉：“他不是下禮拜才正式上班？”

陸墨：“職流程都走過了，臨時有事兒他理一下。”

陸黛：“那他怪敬業的。”

陸墨點點頭，“何止敬業，各方面條件都優秀的。”

陸墨故意當著沈征的面兒跟陸黛聊了幾分鐘梁司博，一直到廚房的阿姨出來他們吃飯，這話題才堪堪結束。

陸墨話里話外毫不掩飾對梁司博的欣賞，提起來就是夸獎，細細品味，甚至還有些刻意撮合兩人的意思。

沈征聽他這麼夸著梁司博，再對比一下陸墨平時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陸墨不怎麼待見他，跟他說話的時候最多只是保持基本的禮貌，偶爾還會怪氣，這背后的原因，沈征心知肚明，這段婚姻里，他本就是占便宜的那一方，陸墨疼妹妹，替陸黛到不值得，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

這頓晚飯氣氛還不錯，沈征應付這種場合早就得心應手。

晚飯結束之后，兩人便從陸家老宅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陸黛收到了鐘茜的微信消息，約明天出去玩兒。

陸黛：【明天應該不行，后天吧。】

鐘茜：【你昨天不是說周末沒安排？】

陸黛：【我媽安排的，明天中醫上門給我號脈。】

鐘茜：【你那素質還需要看中醫？[驚訝]】

陸黛：【備孕。】

鐘茜：【啥？？你要跟沈征生孩子？】

陸黛：【是有這個計劃。】

鐘茜：【這可不興計劃啊，你倆這況有了孩子算什麼？他能走心對孩子麼？】

陸黛：【管他呢，我走心就行。】

跟鐘茜說了自己的想法：【以前我也覺得孩子應該是的結晶，得有父母兩個人著才有意義，但其實認真一想吧，也沒這個必要，我看那些正常結婚的，也沒幾個男人真孩子的。】

鐘茜：【……好像也有點兒道理。】

陸黛：【反正如果離婚，孩子也歸我。】

鐘茜：【等會兒！你終于想通了？！】

陸黛看著鐘茜這嘆號，都能想出來在對面的表。

鐘茜之前沒勸離婚，只不過陸黛在這方面從未松口過。

陸黛：【三十歲的時候如果還這樣，就算了吧。】

鐘茜：【我可太欣了，那你趕生孩子吧，生完孩子轉移一下注意力，直接去父留子。】

陸黛看著“去父留子”幾個字，噗嗤一聲笑了。

這一笑，旁邊開車的沈征也看了過來。

不過陸黛沒看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手機屏幕上，這會兒正給鐘茜回消息。

沈征瞥見了的手機屏幕在微信聊天界面，立刻就想到了那個梁司博——笑這麼高興，是在跟他聊天麼？

想到這個可能，沈征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了幾分。

在梁司博之前，沈征還沒見過陸黛對哪個男人有好臉，這個人雖然總是掛著笑，但客觀上說并不是一個很好接近的人，天然地會給人一些距離，有種不可冒犯的氣質。

沈征之前也聽說過別人追的事兒，對沒興趣的人無視得很徹底。

但跟梁司博聊天，不是一次兩次了。

梁司博現在還進了陸氏工作，以后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估計比他這個丈夫還要多，畢竟陸黛一整天都會待在公司。

回去的路上，沈征一直憋著沒問陸黛這件事。

如所說，是他先主開口讓找男人的，現在沒資格因為這個不舒服。

兩人回到婚房，已經快九點了。

陸黛進門之后就換鞋去洗澡了，沈征也去沖了個澡醒腦，之后便穿著睡下樓，倒了一杯冰水，坐在了沙發前。

腦子里都是陸黛跟梁司博的事兒。

口憋悶，嚨發燥，沈征仰起頭來，一口氣喝下了半杯冰水。

他剛剛將杯子放到茶幾上，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沈征循聲看過去，瞧見了穿著睡下樓的陸黛。

陸黛和沈征對視著，走到他對面的那張空沙發坐了下來。

整理了一下剛剛吹干的頭發，對沈征說：“談談孩子的事兒吧。”

沈征點點頭，雙手叉在一起，“你說。”

陸黛：“我打算要孩子，你呢？”

沈征沒接話。

陸黛看到了他的指關節發白，勾了勾角，“還在想你的第一個孩子？”

沈征的臉一沉，周的溫度驟然降低幾個度。

隔著一段距離，陸黛都能到那寒意。

不過很憾，從來都不怕他，這對構不什麼威脅，“你想TA，TA也回不來了。”

“我沒想。”沈征終于出了一句話，聲音有些啞：“別提這個了。”

陸黛：“傷心？”

沈征：“孩子，你想要的話，我會配合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考慮清楚就行，孩子出生之后我也會……”

“我要。”陸黛打斷他，“明天檢查完開始，你戒酒戒煙，我不想這件事有任何風險。”

沈征：“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