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洋癱倒在地,整張臉漲紅得仿佛要滴出來,五因劇痛作一團,扭曲得如同猙獰的惡鬼。
冷汗如斷線珠子般滾落,浸了他昂貴的襯衫,漉漉地在后背,勾勒出他因疼痛而劇烈起伏的膛。
他蜷蝦米狀,雙手死死捂住下腹,指間滲出的冷汗在燈下泛著詭異的油。間發出的慘時而如瀕死的野嘶吼,時而化作破碎的嗚咽,在寂靜的房間里回不休。
那被溫栩栩狠踹的敏部位仿佛被烈火灼燒,劇痛如毒蛇啃噬骨髓,每一聲都裹挾著濃重的恨意:“溫栩栩……那個小賤人……我要讓生不如死!”
他此刻哪有心思聽黎老太太的斥責?滿腦子都是對溫栩栩的怨毒。
疼痛與恥辱織一張毒網,將他徹底籠罩。
他咬著牙,從齒間出怨毒的咒罵:“怪只怪太狐!長那個樣子就是要被男人侵犯的!”
這扭曲的邏輯在他腦中瘋狂滋長,仿佛自己才是害者,而溫栩栩的反抗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不得不說,黎遠洋與黎遠航這對親兄弟,在這件事上竟如出一轍,永遠將過錯推到他人上,仿佛自己永遠是純潔無瑕的害者。
他們會想到的錯的是對方而不是自己。
他們想侵犯非禮溫栩栩,溫栩栩就應該怯懦的由著他們非禮,不能躲開,這樣就算是犯了他們的忌諱。
他們深固的傲慢,讓他們認定,他們想侵犯非禮溫栩栩,溫栩栩就該怯懦地任其擺布,若敢躲開,便是犯了他們的忌諱。
這種話若說出口,簡直荒謬得令人齒冷。可這兩兄弟偏偏不以為恥,反以為理所當然。此刻聽到黎老太太的指責,黎遠洋邊打滾邊發出怒罵,聲音因劇痛而嘶啞,卻仍帶著不容置疑的偏執。
“!這能怪我嗎?怪只怪溫栩栩長得太好看!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長得這麼妖艷還出來拋頭面做什麼?就該被關在家里面,乖乖當有錢人的玩才對!不勾引我,我又怎會犯錯?”
這混賬話一出,空氣仿佛凝固了片刻。
貌竟了原罪,反抗竟了該被鎖牢籠的理由?
這何止是亡國的可笑言論,簡直是踐踏人倫的瘋言瘋語!
黎遠洋卻渾然不覺,他痛得滿地打滾,眼中卻燃著扭曲的怒火,仿佛溫栩栩的反抗是對他男尊嚴的徹底踐踏。
黎老太太聞言,臉驟然沉得能滴出水來。
“混賬東西!你到現在還在顛倒黑白!”厲聲呵斥,聲音裹挾著雷霆之怒,震得空氣都微微發,“你口口聲聲說‘男人把持不住’,難道人的貌就該為被侵犯的理由?若按你的邏輯,路上所有貌子都該任你欺凌,反抗便是錯?”
黎老太太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利刃剜心,“你這種想法,與禽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溫栩栩什麼時候勾引過你?衫不整跑出去哭訴,分明是你強人所難!你當旁人都是瞎子,看不出真相?”
拐杖再次重重一敲,震得黎遠洋渾一,哀嚎聲更甚。
黎遠洋疼得涕淚橫流,卻仍掙扎著辯解:“,我沒錯……是先挑釁我的!若乖乖順從,我又怎會……”
話音未落,黎老太太冷聲截斷:“順從?你這種德行,若不改,遲早會毀了整個黎家!”眼中寒閃爍,語氣愈發凌厲。
黎遠洋被斥得啞口無言,劇痛與憤織,讓他只能蜷著求饒。
黎老太太被黎遠洋的冥頑不靈氣得面漲紅,口劇烈起伏,仿佛要將淤積的怒火盡數噴發。
握雕花拐杖的手微微抖,銀發在昏黃的吊燈下泛著冷,目如刀鋒般剜向蜷在地的孫子:“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哥十手指都因為侵犯溫栩栩被黎云笙弄斷了你不知道嗎!”厲聲嘶吼,聲音在空曠的廳堂里回,震得雕花窗欞上的流蘇簌簌作響。
“你不肯道歉,黎云笙就能弄斷你的手指,讓你再也沒辦法人!你如果還有理智,現在就去給溫栩栩道歉!”黎老太太忍無可忍的斥責怒罵,想把黎遠洋喊醒。
黎遠洋卻擰著死理兒,死活不肯松口。
他癱倒在地,冷汗浸的襯衫脊背,下腹疼痛讓他每一寸都在搐。
此刻他滿心都是對的擔憂,只想立刻奔赴男科醫院,哪還有心思去理會所謂的“道歉”?
他咬著牙,從齒間出怨毒的低吼:“我錯哪兒了?我沒錯!自己要來老宅被我看到的能怪我嗎!千錯萬錯都是溫栩栩這個綠茶的錯!”話語間,他瞪向蜷在黎云笙懷里的溫栩栩,眼底恨意翻涌,仿佛要將生吞活剝。
“綠茶”二字如利刃刺溫栩栩耳中。
瑟在黎云笙懷里,纖細的軀微微抖,仿佛被寒風穿的落葉。仰起臉,淚在眼眶里打轉,聲音輕得如風中絮語,卻足以讓在場幾人聽得清清楚楚:“我怕。”那聲音帶著哭腔,帶著無盡的委屈,仿佛一只驚的雛鳥,將所有的恐懼與無助盡數傾瀉。
事實上溫栩栩沒有那麼怕,說白了就是演出了自己很害怕的模樣,也確實是故意的。
黎云笙垂眸凝視,黑眸深涌著駭人的狠戾與厭惡,冷意如冰錐般刺向黎遠洋。
僅這一瞥,便讓黎遠洋渾冷汗直冒,仿佛墜萬年冰窟。
他從未見過黎云笙的眼神如此可怖,那眸里藏著足以將人碾碎的暴戾,仿佛下一秒便會化作實質的利刃,將他徹底撕碎。
黎遠洋是見識了溫栩栩這睜眼說瞎話的無敵技能。上一秒還與他糾纏,眼如,此刻卻化毒蝎,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痛得滿地打滾,卻仍掙扎著咆哮:“溫栩栩你別在這里給我演戲裝蒜!你分明故意勾引我,現在倒裝起可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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