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藥業。

裴允站在總部大廈的落地窗前。

殘如，將整面鋼化玻璃染琥珀，男人修長手指搭在冰涼的金屬窗框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林殷殷站在裴允旁不聲地看著面前幾個面如菜的研發人員。

知道，如今的天鴻制藥已經了一空殼子。

天鴻現在的制藥專利竟然還是當年帶著人研發的那幾個項目。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是這些個研發人員干什麼吃的，素餐尸祿這麼多年，竟然連個像樣的新藥品都沒有研發出來。

而如今，天鴻制藥的幾款藥品專利期將滿，到時候，沒有專利保護，市面上的仿品就盡數而出，等同于宣布天鴻制藥壟斷地位的終結。

“裴……裴總……”研發主任錢坤蠟黃的面在頂燈下泛著青灰。

“我們全集團的研發人員都在加班加點了，您放心，三個月肯定會有果。”他攥著文件袋的手指關節泛白。

“哦？”

裴允似笑非笑地轉頭，黑曜石的袖口在夕里折出細碎的冷，薄勾起譏誚的弧度，視線掃過眾人低垂的頭顱，“你們研發部還真是辛苦了呢，十年磨一劍，這是終于要功了嗎？”

一記嘲諷讓一眾研發人員冷汗直冒。

而研發主任錢坤額頭上更是已經滲出了細的汗珠。

辦公桌一角的水晶煙灰缸里，半截香煙正升起裊裊青煙，在凝固的空氣中扭曲詭異的圖騰。

“裴總，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可您也知道，天鴻制藥的上一任研發人員是譽生醫學界的天才林染……”

當聽見‘林染’兩個字的時候，林殷殷下意識地抬眸，卻在裴允的視線掃過來之前又垂了下去。

錢坤還在繼續搜腸刮肚地尋找托詞，“可是不世出的生天才，若是想要研發出能夠跟一樣專利制藥，無異于比登天還……”

‘砰’！

赫然是水晶煙灰缸劃出一道拋線砸在地上的聲音！

錢坤捂著過的臉頰，滿臉驚恐地著裴允，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上，手中的資料文件更是散落了一地。

就差一點兒！

差一點兒就砸中了他的腦袋！

林殷殷下意識地退后了半步，滿臉驚詫地著裴允，顯然也沒見過他竟然會這般怒。

印象中的裴允總是慢條斯理、清冷，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他在意的。

手打人？

這個詞跟裴允就不搭邊。

錢坤深吸一口氣，臉煞白，連忙道，“兩個月，兩個月之保證會有進展！請裴總放心！”

剛拿了煙灰缸砸人的裴允慢條斯理地扯過紙巾了手，然后將紙扔到一邊，嗓音平淡，不帶一的溫度，“錢坤，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若是還沒有任何研發進展，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錢坤僵地著裴允，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眼神里盡是恐慌。

裴允的角扯出一冷笑，大踏步地轉離開。

林殷殷的視線在錢坤的上停留了片刻，卻是很快收回視線，彎腰將地上散落的資料都盡數撿了起來，這才快步朝裴允追了上去。

因為撿資料耽誤了點兒時間，等林殷殷追到車上的時候，裴允已經沉著臉坐在車上了。

林殷殷知道他心不好，倒是也沒有主說話，自顧自地低頭整理手里散落的資料。

“你懂生醫學？”

就在這時，頭頂響起男人的嗓音。

林殷殷整理資料的手指微頓，這才驚覺自己犯了個低級的習慣錯誤！

手里的是天鴻制藥的研發資料，方才簡略地掃過一眼，通篇都是生學領域的專業名詞，外人本就看不懂。

可對于而言，這些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東西！

但是，那也僅僅只是‘林染’而言。

不是現在的小書林殷殷……

“嗯，簡單了解過一些基礎知識。”林殷殷輕笑了一聲，這才將已經整理好的資料遞給裴允。

裴允卻也沒接，一雙幽深的眼眸定定地著。

“你聽說過林染嗎？”

有那麼一瞬，林殷殷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暴了？

林染？

裴允為什麼也會跟自己突然說起？

“嗯，聽過。”林殷殷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表平靜如初。

倒是想說‘沒聽過’，可是，想到‘林染’的天才名聲應該很大，雖然已經‘死’了五年，可到底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單單說這天鴻制藥的幾大專利無一不是出自的手筆。

也正是依仗這個，天鴻制藥這麼多年來才穩坐醫藥界的第一把椅，其中的藥品專利獲利更是個天文數字。

現在怎麼說也是裴允邊的書，說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反而是不正常。

裴允扯了扯角，“那一幫廢也配提的名字！”

“？？？”林殷殷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裴允似是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掃了一眼前的司機，“回公司。”

“是，裴總。”助理許繼連忙發車子。

眼見著車子疾馳在公路上，林殷殷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心里卻在暗暗琢磨著裴允為什麼會問自己有沒有聽說‘林染’……

‘嗡’！

就在林殷殷想得神時，手機突然震了一聲。

下意識的垂眸掃了一眼——是駱俞寧發過來的信息。

【我回來了，查到了些事，見一面吧。】

林殷殷的角溢出一笑意——駱俞寧果然回來了。

駱俞寧這次出國是為了幫林殷殷去查當年的毒劑。

以當初的國生制藥的水準應該還不太可能研制出這般刁鉆狠毒的毒劑，所以，最大的嫌疑是國外。

再加上當年林殷殷是M國的生科學院士，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得國……

若真是國外對的手，倒是也不稀奇。

畢竟像這樣的臟手段，也見過不。

只是，這五年來，駱俞寧其實也一直都在暗地里追查裴頌廷、江帆兩人勾結國外勢力的證據，卻一直未曾找到哪怕一的跡象。

莫不是這次出國查到什麼了？

【好，一會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