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白抿了抿，好半天才開口。

他倒不是怕裴允真的手，只是想著多個人多條路，如今顧澈雖然想到從中提取同位素的方法，可這方法到底還是不太靠譜。

顧澈今天已經暈倒一次了。

若是再取實驗，恐怕，到時候解藥沒做出來，顧澈先出事了。

只是等陸江白將林染中毒的來龍去脈說完，裴允的臉幾乎沉的似是能滴下水來了。

“陸江白，你真是好樣的，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真嚴！”

陸江白的臉同樣不怎麼好看，“是林染讓我不跟你說的。”

“不讓你說，你就不說，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陸江白頓時來了火氣，“裴允，你沖著我吼什麼？林染中毒的時候你還是老公，竟然一點兒不知道，你還有臉發火？”

裴允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而就在這時陸江白的手機鈴聲響起。

陸江白深吸了一口氣，摁下了接通鍵，“喂，什麼？太好了！”

見他掛斷電話，裴允這才擰著眉看他，“怎麼了？”

“顧澈方才從自己的清里提取出了一種同位素，現在就只剩下了釙-210了，只要找到這個，解藥就可以配齊了。”陸江白滿臉激道。

裴允深吸了一口氣，“你就說釙-210在哪兒能找到。”

陸江白抿了抿，“這東西就連國與國之間都不流通，只有地下黑市有，可我找了許多朋友去問過，都沒有釙-210。”

“這個給我。”

說完，裴允打開門上車。

直到看著車子消失在拐彎，陸江白這才收回了目。

緬甸以南。

支那的雨林深。

的霧氣裹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裴允扯了扯領口，屈指抵在鼻尖。

前方帶路的蛇頭突然停步，漆黑樹影里霎時亮起十幾道紅外線點。

“裴先生，規矩您懂的。”蛇頭咧出金牙。

兩個壯漢上前搜時，裴允頸側青筋微微跳，卻也任由他們作。

穿過三道鐵閘門后，震耳聾的聲浪幾乎掀翻穹頂。

八角籠里兩個纏著鐵鏈的拳手正在搏命，而穿過角斗場后卻全然是另外一個世界。

隨可見的花草魚蟲，致的裝飾更顯高雅奢華。

而會場中央則是豎著一塊偌大的LED大屏的顯示屏，上面是拍賣倒計時。

裴允接過侍者遞來的銀面，目掃過貴賓席。

“第17號拍品。”主持人掀開防輻鉛盒的瞬間，全場呼吸聲驟然消失。

幽藍芒中，拇指大小的玻璃管靜靜懸浮在磁力裝置里。

“釙-210，純度99.97%，起拍價——五千萬！”

“六千萬。”3號包廂傳來變聲理過的機械音。

裴允把玩著競價牌，“九千萬。”

"九千萬第一次！”

“九千萬第二次！”

“九千萬……”

還沒等主持人說完，就有人繼續價，“一個億！”

“一億第一次！”

“一億第二次！”

“一億第三次……”

而救走拍賣槌即將落下的剎那，裴允抬手出價，“三個億。”

一時間，全場嘩然。

主持人這會兒甚至都忘了倒計時。

直到有人提醒，他這才連忙拿起拍賣錘。

“三億第一次！”

“三億第二次！”

“三億第三次！”

“！”

所有人都在熱烈歡呼，顯然三個億的價格竟然就拍了一坨在他們眼里甚至都算不得商品的東西，簡直是讓人大跌眼鏡。

也正是因為如此，人人紛紛開始打聽三號神競拍者到底是何方神圣，這般揮金如土可見實力雄厚，恨不得現在就去結一番。

只不過，裴允拿到拍品后就迅速離場。

而等他抵達京都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陸江白就這樣在睡夢中被接連響起的電話聲吵醒。

他先是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當看清時間的確是四點，而不是七點，這才了眉心，閉著眼接起了電話。

“你是瘋了嗎？一大清早擾人清夢！”

“釙-210我拿到了。”

陸江白的大腦反應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立馬掀開被子下床，“你在哪兒？”

等聽到裴允報了自己的位置，他已然開始換服了，“好，我知道了，馬上到。”

清晨的刺破薄霧。

林染是被刺耳的剎車聲驚醒。

等穿好服出來，才聽見外頭的人說話，而且，聽著人還不。

“你們這是……”

雖然看不見，但是方才卻聽見了四個人的聲音。

裴允。

陸江白。

駱俞寧。

還有師兄顧澈。

他們這一大清早不睡覺跑這里來做什麼？

“解藥做出來了。”陸江白率先開口。

“啊？”林染不由得一怔，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允直接上前，輕輕地點了一下的下，“來，張，先把解藥吃了。”

林染有些不明所以。

“張。”裴允又說了一遍。

林染知道他總不會害自己。

再加上駱俞寧他們也都在。

林染乖乖地張，就覺得一枚藥片塞進了自己里。

連忙喝了口溫水吞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頓時一片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怎麼樣？”駱俞寧最先按捺不住，急忙開口問道。

林染眨了眨眼，等了快一分鐘，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見搖頭，駱俞寧卻還是不死心，“也許需要時間，再等等……”

死寂在房間里蔓延。

林染有些無奈，可是眼前卻依舊是一片黑暗。

可卻也不好拂了眾人的好意，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

而就在這時，林染突然覺指尖輕微地疼了一下，某種悉的灼熱從從胃部漫上來，卻又和往日不同——這次疼痛里裹著鐵銹味……

等等……

林染下意識地了鼻子。

空氣中彌漫著一若有似無的腥氣。

哪怕很淡，卻還是聞見了。

而這味道赫然是從顧澈上散發出來的。

林染不皺眉，一把抓住了顧澈的手腕，“師兄，你傷了？”

只見手腕綁著醫用繃帶，上面滲出殷紅的漬。

“你……嗅覺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