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能聽到這番見解,了不起啊,不愧是你們小傅總的學妹。”謝程從口袋裏拿出名片,遞給許枝一張。
道謝接過,林特助說:“那可不是,枝今年才十九歲。”
謝程目中著欣賞:“小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借您吉言。”
他們又寒暄兩句,林特助領著許枝繼續往前面走,認識其他來賓。
等宴會結束,許枝回到化妝間換服,推門出來後見到站在外面的傅霽清,斜靠在牆邊,單手著口袋,一副矜貴閑適的模樣。
看見,傅霽清站直子,上前揚道:“今天謝謝你,我送你回宿舍。”
許枝應聲,跟著他坐上車,神淡然,沉默著沒有講話。
傅霽清也不問話,直到車輛停在生宿舍門口,許枝低低的開口:“謝謝。”
“嗯?”
從口袋裏拿出今晚在宴會上收到的名片,依次掃過去,有幾張確實很心,也非常需要。
許枝了,放在車臺上,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進宿舍樓,不不慢地上樓梯,走到住的三樓,站在走廊朝下面看,傅霽清的車依舊停在原地,他安靜靠在車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久後,他似乎是看過來了,許枝沒有,擡頭向黑夜中月亮。
它皎潔無暇,明亮耀眼,又高高在上。
比起摘下它,許枝更想為它。
收回視線,轉進了自己的宿舍,關上門,仿佛是在宣告與外面的一切隔絕。
之後的半個月,許枝都沒有再見到傅霽清,直到有天去書店時,正巧見他坐在角落裏。
一次兩次能做巧合,第三次時,許枝已經確定了,他是故意的。
周末的時候,許枝又去了書店,想著如果這次再遇見,一定要和他說清楚。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沒必要過多糾纏。
許枝拿著書上樓,在同樣的位置看見了傅霽清。
他應到般擡頭看向,揚笑了笑,許枝順勢坐到對面。
“好巧。”他說。
許枝點一下腦袋,準備說事:“你......”
“你點喝的了嗎?”傅霽清突然問。
“還沒有。”
“我給你點。”
“不用。”
“那看書吧。”
“......”
許枝翻開了手裏的書。
兩人這樣面對面安靜的坐著,各做各的事,有種莫名的和諧。
一本書翻到三分之一時,傅霽清又忽然問:“不?”
不等回話,他接著說:“去吃飯吧。”
許枝莫名的就跟在他後面下樓了,傅霽清沒有帶上車,而是往前面的Cake咖啡館走。
“這家你有來過嗎?”他問。
許枝有聽過關于這家咖啡館的傳言,說傅霽清認識店主,經常來捧場,他們之間可能有些關系。
“沒有。”許枝回道。
傅霽清介紹:“它家的焦糖瑪奇朵和西多士是招牌,你待會兒可以嘗嘗,覺得好也能推薦給你同學。”
許枝神平靜地問:“你朋友開的?”
“不是,我妹妹。”
他推開門走進咖啡館,直接到吧臺的後面,拉過高腳椅示意許枝坐下,對老板娘說:“今天生意還不錯。”
“是啊,你的學弟學妹們都很捧我的場。”老板娘說話時目一直落在許枝臉上,是好奇,也是對人的欣賞。
傅霽清介紹:“這位也是盛南的學妹,許枝。”
許枝彎笑笑:“你好。”
老板娘十分熱:“你好呀,我林映池,以後來我給你打八折。”
“謝謝。”
林映池笑盈盈地問他們:“他是招牌,你呢?”
許枝說:“一樣吧。”
傅霽清補充:“再要兩份意面。”
“你這是在讓我挑戰自己啊。”林映池作勢卷了卷袖,說:“行吧,我試試。”
先把兩份焦糖瑪奇朵和西多士端上來了,傅霽清將盤子遞到的手邊,“嘗嘗。”
許枝喝了一口,甜的有些膩,又嘗西多士,香香的,味道很好,再看傅霽清,正在蘸著煉。
“不覺得甜嗎?”口而出。
“還好。”傅霽清問:“你不喜歡吃甜食?”
“喜歡,但焦糖瑪奇朵有些過甜了。”
“下次讓映池給你放糖。”
他的語氣太過于自然,許枝也就自然而然的點頭應了,都沒有來得及多想下次二字。
林映池很快端來兩份意面,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最近才學的,只能讓兩位幫忙試試啦。”
傅霽清吃了一口,點評:“味道淡了點。”
“我不信你的。”林映池看向許枝,點頭說:“我覺得剛剛好。”
“聽見沒!就你口味奇奇怪怪的,還挑三揀四。”林映池數落傅霽清兩句,沒再理他,忙其他事去了。
許枝和傅霽清安安靜靜的吃完意面,跟林映池道別,往學校的方向走。
“你報名參加了大學生電影節?”
“嗯,老師推薦的。”
“還準備接其他主持活嗎?”
“到不錯的會接。”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盛南大學的夜晚格外安靜,陣陣的清風吹過,顯得格外閑適愜意。
傅霽清一直把送到宿舍門口,問道:“25號有時間嗎?”
“聖誕節?”
“嗯。”他說:“有部老電影重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許枝偏頭他,清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像是在探究著什麽。
能明白傅霽清的意思。
他邀請自己主持昭澤集團的活,他讓林特助帶自己去認識宴會中的導演,他故意三番五次的在書店偶遇自己。
他的心思很明顯,也很直白。
許枝不能否認自己對傅霽清的好,但他們家世的差距太大,這樣的好還不夠讓過橫在他們之間的鴻。
“我聖誕節有活。”許枝淡聲道。
“哪家的活?”傅霽清看著又問。
許枝怔了怔。
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傅霽清不可能聽不出來,但偏偏他要再問一句。
就像是,想再爭取一次。
“我......”許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只是看一場電影,我也沒有那麽可怕。”傅霽清的聲音非常溫:“試試,好不好?”
他的語氣仿佛帶著引的意味,許枝不自覺的應道:“好。”
傅霽清笑了:“聖誕節我來接你。”
許枝只能點。
傅霽清目送進宿舍後,慢慢地往外面走,助理的車停在校門口,接到他後說了些公司的事。
“先前提到的項目,接下來吧。”他說。
助理奇怪:“您不是打算去倫敦嗎?”
他在公司待了四年,現在坐著總經理的位置,拿下幾個大項目,能帶團隊,看起來鮮亮麗,只有傅霽清自己清楚,他沒有實權,能力也還不夠強。
傅霽清原計劃是到倫敦UCK大學深造,也去倫敦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機會,擴大海外業務。
他閉了閉眼,低聲說:“倫敦九月才開學。”
不知是在對助理解釋,還是在說服自己。
聖誕節當天,許枝選了件應景的紅外套和綠圍巾,仍然是傅霽清來宿舍門口接。
他們到電影院看重映的老片,去私人餐廳吃燒,在擺著聖誕樹,放著聖誕結,充滿節日氣息的街邊慢悠悠的散步,閑聊著有關聖誕的話題。
傅霽清突然道:“不知道倫敦的聖誕節會是什麽樣子。”
“應該會更熱鬧。”
他默了默,問:“你想去倫敦嗎?”
許枝有聽過一些傳言,說傅霽清被公司前輩得沒辦法,準備去倫敦留學。
點點頭,應聲道:“想去。”
“為什麽?”
“我很喜歡Russell學院,想去看看。”
其實不止是看,也很想去倫敦,想去Russell學院留學,只不過對于現在的而言,很困難。
傅霽清不再繼續,換了個話題:“年夜有時間嗎?”
許枝搖搖腦袋:“沒有。“
“又要拒絕我?”
說:“我跟同學約好了,出去拍片子。”
“拍片子比我重要?”
許枝點點頭。
傅霽清氣笑了,低聲說了一句“沒良心的”,手腦袋,“行,那就明年再見。”
“嗯,明年見。”
到學期末,許枝需要忙各科的期末作業,也要準備“大學生電影節”的拍攝容,這一忙就到了春節前,買票準備回江城。
到機場後,傅霽清突然打電話來,解釋著這段時間在忙年終項目,問今晚有沒有時間,想約出去吃飯。
“我馬上回家了。”許枝看著窗外的飛機說。
傅霽清問:“什麽時候?”
“已經在機場了。”
對面沉默片刻,輕輕應一聲,許枝也安靜許久,掛斷了電話。
許枝在江城出生,在江城長大,家人和朋友都在這裏,對這座城市有深的,所以每年放假回家都會特別高興。
除了今年。
總是會想起傅霽清,想到去年聖誕節出去玩的場景,想到他說的“明年再見”,想到機場那通電話他的沉默。
大學生電影節如果能夠獲獎,會有富的獎金,也能認識到很多優秀的導演和制片人,所以許枝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這個比賽上面。
如果再優秀一些,面對傅霽清時,也能更有底氣。
輕輕嘆氣,起準備上床睡覺。
剛剛走到床邊,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傅霽清,許枝指尖頓了兩秒,屏接通:“喂。”
“枝。”
他的聲音依舊溫聽,應聲:“嗯。”
“枝。”他又喚一聲。
“嗯。”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你要不要出來看看?”
傅霽清嗓音輕緩,仿佛是在與閑聊,許枝不明所以的又“嗯”一聲,語調微微上揚。
“出來看看吧。”
許枝走到窗邊,了一眼天上,說道:“看見了,今晚是上弦月。”
“好看嗎?”
“好看。”
“那你喜歡嗎?”
許枝沒有接話,靜靜地看著月亮。
“枝。”他聲音輕輕:“我在你家樓下。”
許枝怔了兩秒,拿過椅子上的外套,披在後匆匆下樓。
走出樓道,見站在暖黃路燈下的影,眉眼溫潤,微微含著笑意,溫的仿佛把這冬夜的冷風都給消融了。
許枝慢慢走近,說道:“你怎麽來了。”
“因為想月亮了。”他彎道:“不知道月亮想不想我。”
寂靜的夜裏,許枝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地一下一下敲著。
難以開口的意,在這一刻響徹雲霄。
“想。”
怎麽會不想,又怎麽能不想。
傅霽清笑了:“嗯,值了。”
他在許枝離開後,全心的投到工作中,想著如何繼續往上爬,如何更快的掌握深城市場。
于他而言,場遠遠沒有名利場來得重要,可他仍然抵不住思念,拋下所有的工作會議,特意趕來了江城。
“新年快樂,月亮。”
“新年快樂。”
盛南大學開學後,也到了“大學生電影節”截止日期,許枝把作品提上去,等了半個月,終于等到方公布獲獎名單。
傅霽清結束公司的會議後,接到謝程導演的電話,客氣兩句後道:“你的那位學妹很厲害啊,大學生電影節第一名,看見名字我就覺得眼,後來才想起來是去年見面的。我當時給過名片,從來沒有找過我,這次是我親自評出來,親自去聯系的。”
他角的笑意都不住,禮貌道:“小姑娘有些傲氣,您多擔待。”
“不止有傲氣,也有才氣和靈氣,你小子眼不錯。”
“謝謝導演誇獎。”
許枝結束學校今天的課程,回到宿舍,在門口瞧見悉的車。
傅霽清抱著玫瑰花從車裏下來,遞過去笑道:“祝賀小許導演。”
“謝謝。”許枝彎接過花,“請你宵夜?”
“不急。”傅霽清輕聲說:“我想問問小許導演,有沒有興趣多一個男朋友。”
許枝愣住了。
沒有想到會是今天,也沒有想到這麽的突然。
傅霽清笑起來,好像是在安一般,嗓音清越:“不急,先考慮十分鐘。”
許枝看著他的眼睛,腦海裏竟然真的開始考慮了。
大學生電影節獲獎後,謝程導演給打電話,邀請去他的團隊跟組,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也是進影視圈重要的一步,照此以往,許枝有自信能有個不錯的前程。
但僅此而已,夠嗎?
“我覺得......”
“再考慮十分鐘吧。”傅霽清輕聲細語截斷的話,又道:“我打算從昭澤離出來,自己開公司。”
傅霽清現在在昭澤集團的位置很尷尬,公司都知道他是董事長的兒子,也都認可他的能力,可是他沒有份,上不去下不來。
他另外開公司,算是徹底擺了家裏,今後也擁有了婚姻自由。
許枝真的又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不是要去倫敦留學嗎?”
“你不是也想去Russell學院嗎。”傅霽清說完後繼續安靜的等著,目脈脈縈繞,漆黑的眼眸在路燈下泛著的,格外溫暖。
“可是......”
“再考慮十分鐘吧。”他再次打斷了。
許枝無奈的笑了出來:“你是不是會讓我一直考慮,直到說願意。”
“我只是希你能想清楚。”傅霽清的聲音十分溫和:“今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想問你此時此刻的心。”
的緒慢慢湧上口,滿的像是要溢出。
許枝抱懷裏的玫瑰花,輕聲回答:“我的心,跳得很快。”
傅霽清笑了,手將輕輕拽懷裏,著後腦讓耳朵在口,著愉悅的嗓音低低響起:“那也讓你聽一下,我開心的聲音。”
這不可名狀的意,悄然無息的發芽,肆意妄為的蔓延。
月永遠會落在他們的上。
作者有話說:
謝在-02-07 05:47:51~-02-14 23:48: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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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以為是她的未婚夫的男人,從她第一眼看到他就愛上了他。沒想到他一次次接近她,卻是為了報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害得她被童家退婚,害得她成為整個杭州城的笑柄,他讓她從此在愛與恨中掙紮...... 他知道她是無辜的,但是既然她是童彥卿的未婚妻,就注定她要成為他手中複仇的棋子,接受這種種的折磨。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直到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的心已經遺落在她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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