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司擎堯趕到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染。

服上沾了，就連耳邊鬢發上都還有點。

司擎堯走過去，問：“人呢？”

蘇染指了指診室：“里面，正在理傷口。”

“怎麼不進去？”

“他著上半，我在不合適。”

事實上，如果司塵不是因為才的傷，就不會跟來。

現在看到司擎堯，真的是松了一口氣，馬上說：“這里就給你了。”

說完就走，就像是卸下了什麼包袱似的。

很顯然，不喜歡司塵，甚至覺得司塵的追求是一種負擔。

眼還高？

司擎堯收回視線，走進了診室。

里面，司塵剛理好傷口，看到他來，就跟使喚哥們似的說：“幫我拿下服。”

司擎堯面無表的走過去，撿起搭在凳子上的襯。

司塵接過來，笑了聲：“謝了。”

司擎堯：“怎麼樣？”

“還行，幸好只是耳環，扎的不深，沒傷到要害。”

剛說完，他就因為抬手扯到了傷口，嘶了聲：“真夠狠的，我長這麼大也沒人敢把我傷這樣，只不過區區一個耳環……”

想到剛才的畫面，司塵就有些后怕：“幸好我就在旁邊，不然挨這一下的就是了，細皮的，不得疼死？”

“……塵總倒是憐香惜玉。”

要不是親耳聽到，司擎堯真的難以想象，這麼腦的話，是從他里說出來的。

因為自小司塵就非常穩重，人狠話不多，工作狂。

其實司塵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活三十年了，頭一回這麼想疼一個人，只可惜……已經結婚了。”

“恩？”

司擎堯一怔：“結婚了？才多大？”

看起來非常年輕，估計最多二十出頭？

司塵嘆氣：“是啊，這麼年輕怎麼就結婚了呢？”

越想越不甘心！

“你說，我要不干脆把搶過來？”

“……”

真是開了眼了，堂堂司家老大，竟然想當小三撬人墻角？

作為剛剛結婚的男人，司擎堯很抵這種行為。

更別提他自己的母親就是小三，當年一步錯，步步錯。

但他不可能和司塵聊這些。

未免司塵再繼續說下去，司擎堯直接將話題轉移——

“蘇小蓉已經抓起來了，我理還是你自己來？”

“扔警局去吧。”

“只這樣？”

以他對司塵的了解，蘇小蓉不死也得半殘。

司塵嗤了聲：“我倒是不想仁慈，可是我弟媳婦的姐姐。”

弟媳婦，蘇染。

雖然和蘇小蓉同父異母，但到底是有緣關系的，考慮到這一層，司塵才勉強忍耐。

這是出乎了司擎堯意料的。

畢竟他和司塵的關系，完全算不上親近，這麼多年，僅限于在老宅的時候見面，私下里沒有任何來往。

但看司塵現在的樣子，分明是有把他這個弟弟放在心上的。

司擎堯沉默了。

司塵挑眉：“怎麼，連擎總也聽信了外面的謠言，以為我六弟在司家不待見？”

“以為？”

司擎堯意味不明的挑：“不是事實？”

“……”

司塵默了默才開口：“司家人太多，不可能每個人的心思都一樣。其他人我管不著，但在我這里，他是我六弟。”

司擎堯的瞳眸微瞇。

他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司塵認出了他，是在他面前故意這麼演。

但看著又不像……

“擎總不相信？”

“我信不信有什麼關系？”

司擎堯一副，這是你自己家事的態度。

司塵笑了聲：“確實，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擎總還合眼緣的，個朋友？”

“我沒有朋友。”

“你這話……倒是和說的差不多。對了，人呢？你進來沒看到？”

“走了。”

“……真就這麼狠心！”

司塵黑了臉！

明知道這樣做沒病，但他反而更不甘心了。

想把搶走的念頭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于是他直接去對司擎堯說：“你既然認識，那能不能幫我把出來？讓我和還有個見面的機會？”

“幫不了。”

“就當是我欠擎總一個人？”

司家老大的人代表的是整個司家，極其難得，是真的可以換取利益和金錢的，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馬上接。

但司擎堯還是那句話：“幫不了。”

壞人婚姻，天打雷劈。

“……那你把電話告訴我總行了吧？還有的名字，家住哪里？”

“不知道。”

“擎總！”

“真不知道。”

這麼點小事，他還不至于騙人。

“竟然？看來你還真是和一點都不。”

這下司塵沒轍了：“行吧，那我自己查。”

他當著司擎堯的面打電話，派人去調查大人。

他的人能力是很強的，以往不管藏得多深的人都查得出來，但這次——

“抱歉，沒查到。”

“什麼？？”

司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再說一遍？”

“我沒有查到。”

“連什麼都沒查到？”

“是的。”

一無所獲。

“就像是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離了大譜了！

司塵瞠目結舌的看向司擎堯：“竟然什麼都沒查到！你……你和是怎麼認識的？”

司擎堯沒說話。

司塵：“搞的這麼神，我更放不下了。”

司擎堯還是不說話。

司塵深吸一口氣：“行，我不問你這個，只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告訴我什麼？就算你不知道，但是在你公司拍的廣告，肯定簽了合同，你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司擎堯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司不出賣個人私。”

說是這麼說，但在和司塵分開之后，他還是去聯系了徐程。

“全名什麼？”

“啊？誰？”

“蘇。”

“哦哦，蘇士啊，我不知道。”

“？”

司擎堯：“不是簽了合同？”

徐程：“是簽了，但只留了個姓，我跟說了，這樣不合規，我們完全可以以這個理由，拒絕支付報酬的，但說沒關系。”

司擎堯皺了皺眉。

這也太神了。

會這麼行事的人，要麼是犯了事見不得，要麼就是想藏自己的份。

他倒是不好奇，只是他心底的那種怪異覺又躥出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蘇染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