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鹿鳴提著帆布包往超市走。

逛了一會兒，手機響了。

是季母打來了電話，聽筒里的聲音十分慈：“小鳴啊，今天沒事忙吧？”

鹿鳴回道：“沒事，今天周末，我在逛超市呢。”

“那正好，我給阿川打電話才知道他要值班。”季母的語氣帶上幾分親昵，“你一個人在家悶不悶？陪阿姨出去逛逛？”

鹿鳴握著手機的手指收，季臨川不在，單獨面對季母讓有些局促。

猶豫片刻：“阿姨，您不用陪朋友嗎？”

“別提了！”季母嗔怪道，“一個個臨時有事，把我扔在這。我聽阿川說你從小在京市長大，肯定對很多景點，正好給我當導游？”

鹿鳴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汽車引擎聲。

季母繼續說：“我讓司機去接你？就當陪阿姨解悶兒，好不好？”

“嗯……好。”鹿鳴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休閑裝，“我回家換服。”

掛斷電話，匆匆結賬，提著沉甸甸的購袋往家趕。

電梯下行時，鹿鳴對著電梯鏡面整理碎發。

出了小區，就看見一部低調的豪車停在不遠。

一上車，季母就拉著的手，笑著夸贊，“這襯你，真好看。”

“您今天也很麗。”鹿鳴笑著道，“您有想去的地方嗎？”

“有京市特的地方就行！”季母興致，“我就想看看現在年輕人都去的地方。”

鹿鳴征求的意見，“城西有文創園，還有非展覽，咱們先去那兒？”

季母笑著拍手背：“好，今天都聽你的安排。”

鹿鳴又報了幾個景點，得到首肯后，司機往城西開去。

季母格活潑，一路上拉著時刻不停的聊天，還聊了不關于季臨川的年，講了他的糗事，逗得鹿鳴忍俊不。

到了地方，鹿鳴幫季母拍照，拍完了季母又給拍。

邊拍邊夸：“小鳴這氣質，往這兒一站就是畫兒！”

季母真的太夸人了，搞得鹿鳴都不太好意思。

臨近中午，兩人在商場找了家私房菜館。

季母稔地接過菜單：“這家的菜看起來不錯，你一會多吃點。”

飯后消食，轉戰國貿商城，鹿鳴本想當個安靜陪客，卻被季母推進更室。

季母在高定店里穿梭，不時拿著服在鹿鳴上比劃：“這件珍珠白襯你，還有這件香檳金，晚宴穿正合適。”

“阿姨，不用……”

“先試試看！”季母把子塞進懷里，“我眼可好了，這件肯定襯你！”

香奈兒套裝、MaxMara大、Valentino連……每試一套，季母就眼睛發亮地人包起來。

“阿姨！”鹿鳴急得擺手，“這些太貴重了……”

“就當見面禮，再推辭就是嫌棄阿姨了！”季母直接把卡遞給店員，“還有剛才看的那幾套，全部包起來。”

不等鹿鳴推辭，店員已手腳麻利地打包。

等反應過來，司機手里已經拎滿了購袋。

季母挽住胳膊：“陪我逛了這麼久，這點心意都不收，阿姨可要傷心了。”

下午三點，鹿鳴被帶進間全玻璃幕墻的寫真工作室。

季母門路推開vip室：“這是我朋友老周開的新店，技不錯，進去坐坐？”

店員已恭敬地迎上來：“季夫人好久不見！”

鹿鳴原以為只是參觀，直到季母把往前一推：“這是我未來兒媳婦，給好好打扮，要拍就拍最漂亮的！”

店員們瞬間忙碌起來，撲刷子在面前晃虛影。

鹿鳴愣住：“阿姨，不是您拍嗎？”

“特意帶你過來的！”季母笑道，“他們新店缺樣片，你這麼漂亮，拍出來放店里當招牌多合適！”

鹿鳴還想推辭，卻已被按在高腳椅上，化妝師已經拿著化妝刷湊近。

鏡中倒影被底暈染開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季，您來了！”店員的聲音帶著驚喜。

鏡子里突然多出道影。

季臨川穿著深灰西裝，領帶松散地掛在頸間，袖口隨意卷起，出腕間冷銀腕表。

與平日白大褂的清冷不同，此刻的他多了幾分慵懶，卻依舊氣場十足。

季臨川的目落在鏡中，腳步微滯。

鹿鳴從未化過如此致的妝容，紅與眼尾的珠襯得整個人明艷人，與他印象里素的鄰家孩判若兩人。

“臭小子，再看就看呆了。”季母笑著調侃，“眼真不錯，找到這麼漂亮的朋友。”

鹿鳴臉頰發燙，低頭整理擺。

季臨川輕笑：“媽，您把小鳴出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借你朋友半天不行？”

“快去換服。”季母推著他往化妝間走，“我給你倆預定的是一套寫真。”

鹿鳴這才看見店員捧著的男士西裝：“等等，這是……雙人？”

“對啊，寫真。”季母笑得眼睛彎起，“最新主題《冬日焰火》，多適合你們。”

鹿鳴看向季臨川。

他對著鏡子整理領口，結滾：“您怎麼不早說。”

“提前說還有驚喜嗎？”季母笑呵呵的，“你倆快去換服吧。”

兩人無奈，只好聽話。

換好后，兩人同時走出來。

鹿鳴穿著酒紅的公主，季臨川的襯衫和是同系。

不過相比他日常的風格，這件襯衫頗為狂野，領口開得很大，還配發了款式復雜的珠鏈，腹若若現。

鹿鳴睜大了眼睛，發出哇的聲音，“季醫生，你這真不錯！”

“你也是。”他低頭輕笑。

攝影棚里，暖傾瀉而下。

攝影師指揮他們站在仿雪景布景前：“士靠先生懷里，對，側臉過去……”

鹿鳴后背著季臨川膛，能清晰聽見他心跳聲。

“再靠近些，男士摟住士腰……眼神匯！親點！”攝影師喊道。

季臨川的手搭上的腰，鹿鳴下意識抓住他的襯衫下擺。

兩人對視著，目糾纏。

鹿鳴覺有點尷尬，又不能移開視線，耳尖漸漸泛紅。

“ok！換個姿勢，擁抱吧，鼻尖抵著鼻尖。”

季臨川順勢將鹿鳴摟進懷里，低頭時，兩人鼻尖相抵，眸匯的瞬間被定格。

最親的姿勢是借位吻。

季臨川拇指按在邊，從鏡頭看就像在接吻。

鹿鳴聞到他袖口淡淡的雪松香，聽見自己震耳聾的心跳。

“真登對。”季母滿意地連連點頭，閃燈照亮季臨川耳尖泛起的薄紅。

片在電腦上鋪開時，連修圖師都忍不住贊嘆，“兩位簡直是我拍過最上鏡的！”

選片時，那張“接吻”照跳出來。

兩人同時頓住，照片里季臨川低垂著睫，和鹿鳴微的瓣幾乎要在一起。

鹿鳴的手指懸在這張照片上。

季臨川先開口：“這張洗出來。”

他語氣平靜，鹿鳴卻瞥見他耳尖微紅。

季母看著片不住點頭：“果然般配。”

把拷貝好的U盤塞進鹿鳴包里，“留著做紀念。”

回程路上，季母翻著相冊突然抬頭：“老周說要掛你們照片當樣片，我替你們答應了。”

鹿鳴差點被口水嗆到：“掛哪張？”

“當然是最好看的那張。”季母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