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了，就起來換服去結婚，這麼多人在等著你了，你看誰家是晚上才舉行儀式的？要不是你拖這麼久，這會早就結束了！”

桑白站起來，后的夕將他的影拉得很長，顯得無邊的寂寥。

“媽，你當年生我是為了今日當一顆棋子用嗎？”

黃向春如實說：“我當年可沒想那麼多，要是真的當旗子用，我當年就不應該生下你，這一步棋走得爛了！”

“你很后悔生下我為了你的拖累。可是媽，如果可以選，我也不想為你的兒子。”

黃向春瞪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后悔生下我，我也沒有辦法才為你的兒子，如果有得選，誰會愿意為你的兒子呢？”

“桑白！你簡直是大逆不道！”

“我也就敢在語言上對你大逆不道一點，實際上我本不敢忤逆你，也擺不了你的控制，連婚姻都要全憑你做主，娶一個我最厭惡的人。”

“最厭惡的人，你曾經可是最的！”黃向春冷笑不已，“不過是失去了一個誓死追隨你的人，嫁的男人又比你優秀，你心有不甘！”

提到沈晏宸就來氣，都怪這個沒出息的兒子，什麼都比不過人家，人被搶走了只會拿家里人撒氣，還敢對這個母親說這麼難聽的話！

“你怪我掌控你的婚姻，沒有我掌控你的婚姻，你能這樣逍遙自在？你應該慶幸云怡蠢笨如豬，鬧出了那麼多笑話，讓你的叔叔伯伯能從云家獲益的同時，又能對這個人放心，不然你就等死吧！”

“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那你就去死！”黃向春五猙獰，“死之前你也先把婚結了，別帶上別人！”

桑白定定看了半晌，他的眼睛好像要過母子間冰冷的對話去看到一溫。

但是很憾，他沒有看到一溫。

桑白平靜的越過黃向春。

“你去哪里？”

“換服，結婚。”

他把手機隨手丟在池子里。

換了的卡打出去的電話從來沒有接通過，發出去的短信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回復。

哪怕他真的要跟別人結婚，也不要他了。

他換上服去舉行儀式的大廳。

外面的賓客在議論紛紛，已經坐不住了。

他在后臺找到云怡。

之前還算有點信心的人，此刻是完全沒有信心了，在原地走來走去，婚紗的拖尾都被踩一團了。

“桑白哥哥。”看到他來，云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桑白走過去給把婚紗理順，手去牽起的手。

“走吧。”

“桑白哥哥。”云怡沒，雙眼瑟瑟看著他，“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想不想好有什麼用嗎？”桑白苦笑一聲，“從來任人擺弄，命不由己，誰要這條命，拿去就是了。”

云怡聽懂了。

慘然一笑：“你對我當真是一點意都沒有嗎？你曾經明明也是我的，你也想過要娶我的，舒念還你的時候……那時候你明明也是我的！”

“我從沒過你。”桑白拽著的手往外走，“你剛剛回國的時候，或許是我做的某些事被你誤會了，也被舒念誤會了，可是我從未過你。”

云怡笑得更加慘然。

因為，舒念誤會了。

以對他的了解……“你一定很恨我吧？是我讓你失去了舒念。”

“對。”桑白毫不掩飾，“所以這樣，你還是要跟我結婚嗎？”

“要的。”云怡抹了一把淚，“你對我好過，你是過我的，我不信你會恨我。”

桑白知道跟說什麼都沒用，也懶得跟廢話了。

他拉著云怡去前面大廳，喧鬧的人群安靜下來。

桑錢沉著臉跟司儀說了兩句，儀式開始。

桑白目越過人群，找了兩圈。

他早就讓陳嶼舟把他要結婚的消息傳出去了，還是沒來。

今日殿堂上的本該是他和。

這場婚禮進行得還算順利，儀式結束之后，黃向春上去對大家表達了桑白遲到的歉意，并且為來賓奉上了價值不菲的答謝禮。

婚宴結束之后就是家宴。

桑白帶著云怡給大家敬酒，臉上掛著笑，笑意不達眼里，總覺得他整個人冷冷的。

黃向春坐在人群里，始終覺得不對勁。

他們酒敬到桑錢那一桌時，桑錢笑得幾分深意，“這婚你是不想結嗎？磨蹭了那麼久才來？”

“不管我想不想結，這婚不也是結了嗎？”

“桑白！”黃向春趕過來拉開他，笑著打圓場，“他喝多了，別理他。”

“還沒開始喝就醉了呀？”

“喝了好幾杯了，他酒量不好。”

“你說這，酒喝不了，公司開不了，啥也干不了……”幾個叔伯嘲諷著，眼里卻是帶著嘲諷的笑意，“原先還想著他要是能把寶梵盤活了，就把他父親那份財產轉給他呢。”

黃向春知道這群豺狼虎豹可不是真要給什麼財產，會送他們母子一個橫死大禮包是真的。

笑得謙卑：“他就是個沒出息的。”

娘倆的怯弱取悅到了他們，幾人笑了一陣。

“來，把我這杯喝了就讓你回去了。”桑錢給桑白倒了杯酒。

桑白眼睛直直看著他，接過酒來喝了。

黃向春讓傭人把桑白送回去，拉過云怡去說話。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黃向春頓了頓，“哀莫大于心死，他估計是不想活了，你要是不想當寡婦，最好是看好他。”

云怡瞳孔了一下，“跟我結婚，他甚至不想活了？”

“你以為呢？跟你結婚是什麼好事嗎？”

云怡被噎了一下，“媽，我們現在也是一家人了，你說話也沒必要這麼難聽吧？”

“我只是好心勸誡你。”黃向春翻了個白眼，“套牢一個男人呢，不是靠婚姻，是要套住他的心，投其所好，抓牢他的心。”

云怡眨眨眼睛，不知道聽懂沒有。

黃向春也懶得管，轉回去了。

云怡沒有直接回新房，去了景麓花園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