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了幾聲。
席歡回神,站起來死死盯著門,“誰,誰啊?”
“你好,我是對門的鄰居,可以借點兒東西嗎?”門外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獷,怎麼聽怎麼別扭。
“你要借什麼?”席歡悄悄往門口走,立刻將門反鎖,提著的心稍稍落了些。
隔著門,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想借一下切菜的刀,我家刀壞了。”
席歡口而出,“沒有!我,我自己從來不做飯,我沒刀!”
安靜了幾秒后,對方回了一句,“那好,謝謝。”
好端端的,借什麼不行非要借刀?
席歡壯壯膽子,過貓眼往外看,外面一個材魁梧,穿著連帽外套的男人,戴著帽子和口罩,走了兩步停下來,又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嚇得席歡一屁坐到地上,那男人的兩眼之間,有一道很長很長的疤!
狼狽地爬回沙發上,拿起手機快速撥電話出去——
——
柏莊。
凌晨,臥室燈火通明。
陸聿柏穿著一條白家居,單手兜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眸底倒映著窗外橘的路燈芒。
放在他面前的手機正在接通狀態,葉進一五一十的匯報完,遲疑道,“陸總,應該會發現不對勁吧?”
“智商沒你想的那麼高。”陸聿柏篤定,舌尖抵了抵腮幫角勾起一抹弧度。
“另外,這兩天席小姐每天都去一家商場,應該是在那里上班,需要我去干涉一下嗎?”
先前陸聿柏讓撤掉盯著席歡的人,所以葉進的人僅限于掌握席歡行蹤,沒深調查每天去商場到底干什麼。
更不知,每天到商場換了套服出來,又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陸聿柏嗓音沉了不,“我是那種不留余地的人嗎?”
葉進思忖片刻,畢恭畢敬地答,“我是覺得這種辦法更……更‘直接’一些。”
這個詞準,不算是貶義詞,但有諷刺。
他的意見未被采納,陸聿柏直接忽略,“跟柳家的合同,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每次我送到三樓給柳小姐,都會挑一些問題,醉翁之意不在酒。”葉進有些頭疼,“柳小姐的態度很明顯,您出面才會簽。”
陸聿柏垂眸,落在口被系蝴蝶結的繃帶,丑得他眉頭打死結,“把明天中午的時間空出來,定個餐廳,把合同準備好。”
跟柳家的合作,是陸聿柏接手陸正集團以來耗時最久的,他耐心被耗得所剩無幾。
電話掛斷,陸聿柏將蝴蝶結扯開,繃帶一圈圈落,原本模糊的傷口有些結痂。
天氣冷的緣故,沒有及時換藥也并未發炎,但如果沾了水,就不好說了。
他將繃帶丟垃圾桶,折進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傳出。
十分鐘后,他從浴室出來,沾了水的傷口目驚心,他毫不在意,干后隨便上了些藥,沒裹繃帶。
手機上有幾條未讀微信,是群里發來的。
最近林佑雋高調追求他傳公司不知名小網紅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林佑雋雖然子豪放不羈,經常的出娛樂場所,但沒怎麼鬧出過緋聞,破天荒對一個人如此猛烈地發起進攻,不人都好奇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奈何藏得太深,沒人認識,一群人將林佑雋朋友圈所有的照片發到群里來研究,探討,挨個去找他公司的網紅進行對比篩選,尋找蛛馬跡。
他們生生把林佑雋的史當了一個‘案件’來破。
尤其盯著林佑雋今天剛發的一個朋友圈,一份午餐配文:做的午餐,跟未來岳父吵架了,離家出走,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
霎時,所有人都對林佑雋追求的這個人,充滿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林佑雋這麼?
只有江紀琛,無于衷,他自打知道陸聿柏跟席歡結婚了,隔三岔五的就來找陸聿柏。
【那你現在已經不是子了?】
這是他之后第一次跟陸聿柏發消息,陸聿柏沒理。
【你們兩個一起住柏莊?難怪席歡知道柏莊的碼!】
他的問題過于沒有營養,陸聿柏仍舊不理。
直到五分鐘前,江紀琛又發了一條消息。
【出來喝點兒,聊兩句。】
陸聿柏好心回了一條消息:【不適,不能喝酒。】
半小時后,江紀琛就殺到柏莊來了。
看到陸聿柏上半的鞭傷,倒吸一口涼氣,“你們兩個玩兒得這麼嗨?不過好像角反了吧?拿小皮鞭的不該是你嗎?”
“你的腦袋要沒用就摘了。”陸聿柏擰眉,語氣格外不悅,“爺爺打的。”
江紀琛進室,掃視一圈一樓,又看向二樓,“席歡呢?”
陸聿柏連門都沒關,顯然是不想跟他多聊,“你有事?”
“這鞋子一雙。”江紀琛眼尖,上次送陸聿柏回來時,門口還有一雙士的拖鞋。
“席歡跟你鬧別扭,還沒回來呢?”
陸聿柏繃著臉,手保持著開門的作,又重復一遍,“你有事?”
他氣太低,江紀琛想忽略都不行,“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不適了,現在看到了,你這傷口可夠嚴重的,我送你去醫院上藥吧。”
說話間,江紀琛折回門口,推推陸聿柏胳膊,“你上樓換——你怎麼這麼熱?你發燒了?”
“家里有退燒藥。”陸聿柏不以為意。
“你洗澡了還?”江紀琛仔細看,他傷口邊緣有些發白,肯定過水,“你快拿服,我送你去醫院。”
在江紀琛的再三要求下,陸聿柏去了醫院。
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醫生直接要求住院,辦完手續已經凌晨一點鐘,江紀琛問,“我給陸伯父打電話啊?”
“不用。”陸聿柏拒絕得干脆利落,“不想讓長輩心。”
“那誰來照顧你啊?”江紀琛撓撓頭,“我一個大男人,可伺候不了你。”
陸聿柏眼皮一掀,“用不著,你走。”
他態度堅定,江紀琛便沒留。
——
席歡打電話給溫南音了,將遭遇的事講了一遍,溫南音的笑聲回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你看的哪個缺德電影,怎麼導這種廣告呢?我從來沒見過啊!”
“你別笑了。”席歡在被子里,張的要命,都能聽見自己心跳‘怦怦’的,“你今晚值夜班嗎?”
溫南音收斂笑聲,“對,剛準備上崗呢,你要害怕我就跟你通著話。”
雖是麻煩了一些,但席歡無法在這種事上逞強,通著話心底的害怕散去不,迷迷糊糊睡著。
凌晨兩點多,忽然被溫南音喊醒,“席歡,席歡你醒醒!你猜我看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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