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柏起朝外走,“回老宅。”
葉進趕忙去開車。
半路上,陸聿柏給席歡打了兩個電話,都于關機狀態。
他眉峰越蹙越,一煩悶涌上心頭,指骨抵著下顎卻怎麼也想不出,席歡有什麼理由關機。
陸老爺子那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小時后,陸家老宅。
陸聿柏直接去了陸老爺子那棟別墅,他進去的時候陸老爺子在修剪花束。
他步履匆匆,走得急,語氣也不自覺帶了一抹迫切,“爺爺,席歡呢?”
“你老婆去哪兒了,你問我?”
陸老爺子白他一眼,繼續剪花。
來的路上,陸聿柏看過柏莊的監控,席歡不在柏莊,他還以為席歡是來了這兒。
聽陸老爺子這麼答,他篤定陸老爺子知曉席歡的去,沒危險但絕對有什麼他不知曉的幕。
“你最近在忙什麼,忙的你老婆夜不歸宿,你都不知道。”陸老爺子看他一臉懵,不住好奇問。
陸聿柏心懸著,但還是先回答陸老爺子的問題,“在忙跟柳家的合作。”
陸老爺子放下剪刀,拿起花灑壺澆花,“聽說柳婧婭慫恿趙晟睿追席歡,鬧出了車禍和人命,你到醫院后把趙晟睿帶走了,帶去干什麼。”
“帶他取柳婧婭挑唆證據,現在他已經回警局投案自首了。”陸聿柏有問必答,但耐心所剩無幾,“爺爺,席歡到底去哪兒了。”
“被你氣跑了。”陸老爺子重重放下澆花壺,雙手握著拐杖,朝他看過來,“你整天腦子里只有工作,只有柳家資源,還知道要老婆!?”
陸聿柏不解,眉頭蹙得更深,“我——”
他話沒說完,陸老爺子抬起拐杖照著他肩上打下來,他咬牙接著,一聲沒吭。
“工作能給你生孩子,能給你養老,能管你喊爸爸管我喊太爺爺?”陸老爺子實在氣不過了,“你可知,有人下了柳婧婭勾結趙晟睿的新聞,你媽和席歡都認為是你的!”
陸聿柏愕然,瞬間覺得肩上挨的那一下都不疼了。
他這兩日忙于跟柳家父周旋,并未注意趙晟睿的新聞。
有人了嗎?
“去哪兒了?”他結滾,不免想到席歡醉酒那晚的委屈控訴,心著。
陸老爺子一臉嫌棄,“人都回南海了,你還不知道,你這個丈夫當的多失職,你現在都開始夜不歸宿了?前兩天就在老宅住的,我怎麼不見你回來?”
聞言,陸聿柏心又一沉。
他知道席歡耿耿于懷趙晟睿的事,才醉酒說出那番話,昨晚是打算回來好好跟席歡聊聊。
但臨時有事加班了一整晚,他打席歡電話沒人接,以為睡了沒打第二次。
聽說回南海,他繃著臉,黑的沉。
“招呼不打一聲就跑回南海了,沒規矩,又給你添麻煩。幸虧啊,你工作上又取得了一大步的勝利,老婆什麼的不重要了,好好搞事業。”
陸老爺子正話反說,拍拍他肩膀,鼓勵他,“一輩子孤獨終老不可怕,工作可千萬要放在第一位,我們陸家可以絕后,但不能低頭!”
陸聿柏:“……”
他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葉進發來的短信。
【陸總,莫凜回來了,他剛從南海落地,接采訪時提起柳家,似乎跟柳婧婭的父親私下聯系過。】
霎時,陸聿柏的瞳仁漆黑。
席歡今天回南海,莫凜也今天剛抵達南海。
發完消息,遲遲沒得到他的回復,葉進等不及打了電話進來。
“陸總,莫家來勢洶洶,我們要怎麼應對?萬一柳家臨陣倒戈——”
陸聿柏嗓音卷挾著冷意,“莫家應該是很久之前就開始私下聯絡柳家,我們搶先一步,現在合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予理會。”
葉進沒他這麼冷靜,“我是擔心,柳家再出什麼幺蛾子。”
“柳婧婭慫恿趙晟睿的新聞,誰下來的?”陸聿柏反問。
“我還在查,明明那天我已經跟記者通好,但記者不知為什麼變卦,現在聯系不上了,能攔陸家的人不多,但對方既然敢攔就一定會消除所有證據,不敢跟陸家剛。”
就是因為這一樁又一樁的事,才讓葉進心里惴惴不安,及時找陸聿柏商量。
他又問了句,“不過咱們想曝有的是辦法,我——”
陸聿柏薄抿一條直線,打斷道,“留好了證據,先不曝。”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柳家攔新聞,肯定是柳家委托別人這麼做的。
既然柳家還會找人,就證明他們不想讓這事兒曝,人沒回來名聲先臭了,對柳家回來發展不利。
既然如此,這份證據在手,能在短期牽制住柳家。
陸老爺子靜靜聽著他打電話,兩緒織。
欣,孫子沉穩冷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難過,滿腦子都是工作,兒之拋之腦后,他抱曾孫無。
待陸聿柏代完,掛斷電話,陸老爺子再度開口,“你打算現在去南海跟席歡解釋清楚,還是等過完春節再去南海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陸聿柏提著的心這會兒沉到谷底,他去南海干什麼?
姓莫的回來了,席歡指不定多開心,不在意他的解釋。
“爺爺,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我媽。”說完,陸聿柏轉朝外面走。
方才他明明有一容,這會兒突然就變臉了,速度快到陸老爺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再回過神,意識到他是不打算跟席歡解釋,陸老爺子氣得破口大罵,“你個王八羔子,天生喜歡背鍋,遲早要出事的……”
陸聿柏腳步沒有一停頓的離開,繞到主別墅,卻在門口被張媽攔下。
“爺,夫人不適,不想見客。”
客?這是氣什麼樣,才用這個字來形容自己的親兒子。
都這麼生氣,那席歡呢?一定更生氣。
不,腦子里只有莫凜,不會生他的氣。
“麻煩您好好照顧我媽,我最近忙,就不過來了。”陸聿柏丟下這話,轉就走。
張媽一驚!
這跟夫人預料的完全不一樣,人家沒進來的意思,直接就走了啊!
回到車上,陸聿柏驅車回公司,煩躁涌上心頭,他骨節分明的手扯了扯領帶。
庫里南像一陣風一樣開出去,駛平坦一眼看不到頭的馬路。
良久,他沉不住氣再次給葉進打電話,吩咐道,“盯著莫凜的一舉一,包括他見過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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