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
“陸先生,你說什麼?”
“我說,你乖乖在那等著,我派人去接你。半個小時就到,不許跑,聽到沒?”
不等戚栩拒絕,陸時序掛斷電話就給陸家私人機長打電話。
“小楊,幫我去南城接個人。現在,立刻,馬上出發,一秒鐘都不許耽擱。”
他怕戚栩無聊,又給發信息。
“不,要不要我點些東西給你吃?”
“我不,謝謝你,陸先生。”
戚栩的回答,永遠是規規矩矩,客客氣氣,就好像一潭清幽的湖水一樣,不論岸上的人們如何喧囂,它始終保持著清澈平靜,沒有一漣漪。
“戚醫生,這些天你好嗎?”
“謝謝陸先生關心,我好的。”戚栩依舊不咸不淡的回答。
其實這些天很忙,也很無助。
去醫院探過一次媽媽。母親已經瘦的不人樣,幾乎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看著媽媽衰弱的模樣,哭了許久許久,恨自己無能,不能拯救媽媽。
之后,又暗中聯系了一家私人偵探,找人調查養父那一家子和媽媽的家居公司,想要收集一些證據,為今后打司做準備。
奈何時間太匆忙,事還沒有什麼進展結果,就要來湖城上班。
媽媽已經癱瘓多年,現在也羽翼未,不能暴自己的行蹤,也不能正面和戚興板,只能忍辱負重,徐徐而圖之。
戚栩這般不冷不淡,陸時序也不知該聊什麼了。
主要是他從來沒和孩子相過,邊也從來沒有異朋友,所以不知該怎樣和孩通。
這古人不是常說,人話多,跟個麻雀似得,嘰嘰喳喳,總是喜歡說個沒完沒了。
為什麼戚醫生的話,就這麼呢?
惜字如金,也不帶這麼小氣的吧?就不能多問一句,你最近過得好嗎,傷口還疼嗎,許久未見甚是懷念之類的嗎?
等了半個小時,陸時序終于等到主發來的信息。
“陸先生,楊先生接到我了。謝謝。”
簡短的一句話,依舊是這麼客氣,禮貌,簡單,無聊,疏遠。
陸時序本來懶得回。
后來想了想,又忍不住回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他這話,回了就跟沒回一樣,比戚栩還沒。
戚栩是個遲鈍,天生對男不冒。
恰好,陸時序又是個直男鐵疙瘩,從小就不會跟生打道。
于是乎,這兩人每次的信息對話,就跟小學生朗誦三字經一樣,枯燥,敷衍,沒營養。
在等待戚栩的這段時間里,陸時序把自己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捯飭了一番。
又命令阿亮買了一堆的零食,幾十道點心,麻麻的擺滿了餐桌和茶桌。
可憐的阿亮,累得像條狗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戚醫生,我求求你,快來吧,我要堅持不住啦。”
陸時序一把抓起他。
“快起來,不準躺這兒。快把沙發鋪平整,都被你弄出褶子了。”
“團長,你太過分了,我累了一整天,你居然連沙發都不準我坐。我要報告許司令,你待小兵。”
陸時序親自把阿亮坐過的地方,又拭一遍,提醒他。
“你若干這麼點子活,就苦累,趁早滾回去。以后別做老子的兵。”
阿亮哭無淚。
這是一點子活嗎?分明是一卡車的活好嗎?
這麼滿滿當當一屋子的東西買回來,他手都快提斷了。
還有這窗臺。這地板。這門,就連馬桶,都是他跪著,趴著,爬著,一點一點干凈的,比專業保潔做的還專業。
虧領導還不滿意,嫌棄他把沙發坐褶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終于,門外傳來了悅耳的門鈴聲。
陸時序一個箭步飛沖過去,因為地板得太干凈有點,他差點撞到門口的玄關上。
幸虧阿亮眼疾手快,給他充當人墊。
否則,陸時序肩骨若再到二次傷害,就永久無法復原。司令員會把阿亮給剁了。
“團長,我的小命,快被你撞報廢了。”
陸時序的傷口也震得生疼,眉頭都擰作一團。
“你說你,沒事把地板那麼干凈做什麼?真是干啥啥不行,拖后第一名。”
阿亮目瞪口呆的著領導,那一個冤枉呀。
難道不是你讓我這麼干凈的麼?還說要一塵不染,若是有顆小灰塵,就罰我跑100層樓梯間。
陸時序整了整服,捋了捋頭發,清了清嗓子之后,才鄭重的開門。
“戚醫生,你來了。”
“二爺,是我!”
陸時序一看,哪來的小醫生,眼前只有司機兼機長楊勇一個人。
“呢?”
“去給你買禮去了。說第一次登門,空著手不合適。”
陸時序憤怒的朝楊勇發火。
“你為什麼不陪一起去?這人生地不的,若迷路了怎麼辦?摔跤了怎麼辦?遇到騙子怎麼辦?”
陸時序這思維,完全把戚栩當了三歲小娃娃。
楊勇說。“二爺,剛到小區門口,就停車,然后一溜煙的就跑了,說讓我先上來,買完東西就很快就過來。”
“那個地方是單行道,又不能停車,后面還有車子催。我沒法追呀。”
陸時序急得,非要下去找。阿亮和楊勇死死攔著他不讓。
“團長,您有傷在,可千萬不能出去跑呀。”
“二爺,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把戚醫生找回來。”
“對對對,我們兩都去找。您在家好好待著,萬一戚醫生先回來,沒人在家那多不好呀。”
阿亮和楊勇剛下樓,戚栩就捧著一束大大的玫瑰花上來。
“陸先生,半月不見。你還好嗎?”
陸時序著眼前俏明的小醫生,還有手里那一束火紅的玫瑰,整顆心都沸騰了。
“這花?是送給我的嗎?”
他這輩子從來沒給孩子送過花,沒想到竟收到了孩送的花,而且還是玫瑰花。
“對!”
“第一次來你家,匆匆忙忙,不知道該買什麼才好。”
戚栩臉上的笑容,比玫瑰花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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