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喬予的電話,徐正有些意外。
喬予幾乎從不主打電話聯系他的。
“喬小姐,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此時,相思已經睡著了。
喬予站在臺的窗戶邊,“徐特助,麻煩你幫我問問薄總,我跟他提的事,他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
喬予也沒瞞,很坦然的說了:“陪我去看晴海,我就告訴他一個,這個,他會興趣的。”
“好,我去問問,問到了,我打電話給你。”
“謝謝了。”
十八歲的喬予,和薄寒時一起過生日那晚,吹了蠟燭,吃了蛋糕,也許了三個愿。
第一個愿,是能和薄寒時一起去看晴海,看海邊日出。
第二個愿,是希母親能醒過來。
第三個愿,是希……能和薄寒時修正果。
年許下的愿,總得爭取實現一下吧。
不然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第二個愿在三年前,實現了,母親蘇醒過來了。
第三個愿,是不可能實現了。
……
那頭的徐正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給薄寒時打個電話。
這麼晚了,他本來是不敢去叨擾的,但事關喬予,他又不敢耽誤。
電話打過去,響了會兒,被接起。
“喂,薄爺,剛才喬小姐打電話給我,讓我問問您,陪去晴海的事,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告訴,我不會陪去。”
“可是……喬小姐說,那個,您會興趣的。”
又是這套。
薄寒時抬手摁了摁眉骨,聲音冷沉的沒有緒:“讓死了這條心吧。”
掛掉電話后,男人進了浴室洗漱。
淋浴過后,浴室里的鏡子,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薄寒時抬手,將霧氣抹去一部分。
那亮干凈的一半鏡子里,正好照出他左口那道刀疤。
說起來也巧,喬予替他挨的那一刀,也是距離心臟一厘米。
送他沉香條,替他擋刀,就只是為了讓他去陪看海?
從浴室出來。
土豆跑上來蹭到他腳踝邊:“喵~”
它里,又叼了東西。
這家伙還真是什麼都要叼一叼,玩一玩。
要不是他寵著,這貓早就被他燉了。
薄寒時微微擰眉,蹲將那東西從它里出來。
是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大雪天,喬予和他在小區里打雪仗。
畫面里,喬予拿著一個大雪球抵在他右臉上,而他呢,手臂圈著,手指著的臉……雪天,很冷,可照片里的氛圍,卻溫馨極了。
他看著照片,手擼了擼貓,“你把這個叼來,是提醒我扔掉它?”
“喵~”
土豆:我沒有我不是你胡說!
這一晚,薄寒時失眠了。
腦海里,反反復復都是喬予替他擋刀的畫面。
還有,說的那句——
“陪我去看晴海,我就告訴你一個。”
他起坐在床邊,心里躁郁,冷靜了好半晌。
終是拿起電話打給徐正。
凌晨,徐正已經睡了,被電話吵醒,迷迷糊糊的:“喂,薄爺?”
“告訴喬予,我會陪去晴海,時間定。不過,最好是真的有要告訴我。”
男人口吻鷙冷厲。
話落,就掛斷了電話。
那邊的徐正,握著手機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坐起來給喬予打電話。
“老公,這大半夜的誰打電話給你啊?”睡在一旁的妻子許淼,被吵醒。
“我老板。”
許淼皺眉,嘟噥道:“不會吧,你老板還在和他朋友鬧呢?都多久了,不是我說,他是有多直男啊,追那麼久,人妹子還沒答應他?”
徐正無奈嘆氣,“這兩人真是的,吵架冷戰,還要我在中間傳話!”
“就是啊,你老板真是比鋼鐵還,開口問下妹子的手機號,很難嗎?下次我要是到你老板,一定教他幾手把妹手段!看著人模人樣,長那麼帥,搞半天是個啞!”
徐正想了下,覺得許淼說的不對。
“他要是個啞倒好了,他不僅不是個啞,還各種說反話!”
“……那還不如毒啞算了!”
……
喬予跟徐正說了,這周六會在晴海等薄寒時。
到時候,會把相思也一起帶去。
不管薄寒時是否要帶走相思,都希,在他帶走相思之前,相思能有一個“一家三口”的好回憶。
相思還小,不想給相思留下什麼影。
低頭看著已經睡的相思,了孩子的頭,輕聲喃喃:“周六你就能見到爸爸了。”
相思一直很想要爸爸。
現在的孩子早,也都很機靈,從上兒園開始,就有人問相思,爸爸是做什麼的,怎麼從沒見過爸爸來接放學。
從那以后,相思對這個話題,就很敏。
好幾次和班里孩子發生矛盾,都是因為同學提了爸爸。
有一次,相思跑回家,朝喬予大哭。
說:“為什麼他們都有爸爸,就我沒有爸爸!”
喬予當時抱著,什麼也說不出口。
只能束手無策的心疼。
不過,以后就不一樣了,會有爸爸。
爸爸會去參加的家長會,會去接放學,會把舉在頭頂……會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幸福。
……
第二天一早,喬予做好飯以后,去臥室親了下小包子的小臉。
“相思,媽媽去上班了,有事給媽媽打電話。”
相思閉著眼,迷迷瞪瞪的點著小下。
孩子最近放暑假,喬予會做好三餐放在冰箱里,相思了就會把飯放在微波爐里熱一下吃。
家里有監控,喬予會時不時看一下,聯系相思。
等走了。
睡在小床上的相思,忽然掀開被子,拿到平板給帥叔叔發微信。
媽媽說,再過幾天,帥叔叔就來接他們回家了。
可是要過幾天啊,東西都收拾好了,帥叔叔卻還沒來。
都等急了。
點著語音說了句:“叔叔,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兒嗎?”
說完,發現不對。
這不是叔叔,這是爸爸!
撤回了消息。
又重新發了條語音——
“爸爸!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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