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時這邊，解決了那些難纏的記者后，上了陸之律的車。

回帝都路上。

陸之律嘆道：“真是大快人心啊，洗刷冤屈的覺怎麼樣？今晚要不要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曾經，薄寒時做夢都想洗刷掉這道污點。

可如今，真的夢想真了，好像也沒他想的那麼開心。

“不怎麼樣。”

甚至，悵然若失。

陸之律手機響了起來，是南初打來的。

他直接開了免提，“喂？”

“我約了予予明天去晴海玩兒，明晚回不來，你跟媽說一聲，我下周六再回老宅陪他們吃飯。”

“你要和喬予去晴海？”

“是啊，怎麼了？你也想去？”

陸之律瞥了一眼薄寒時，“我倒是隨意，不過……不知道薄總想不想去。”

“薄寒時？不要吧，予予現在和他的關系這麼尷尬，要是薄寒時也去的話，我怕予予玩的不開心，最近心不好。而且，薄寒時那張撲克臉，只會掃興……”

他們的通話，薄寒時全聽見了。

忽然，薄寒時說：“我不去，你們玩的開心。”

他知道，喬予不想看見他。

電話那邊的南初嚇了一跳，“啊……哈哈，薄總你也在啊。”

這該死的陸之律，也不提醒一下！

罵薄寒時是撲克臉，那家伙該不會記仇吧！

南初連忙掛掉了電話，溜之大吉。

陸之律勾，“你真不去啊？”

“你要去就去，別拉上我。”

某人一臉高冷。

陸之律嘖了一聲：“我一個男的，帶兩個的，合適嗎？去住酒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玩兒三P呢。”

薄寒時靠坐在車座上，閉目養神，“懷疑你是姐妹還差不多。”

“……靠！你這是抹了砒霜！這麼甜！”

過了會兒。

陸之律瞅了他兩眼，“你真不去啊？你不去我可去了。”

“不去。”

他不去掃興了。

“老薄，你現在對喬予，究竟什麼想法？”

“沒想法。”

陸之律冷笑，“呵，我不信，你這，盡說反話。”

……

景園。

薄寒時回來時，相思正在吃小餛飩。

“爸爸你回來啦！”

薄寒時進了屋，洗了手，相思的小腦袋。

“餛飩好吃嗎？”

“嗯！好吃！爸爸，你吃嗎？張大廚包了好多小餛飩，我一個人吃不完！”

“你先吃吧，爸爸還不。”

薄寒時就坐在邊，看著吃飯。

相思被注視了一會兒覺到不對勁，“爸爸，你干嘛這麼看著我？”

“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

“當然啦！我是從媽媽肚皮里出來的！爸爸你在說什麼傻話呢？”

薄寒時淡笑了下，“你媽媽也喜歡吃小餛飩，還喜歡吃麻辣燙，以前，總吵著讓我晚上下班帶吃的給。”

相思睜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爸爸，你跟媽媽以前關系那麼好？”

他點點頭，承認了，“以前，我和你媽媽，很相。”

小相思撅了下小，嘟噥道：“可那也是以前，現在你們又不會在一起，哎……”

薄寒時心尖微。

是啊，那是以前。

現在呢？

“相思。”

“嗯？”小相思盯著沒吃完的小餛飩，歪著小腦袋，心不在焉的犯愁。

“你很想讓我跟你媽媽在一起嗎？”

“當然啦！哪個小孩不希爸爸媽媽在一起？爸爸，你是在問廢話嗎？”

小家伙咬著小，弱弱吐槽了一聲。

薄寒時眸暗淡下去，“可我已經不確定，你媽媽是否想跟我在一起。”

小相思眸子一亮，鼓道：“爸爸，你試試呀！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媽媽不想？”

薄寒時眉心微。

他起，“你先吃飯吧，爸爸上樓理點事。”

“哦，爸爸，我說的，你考慮考慮！”

薄寒時到了書房。

他拉開書桌的屜，里面躺著一個黑的絨小方盒。

打開小方盒，里面嵌著一枚鉆戒。

是鉆。

鉆石的澤深邃，閃耀，明亮。

戴在喬予的手指上，一定會很好看。

喬予不欠他了，可他現在，卻欠著喬予。

如果愿意的話……他甘愿用余生去補償。

……

這一夜，喬予依舊無眠。

已經失眠好幾天了，就這樣坐在窗邊，看著東升西落。

這種煎熬，似乎快要熬不下去了。

直到下午，南初來接。

南初見臉不好，便擔心道：“予予，你是不是最近都不好好吃飯啊，臉好差啊，人也瘦了一大圈。”

“嗯，胃口不太好。今晚到了晴海，你找家好吃的燒烤店。”

“好啊，不過你現在胃不行，能吃燒烤嗎？”

喬予笑笑，“不僅能吃燒烤，還能喝酒呢，別擔心了。”

開往晴海的這一路。

南初都在找話題。

喬予現在心低落，不聊天的話，很容易胡思想。

“予予，等喬帆的罪行判定，你有沒有什麼打算啊？”

“打算？”

“嗯，就是對未來的規劃，你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吧，你現在已經不虧欠誰了，有沒有想過以后的日子？我看那個謝醫生，對你很有意思，而且，謝醫生人不錯，也踏實，他要是追求你，你就答應了吧。”

喬予扯，“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謝醫生啊？”

“你怎麼不配？你配謝醫生，綽綽有余好嗎？你可是帝都大學校花級別的大哎，開什麼玩笑？”

喬予忽然看著，平靜道：“初初，如果像我這樣的人，也配得到幸福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太不公平了。”

“予予，你在說什麼呢？你這樣的人，你這樣的人很好啊，你哪里不好？”

“在我幫喬帆做假證的那一刻起，我就被判了死刑。”

“拜托，好人做錯一件事，也不能算是壞人啊。誰說好人就不能做錯事了？予予，你就是道德太好了，總是譴責自己，你跟我學學，多譴責他人，譴責自己，會輕松不。”

也希，只是道德太好了。

可是，怎麼辦，那些郁的，負面的，難過的，不堪的……總是將打敗。

好像陷進一個沼澤地里，越是掙扎，越是下沉。

快要溺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