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嚴琛氣急的說：“皓月不接電話，那轉告一句，嚴老說了，如果非要跟你這樣的人待一塊兒，我們也沒有權利阻止什麼，畢竟嚴老曾經也就是贊助上學而已。”

“但嚴家不愿跟你這樣的人扯一塊兒，要愿意跟你扯一塊兒，以后就別回南城了。”

蕭衍面冷下來，倒也沒慍怒，就語氣很淡的丟了句：“行，我會如實轉達葉小五。以后要是敢回南城，我給打斷。”

“……”

說完，蕭衍直接掛斷電話，眉骨一抬，就看見葉小五發愣的著他。

“怎麼了，我說的有問題？”

還是嚴家這個電話打過來，又搖了？

葉小五略吃驚：“你剛才說了一大堆話，居然沒掛電話。”

蕭衍把手機扔給，好笑道：“你也知道啊，我跟嚴琛講一堆有的沒的，還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他也太閑了，有這空不去給自己找個媳婦兒？”

葉小五誠然開口：“他以前喜歡喬予。”

蕭衍輕嘖調侃：“就他這麼長篇大論念箍咒，一板一眼、教條這樣，姑娘早被他煩跑了。”

關鍵，長篇大論也不在點子上，對著葉小五把男人貶的一文不值，他不會覺得葉小五會高興吧？

葉小五忍不住想笑，又幫嚴琛說了句：“他一直這樣古板直拗的，而且這個電話應該是嚴老讓他打的，只是那些說辭是他自己的想法，你別跟他過不去。”

蕭衍挑眉看，“我要想跟他過不去，還能在電話里挨他訓那麼久？”

誰這麼訓過他。

訓第一句的時候，就該請他吃槍子了。

“葉小五。”他盯著，突然鄭重其事的喊一聲。

“干嘛？”

蕭衍臉嚴肅下來，“要是嚴老頭親自打電話給你，你敢給我臨陣倒戈。”

葉小五實事求是的說：“嚴老不會親自來阻止我什麼的，頂多是過嚴琛這個直腸子來表達一下他的立場和態度，也許嚴琛被你懟到自閉還需要嚴老去開導他呢，嚴老講話就講一遍，不聽就算，畢竟我也不是喬予。”

有很輕微的低落緒在空氣中約流。

輕微到如果不是蕭衍察力過強，旁人幾乎無法察覺。

“過來。”蕭衍抱住，低頭問：“怎麼別人講話講一遍就能放心里，我說話說幾遍，也沒見你放心里琢磨。”

“不回南城就不回唄，世界這麼大，哪兒不好玩？”

葉小五倒不是真的難過，談不上。

只是人在及一些過于現實的和人際關系時，即使自洽，也難免有一點負面的輕喪。

與失不失無關，也沒資格失什麼，只是單純慨，每個人都有更重要的人和事。

而葉小五，以前一直是別人世界里的匆匆過客。

不過現在，也有了最重要的人和事，看看蕭衍說：“可能是因為，不管你說什麼氣話，我都知道，那是氣話。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真的跟我計較。”

“但別人對我失，說的氣話，大概率就是真話。”

即使他到現在為止，也還以為是單純不想要小小五，可這篇，卻也輕易揭過去了。

蕭衍氣笑，一把的臉，“就仗著我慣你是吧。”

葉小五想起一件事來，“蕭衍，新年我們回一趟南洋吧。”

“不是要去紐約領婚書，回南洋干什麼？”

葉小五說：“想去一趟凈恩寺還愿。我發現南洋寺廟都靈的，以前我在菩薩面前許愿，想繼承你所有財產，結果還真的應驗了。許愿不還愿的話，下次菩薩就不應我了。”

確定是菩薩應，不是他應？

蕭衍勾：“行，小錢串子，還想干什麼，領了證，總得度月吧，想去哪兒度月？加州？”

葉小五搖頭，第一個排除加州，“我才不想去你和妮娜去過的地方。”

“妮娜？”蕭衍皺眉，反應好幾秒，也沒記起來，“妮娜誰？”

葉小五認真瞥他兩眼。

他好像真不記得了。

可一旦提起妮娜，就會難以避免的會想起小小五，葉小五打個預防針：“那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蕭衍笑得浪，“都要結婚了，生什麼氣。”

他現在心極好。

別說嚴琛那麼羅里吧嗦的訓他，他不計較，最近就是讓他吃齋念佛不開殺戒都行。

葉小五這才提醒：“我們在紐約家里吵架那會兒，你帶了個好萊塢明星回來，問你要不要和去加州玩，你說去。”

哦，有點印象了。

說的在紐約家里吵架，就是打掉小小五那會兒，他快氣瘋了，就不免干了點混賬事。

他這輩子都沒那麼氣過，氣到完全失去冷靜，那是僅有的一次。

眉心了，心也跟著了，如今回想起來，好像還有點扎疼。

只聽委屈的說：“那個明星妮娜，超大，得很。”

“……”

蕭衍怔了下，側眸看，好笑得很：“你還記得人超大？葉小五，你啊，專盯著人看。”

撇撇角，“好看的東西大家都想看啊，你沒看麼？我怎麼不信。”

“去加州一起度過好的夜晚，不服的嗎？”

什麼怪氣的口氣。

蕭衍哭笑不得，抬手彈一個腦崩兒，“胡說什麼呢，什麼好的夜晚，剛才不是還說相信我說的都是氣話，現在又不信了？”

葉小五垂著眼睛說：“那會兒你氣那樣……人在氣頭上，有時候會發瘋。”

蕭衍笑出聲，大手圈住的腰，盯著臉看，“葉小五，你還知道人會被氣的發瘋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天氣我。”

“都被你氣那樣了，哪有心思和明星去什麼加州，減州，還服？葉小五，我要真別的人服了，你現在還能坐在我上，跟我這麼好好說話？”

得把整個地球給掀了。

什麼炸脾氣，當他不知道？

葉小五盯著他，明知故問：“真的沒去加州？”

“你不是問過鷹子了，我要真了妮娜服，你還能來找我，來氣我差不多。”

葉小五耳一熱，更正道：“沒，沒問這麼仔細，就問有沒有服，沒問去沒去加州。”

“……”蕭衍謔笑：“葉小五，沒看出來你平時這麼嚴謹。”

服不行。

去加州也不行。

把他給氣個半死，還霸道上了。

葉小五有些氣急，“到底去沒去？”

蕭衍掰過的臉，吻一下，收了一貫的混不吝，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認真說：“服只你的，只看你的，加州只跟你去。妞，老子只泡葉小五。”

他說話又直球又氣。

把葉小五說臉紅了，雙手捂住滾燙的臉。

蕭衍將手撥開，“想笑就笑。”

“……”

“葉小五，現在滿意了是吧？”

點頭，“嗯。”

滿意。

滿意死了。

蕭衍：“你滿意完了，是不是到我了？”

“什麼？”

蕭衍挑眉：“你老實告訴我，從南洋回南城后，跟我分開的那11個月里，究竟相了幾個歪瓜裂棗？”

“……”

他給記著：“那個媽寶男謝安算一個，還有呢？”

葉小五試圖渾水魚過去，支吾道：“不記得了，腦子里都是你，你不提謝安我都忘了。”

蕭衍惻惻哼笑：“腦子里都是我是吧，愣頭青不是說嚴老頭給你介紹大把的青年才俊？大把就一個？”

葉小五脖子，“嚴、嚴琛說話夠不嚴謹的，就那麼一兩個，哪來的大把！”

蕭衍眸了，問：“一兩個？”

葉小五豎起手指，老實代，“就、就兩個。”

“就兩個？你還想相幾個？”

葉小五轉移話題：“那你既然都知道我在相親，還這麼不爽，怎麼沒來攪局？”

按照蕭衍的脾氣，極度不爽的況下，攪局算輕的。

他那麼強的占有，分開那兩年竟然沒來擄人，也是稀奇。

蕭衍也不是真沒所謂，著手腕說：“你不去接一下歪瓜裂棗，怎麼能比較出誰好。”

而且當時他還在氣頭上，氣頭上，誰都會想重新開始，但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葉小五想起陳安然對說的話，定定看著他問：“如果，我沒來紐約，你是不是放棄我了？”

放棄？

他輕嗤。

就連分開的那兩年，都是在打賭，賭對他有，想明白了，自然會來找他。

最后不來找他也行。

反正，遲早有一天，他會去擄人。

上了賭桌的人，沒人會想空著手離桌，如果有，那是圣人，而他蕭衍，惡徒浪子一個。

什麼狗屁的放手。

他連放手，都只是為了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他挲左手腕的佛珠，“葉小五，在野人山給你戴上這串佛珠，我就說過，惡徒對待的態度，是絕不放手。”

“你是我用命救回來的人，就是死，也得死我邊。”

葉小五眼圈有些發熱，埋在他懷里悶聲說：“蕭衍，從前我不被強烈著，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并未得到過什麼意。所以從不覺得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也會覺得不需要它，但實際上，真的有人深深著我的時候，我還是會熱淚盈眶。”

“我想去看加州落日，想去卡普里島再看藍，想去坎昆看加勒比海，想跟菩薩許新的愿，還想去你之前待過大半年的挪威雪。”

蕭衍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滿足，笑的輕狂恣意：“我隨口說的挪威，你都記得？葉小五，你還有多驚喜要給我？”

葉小五沒心沒肺慣了，此刻卻很認真。

“我想說的是，我們之間的一切，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蕭衍，我也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