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給自己找理由。
于是,找來了第二條蛇,第三條蛇……
跑山里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帶回來的蛇也各種各樣,黑的、花的、大的、小的。
出租屋里的蛇越來越多,最后唐思思選擇了散養,把門窗都關的死死的,讓蛇沒有出去的機會。
沒有了空氣的流通,房間里彌漫著一難以言喻的腥氣。
唐思思不出去工作,也不再出門,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對著滿屋子的蛇說話、發呆,沉浸在自己“妖后飼養傷妖君”的幻想世界里。
生活費全靠點外賣和編織各種理由向老家父母哭窮索要。
父母雖覺疑,但耐不住兒哭訴“城市生活艱難”、“不好”,一次次心打錢。
直到房東發現連續兩個月未房租,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忍無可忍之下拿著備用鑰匙找上門。
門剛打開一條,一混合著外賣餿味和蛇類腥臊的惡臭便撲面而來!房東被熏得差點暈厥。
接著,他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客廳地上堆滿了小山似的快餐盒和垃圾袋,而在這些垃圾之間,地板上、沙發上、甚至窗簾桿上,麻麻地爬行、纏繞著十多條各式各樣的蛇!
房東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逃出門外,抖著撥打了110和119。
消防員全副武裝趕到,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滿屋子的蛇清理裝袋帶走,足足裝了好幾大麻袋。
警方隨后控制了試圖阻攔、哭喊“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孤淵”的唐思思,因其在居民樓大量飼養危險、嚴重危害公共安全,且拒不聽從此前警告,依法對其進行了拘留和罰款。
等唐思思繳清罰款,從派出所出來,回到出租屋時,發現鎖已經換了。
房東早已請了專業的消殺和清潔公司徹底清理了房間,并將所有的個人品打包扔在了樓道角落。
房子很快租給了新房客。
無家可歸又無分文的唐思思,只能灰溜溜地收拾起那點破爛,買了一張最便宜的車票,逃也似的返回了老家小縣城。
父母見到憔悴狼狽、言行舉止都著一怪異的兒,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起初以為是在大城市了什麼打擊刺激,想著讓在家緩一緩也好,于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耐心開導。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唐思思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不找工作,不社,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對著網上找來的蛇類圖片發呆,時而癡笑,時而落淚,里反復念叨著什麼“霸道蛇君”、“強制”、“妖后”、“解封”之類的瘋話。
稍有不順心就大發脾氣,說家人本不懂的“和使命”。
后來,甚至開始頻繁跑附近的山野里去“找蛇”,好幾次真的把一些無毒的菜花蛇、水蛇等帶回家來,藏在房間里,同吃同睡!
父母發現后嚇得半死,嚴厲斥責,多次強行將蛇丟出去,甚至以斷絕關系相威脅。
;可唐思思就像著了魔,哭鬧、絕食、以死相,下次依舊故技重施。
堅定地認為,孤淵的元神就附在某一條蛇上,必須找到他,喚醒他。
家人只覺得是看那些七八糟的短劇、小說把腦子看壞了,卻拿毫無辦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不能真把神明顯不正常的親生兒趕出去吧?只能一邊嘆氣一邊嚴加看管,盡量不讓出門。
可那天,唐思思又趁著父母不在家,唐思思溜出家,鉆進山里。
這一次,想要尋找一條“配得上妖君份”的、更特別更厲害的蛇。
在一片的石堆旁,發現了一條頭部呈三角形、彩斑斕的毒蛇。
正是一條劇毒的蝮蛇。
狂喜瞬間淹沒了所有的警惕和常識。
“孤淵!這一定是你的真!”喃喃著,興地出手就去抓。
毒蛇驚,猛地彈起,毒牙準地刺了的虎口!
劇痛傳來,唐思思尖一聲回手,看著迅速腫脹發黑的手背,這才到一恐懼。
連滾帶爬地往家跑,沒跑多遠便到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等到踉蹌著摔倒在院門口,被回來的父母發現時,已經過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父母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又將送往縣醫院。
盡管醫院急注了抗蛇毒清,但由于耽誤時間過長,毒素已嚴重侵蝕了的神經系統,命雖然勉強保住了,但唐思思的四肢神經到了不可逆的損傷。
從此無法站立,雙手也抖無力,連筷子都拿不穩,幾乎于半癱瘓狀態,余生都需要人寸步不離地照料。
躺在病床上,生活幾乎不能自理的,眼神卻時常著窗外,時而混沌,時而清晰,里依舊含糊地念叨著那個編織了一生、也毀了一生的幻夢。
“蛇君……會來的……他答應過我……會寵我我……”
只是這一次,再沒有人會回應的癡語,只有父母在一旁無聲地抹著眼淚,承著這份沉重而無奈的結局。
他們想不通,他們給唐思思的也不,從小唐思思就不缺,怎麼會那麼離譜到去向什麼蛇君求??
他們甚至還找道士給唐思思驅邪了,但是唐思思依舊沉迷在什麼霸道蛇君強制的虛幻中。
簡直就是一副無藥可救的樣子。
而面對家人的不理解,唐思思也覺得他們神世界跟自己本不在一個層面,也覺得家人本不自己。
現在行都不方便了,如果家人真的,難道不是應該帶去找蛇君,滿足嗎?為什麼都不肯幫?
唐思思怨恨著自己的父母親人,心里還想著等有一天孤淵回來了,自己就跟孤淵遠走高飛,再也不搭理他們了。
可是孤淵始終沒有回來,一年又一年,唐思思也沒有等到。
直到有一天,唐思思做了一個夢。
這次的夢與以前做的那些虛幻的夢都不一樣,反而十分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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