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才了。

他扭過頭來，剛好對上蘇楚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抹詫異閃過，“你……”

“快點起床，我下去做早餐。”看著他胡子拉碴的模樣，嫌棄道，“霍紹梃，你那麼干凈的人，怎麼把自己搞這樣？趕的收拾一下。”

說完。

蘇楚下了樓。

霍紹梃有些恍惚地坐起來，他不是在做夢吧？

剛剛那的是……蘇楚？

怎麼來了？

蘇楚做了一碗蔥油面，端上來給霍紹梃吃。

他依然在沙發上坐著，像是還沒有清醒過來。

意識到，可能是他的的問題，便想著去攙扶他一把，“我來扶你吧？”

“不用。”他冷聲拒絕了的幫忙，眼眸著審視，“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誰給你的碼？蘇楚，這是你來的地方嗎？你趕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別發瘋行不行？”蘇楚看他這副自我放棄的樣子，就來氣，“你看看你，哪里還像個人？不好好治，窩在這個書房里，想當一輩子的廢人嗎？”

“我不用你管。”他很生氣地指向門口，“走，越快越好。”

“你以為我愿意管你？”蘇楚把碗放到書桌上，“要不是你對我們家有救命之恩，我不得離得你越遠越好，霍紹梃，這個世界上，沒人覺得你是重要的，你自己再自暴自棄，就真的沒救了。”

霍紹梃笑了。

酸摻著痛苦。

“我不需要你報什麼救命之恩，我是自愿的，是我欠你的。”

“你是欠我的霍紹梃。”可是現在，已經不再執著了，“可你也救了我父母的命，扯平了霍紹梃，我不恨你了。”

他緩緩掀起眼皮，看向蘇楚。

很平靜，看向他的眼神，更多的是憐憫。

“你真的不恨我了？”

“我也不想永遠活在仇恨當中，人生沒有多年的，我也想快樂的活著，不是嗎？”

蘇楚釋懷了。

是自己與自己的和解。

但沒有放棄尋找真相。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哥哥為什麼會被抓起來，為什麼有人捅了他那麼一刀。

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兇手。

這是心里的結。

“霍紹梃，我想再問你，當年我哥被抓起來，這事是不是你干的？”

霍紹梃搖頭，“不是。”

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深吸了一口氣后，將盛滿面的碗，遞到他面前，“先吃早餐吧。”

霍紹梃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

蔥油香氣，讓他胃口大開，沒幾下，他就將面吃完，“還有嗎？”

“沒了。”蘇楚沒打算讓他吃太多，“中午再吃，我現在先給你洗個澡，然后理理發，刮刮胡子，別像個流浪漢似的。”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他似乎想向證明，他可以自理。

扶著椅往上坐，結果，椅沒住他的力，砰的一下歪倒在一旁。

一米九的男人，就這樣摔在地上。

狼狽不堪。

蘇楚眉心皺了皺，“這你可以？”

將椅扶好，手去抱霍紹梃，“摟著我的脖子。”

霍紹梃一不，生氣了，“聽不懂人話啊，我力氣可有限，再摔一下，罪的可是你。”

抓著他的手，摟在自己的脖子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他移到椅上。

累得氣吁吁，明明他瘦得都一把骨頭了，怎麼還這麼重。

推著椅。

蘇楚準備先去給霍紹梃洗澡。

在進浴室的時候，他握住了子，“我自己洗。”

“你連上椅都費勁，你怎麼洗澡？”蘇楚拍了他的大手一下，將他推進了浴室。

浴室很大，兩個人活完全沒有問題。

自然而然地去給他解服的扣子，他又拒絕了，“我自己來。”

“好，你自己來。”

蘇楚抱懷，不近不遠地看著他。

當霍紹梃下那件襯的時候，他背上被火過的痕跡，被炸壞的疤痕，如枯枝一般地爬滿了。

蘇楚心臟猛地收，人的皮怎麼可以，壞到如此的目驚心。

指尖不自覺地了過去。

“還疼嗎？”

冰涼，令男人的心狠狠哆嗦了一下，“不疼了。”

“能讓我看看你的嗎？”猜，那的況，可能這個還要壞一萬倍。

霍紹梃搖了搖頭，他怕再次嚇到，“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那天在醫院里，我只是一時沒有心理準備，我不是……”知道，沒法解釋自己當時的反應，“……霍紹梃，不管怎麼說，你這一的傷，是為我父母的，我為我那天……抱歉。”

“你害怕很正常，嫌棄也理所應當。”不他，當然不會有心疼和包容，他懂得。

“霍紹梃，我沒有嫌棄，我也沒有資格嫌棄，我能想到，當時況的慘烈，我也知道，你當時的決心，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了，但，恩還是在的。”

男人笑。

恩。

如果他想讓報恩，他大可不必去那一趟。

“蘇楚，你出去吧。”他聲音得很低，很喪的樣子。

蘇楚調節好的水溫，堅持留下，“你就當我是護工，保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只習慣我老婆伺候我。”他本不需要，什麼護工保姆，“蘇楚，我這個人很古怪的，你還是出去吧。”

蘇楚愣了一下。

難道不是他以前的老婆嗎？

也不知道，在矯什麼。

“霍紹梃，你乖一點行不行？”手給他解腰帶，他摁住了的作，“我說了，我只習慣我老婆照顧我，我不需要護工，不需要保姆，不需要任何一個別的份的人來靠近我。”

“我以前不是你老婆嗎？你哪里我沒看過，霍紹梃，你別矯了行嗎？”

蘇楚不管他愿不愿意。

強行將他的子了下來。

上的火燒過的痕跡沒有后背上那麼多，但是左的小部分，只有一層皮包著骨頭。

呢？

“霍紹梃你的……”

他有些慌張地去遮，“說了，讓你出去……”

“你這樣，為什麼不去治療，這樣下去，你的就真的廢了。”蘇楚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他唉嘆的了一口，“早就廢了，我就是一個廢人，不需要別人的可憐，也不需要別人的照顧，更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報恩。”

“蘇楚。”他沉悶著音說，“你不需要找心理上的安，我真的不需要你為了報恩而來照顧我，我自生自滅，也好的，說不定，哪天我活夠了，刀片往手腕上一剌，就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反正，又沒人在意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