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您只管訓!往死里訓!我們陳家沒意見!”又一位家長到前面,臉上堆滿諂的笑,仿佛周明淮是什麼救世主,“我家那小兔崽子,要是能學墨焱隊員一半的本事,我當場給他磕三個響頭!”
一時間,客廳里充斥著家長們的附和聲與對自家孩子的呵斥聲。
他們或推搡著子上前道歉,或拍著脯保證絕不干涉特訓,言辭間滿是激與期待。
這些父母心中都明鏡似的,墨焱的隊伍,那可是多人破頭都進不去的!多人想攀上墨焱和周明淮的關系都沒門路,如今機會送到眼前,若是還推三阻四,那不是傻子是什麼?
幾個把自己父母來的紈绔子弟人都傻了,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他們還當自己父母會像林天若一樣據理力爭,人多勢眾之下,或許能讓周明淮改變主意,放他們一馬!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進展啊!父母們不僅沒有護著他們,反而一個個爭先恐后地把他們往周明淮手里送,仿佛生怕送慢了就會被別人搶了名額似的。
這戲劇的反轉讓他們徹底傻了眼,原本心策劃的“求救計劃”瞬間土崩瓦解,只留下滿心的震驚與絕。
“爸!你瘋了嗎?”一個紈绔子弟終于忍不住,沖著自己的父親嘶吼,“我不去!憑什麼要我進部隊罪!”他滿臉通紅,眼中滿是屈辱與不甘,“他們袁家不愿意去,你們倒搶著送我去?這不是跟鬧著玩兒一樣嗎!”
“混賬東西!能進墨隊的特訓營是你的造化!多人求都求不來,你還敢挑三揀四?再敢廢話,老子親自把你綁了送過去!”
其他紈绔子弟見狀,也紛紛被自家父母訓斥、拉扯,場面頓時混不堪。
有的孩子被父母揪著耳朵往周明淮面前拖,仿佛一場荒誕的鬧劇。
這些平日里在酒會上揮金如土、在賭場里肆意妄為的公子哥,此刻卻像被拔了爪牙的小,在父母的威嚴與現實的碾下,只能瑟瑟發抖。
袁則站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心中五味雜陳。
他既為其他家長的清醒到慶幸,又為兒子的未來到憂慮。他轉頭向妻子,只見仍僵在原地,淚水終于決堤而下,卻死死咬住,不發出一聲響。
他知道,心的掙扎與痛苦遠比他想象的更深。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邊,輕輕握住冰涼的手,聲音沙啞而堅定:“天若,你看……不是只有我們袁洋要走這條路。這些家長都比我們看得清,他們知道,這是唯一能讓孩子活出人樣的機會。”他頓了頓,目向被父母訓斥的袁洋,眼中閃過一決絕,“若我們再猶豫,就真的害了他了。”
林天若的指尖微微抖,著丈夫布滿的眼睛,又向那群被父母押著向周明淮表忠心的紈绔子弟,終于緩緩點了點頭。
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的力氣,啞聲道:“則……我……我明白了。”
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苦與無奈,“我們送他去,只是……能不能求周隊長,別讓他太吃苦……”的眼眶再次泛紅,淚水落,卻強撐著直了脊梁,仿佛要將所有的脆弱都咽進肚子里。
周明淮冷冷地看著這場鬧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目掃過那些哭天喊地的紈绔子弟,又向袁則夫婦,聲音冷如鐵:“袁先生,袁夫人,你們最好清楚,特訓營不是游樂場。進了那里,袁洋就不再是袁家爺,而是一個兵。若他吃不了苦,趁早說,我們也不缺他一個。”他頓了頓,目如炬,直刺袁洋,“但若他想活出個人樣,就給我咬牙撐著!墨隊的隊伍,不收廢。”
袁洋的瞳孔驟然收,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呼吸。他抬頭向父親,袁則鬢角斑白,眼中布,卻始終抿著,無聲地傳遞著不容退讓的決絕。
再看向母親,發凌地散落肩頭,卻強撐著直脊梁,那抖的指尖還殘留著攥他袖的力度。
這一刻,袁洋突然看清了父母肩上的重擔,他們為他妥協、為他爭執、為他耗盡心力,甚至不惜在眾人面前放下尊嚴。
他不能,再讓自己為垮他們的最后一稻草。
結艱難地滾幾下,他抖著,聲音如破碎的瓷般沙啞:“我……我去。”那兩個字仿佛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尾音帶著微不可察的栗,卻出幾分從未有過的堅定。
他握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疼痛讓他清醒。
父母為自己做到這份兒上了,他不能再像懦夫般后退躲避。他們確實是為了自己好,而他,也不能一直讓自己父母為難。
隨著袁洋的妥協,客廳里繃的氣氛驟然一松,卻又被另一種緒籠罩。
其他紈绔子弟果然不再鬧騰,他們或被父母押著低頭,或滿臉不愿地噤聲,卻再無人敢出聲反抗。
唯有肖云馳,整個人如被走了脊梁般蔫蔫地癱坐在沙發上,雙目失神地盯著地板。
他本還存著最后一僥幸,期盼其他父母能像袁母般與周明淮、肖云安爭吵不休,甚至鬧到不可收場,這樣自己大概率也能逃過此劫。
可現實卻如冷水潑面,那些家長竟活得這般“通”,一個個爭先恐后地將子往特訓營送,仿佛生怕晚了半分。
肖云馳腦中嗡嗡作響,滿是被恐懼浸的絕。
完了,徹底完了。他仿佛已看見自己未來在特訓營里被烈日炙烤、被教呵斥的模樣,渾發冷,連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周明淮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終于輕嘖一聲,眉宇間堆滿不耐。
他抬手瞥了眼腕表,指針已悄然指向深夜十一點。
軍人的利落刻在他骨子里,他最厭惡無意義的拖延:“都決定好了?決定好了就都跟我走,都這個時間了,沒空跟你們繼續耗著了。”聲音如淬了冰,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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