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一行夜闖西昌軍營,以十三人對十幾萬人,不僅如數活著回到天江之畔,還擒回西昌七個將領。
衛青山等人大喜過,連連驚嘆“都說自古英雄出年,到了我們十姑娘和喬姑娘這里,真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了不得!了不得啊!”
沈若錦說了一句“全靠大家配合得好”,扔下賀拓的頭顱就洗手去了。
“夸我,我不謙虛,我聽,你們多說一點!”
喬夏直了腰板接眾人的夸獎,足足聽了個把時辰,才去軍醫那里拿藥。
喬大小姐砍了不知多栓馬繩,砍得手都腫了,在西昌敵營的時候顧不上,方才聽眾人夸贊的時候有得意地忘了傷痛,這會子想起來得上藥。
陸軍醫給拿了藥,問“傷哪了?要不要我給你上藥?”
話聲剛落,外頭就有士兵大喊“軍醫救命,有弟兄快不行了。”
陸軍醫連忙挎起藥箱,想跟喬夏說這藥怎麼用。
喬夏搶先道:“我就一點小傷,自己來就好,軍醫忙去吧。”
“好,那我去了。”
陸軍醫趕救人去了。
喬夏自己在帳篷里找了把椅子坐下,的手掌都被刀柄磨得起泡了,一就疼,想打開藥瓶,手一就掉地上了。
瓷瓶落地就碎了,藥撒了一地。
想撿都撿不起來。
“什麼靜?”
林修齊帶著小廝把新采買來的傷藥往軍醫帳篷里搬,剛走近就聽到里頭砸碎了什麼。
林公子掀簾而去,就看見喬夏看著地上的碎瓶子和末齜牙咧,忍不住奇道:“你在這做什麼?”
“你又不是沒長眼睛,看不見我在干什麼嗎?”
喬夏好面子,剛被衛叔他們夸得天上有地下無,可不能讓小白臉知道傷了手,連藥瓶都拿不穩。
“看見了,沒看明白。”林修齊走近了,看了一眼地上的末,“這不是金瘡藥嗎?我們喬俠在敵營里指揮萬馬,厲害的天上地下獨一份,怎麼……還傷了?”
林公子這人記仇,初到西州城那天,他被喬夏帶來的馬撞翻在地。
這位喬大小姐非但沒有半歉意,還一上來就喊他“小白臉”。
真是沒見過世面。
他們江南人就是白凈一些,怎麼了?
“誰說我傷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傷了?”
喬夏把手收攏拳,背到了后,不讓林修齊看見。
“沒傷,你藏什麼?”
林修齊原本不知道傷到了哪里,一看把手藏到后立馬就知道。
喬大小姐傷了手。
“什麼藏什麼?懶得跟你多說。”
喬夏起就往外走。
正要被往里搬藥材的林家擋了個正著。
喬夏繞過去走一邊,又被林修齊擋住了,不悅道:“擋路的小白臉不是好小白臉。”
“的喬俠不是好俠。”
林修齊學著說話,照樣全搬。
喬夏有些惱火,正要反譏,忽然看見林修齊遞過來一個白玉瓶。
林公子說:“吶,這是我們林家藥行最好的傷藥,一瓶百金,還有價無市,想買也買不著,給你用吧。”
這上等傷藥他也只有兩瓶,原本是給秦小王爺和表弟妹備下的。
一瓶已經給出去了,剩下一瓶林修齊自己留著。
現在便宜喬夏了。
喬夏奇怪道:“既然如此貴重,干嘛給我?”
“本公子愿意給就給了,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算了。”
林修齊說著就要收回去。
“要要要!”
喬夏剛要手去接,掌心的泡不小心到,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地上那邊剛剛犧牲的傷藥,軍中缺藥本就金貴,這小白臉這瓶傷藥還價值百金……
喬夏決定珍惜再珍惜,不再逞強,低聲說:“我手疼,你幫我上一下藥。”
“你讓我給你上藥?”
林修齊驚了。
他雖是商戶之子,但書一點都沒讀,男大防諸多規矩也是很知道守的。
“怎麼,不行啊?”喬夏看他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我是子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林修齊道:“我……”
“別在這你啊我的了,過來。”喬大小姐一聲令下,往椅子上一坐,攤開滿是泡的雙手,“給我上!”
林修齊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
這喬大小姐是把他當自家仆從用了不?
但這軍營之中也沒有醫,別說陸軍醫現在不得空,就算是得空了,也是個男的給喬夏上藥。
與他并無分別。
林修齊想著喬夏今日是為了幫大齊幫表弟妹才的傷,那就等于幫他表弟,幫他表弟也就跟幫他差不了多。
行吧。
不是上個藥嗎?
林公子擼起袖子,打開藥瓶就準備往喬夏傷口上撒,結果走過去一看,驚了,“這還是人的手嗎?”
喬夏聽得頭上青筋直跳,“不是人的手,還能是鬼的手嗎?”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林修齊道:“就是你這手……傷得真丑。”
喬夏忍著火氣道:“廢話這麼多,你到底上不上?”
“上,當然要上。”林修齊長到這麼大也沒伺候過誰,斟酌再三放下了玉瓶,慎重道:“我覺得吧,你手上這些泡得先破,拿烈酒洗一洗,再上藥。不然你這雙手好了之后,也奇丑無比。”
“是嗎?”喬夏到底是個姑娘家,不想以后都對著一雙丑手,咬著牙,閉上眼,“那……那你來吧。”
“你忍著點啊。”
林修齊從邊上找了銀針和一壇子烈酒來,開始給喬夏理傷口。
沈若錦找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帳靜驚人。
喬夏在喊:“疼疼疼……疼死了!小白臉,你到底會不會啊?”
“我都跟你說了,忍著點。別喊!”
林修齊的聲音明顯要低一些。
“這……”守在帳外的士兵想進去看看,又怕撞上什麼不能看的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頗為微妙。
直到里頭傳來了清脆的碎裂聲。
伴隨著喬夏一腳踢翻椅子的怒吼,“你給我住手!”
沈若錦三步并作兩步,直接掀簾而,一抬頭就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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