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一張的銀票，船長接過去的時候，臉都快笑爛了，“接接接，客男客都是客，幾位貴客船上請！”

喬夏見狀，連忙挽起了沈若錦的手，“厲害啊，小十！”

“有錢能使鬼推磨，區區一艘花船，你想上自然就上得。”

沈若錦說著，帶著喬夏一起踏上了船板。

林修齊走在他們后，“弟妹帶著喬夏上了花船，你怎麼也不攔著些？”

秦瑯不以為然道：“攔著做什麼？”

林修齊愣了一下，險些以為真是自己錯了，“你還問我攔著做什麼？這可是花船，花船！喬夏不知道是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盛京多繁華，清水河畔，花船搖曳，多的是人歌姬在船上攬客。

京城的千金閨秀們多都知道這些花船是拿來做皮生意的，哪怕瞧見了也不會想著登船一探究竟。

偏偏喬夏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沈若錦還這樣寵著，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喬姑娘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秦瑯說著，邁步上了花船。

林修齊聞言，頗有些無言以對，十分無奈地跟著一起走了上去。

喬夏一上船，就覺脂香氣撲面而來，花船上的姑娘們看見上船的是兩位客，愣在那里不知道怎麼是好。

船上琵琶笙簫，各種樂俱全。

年輕貌的舞姬們衫輕薄，站在船上，風一吹，袖翩翩。

船長領著喬夏等人上前，圍桌而坐。

船上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船長笑著問：“船上的姑娘們能歌善舞，幾位貴客想看點什麼？”

喬夏很是興道：“既然姑娘們能歌善舞，那就唱起來、跳起來。”

“好勒。”船長拍了拍手，“姑娘們，唱起來、跳起來。”

“是。”

眾人聲應了。

琵琶聲響，琴瑟笙簫接連跟上，舞姬們繞著幾人翩翩起舞。

眾人方才瞧見了，給錢的是那位姑娘，也就沒有刻意圍著那兩個男客轉，反而在沈若錦和喬夏面前獻起了殷勤。

帶著脂香的水袖掃過喬夏的臉。

太香了。

香的喬夏有些昏昏然，笑著拉住舞姬的水袖，將人拽上前來，了一下人的臉，贊了一聲，“跳的好。”

喬夏說著就開始掏錢袋給賞錢。

舞姬們見狀，都搶著往跟前湊。

林修齊瞧見了，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說：“差不多行了，還好你是個子，但凡你是個男子，真不知道要風流什麼樣子。”

喬夏笑道：“出來玩嘛，自然要玩盡興啊。”

沈若錦吩咐船長弄桌酒菜來，花船沿著清水河一路緩緩而行，春日里風正好，船上的人個個養眼，也樂意看得很。

秦瑯無心賞歌舞，目一直落在沈若錦上，“夫人喜歡看們跳舞？”

“喜歡啊。”沈若錦道：“誰會不喜歡人景？”

秦瑯聞言，頗有些不是滋味。

他難道還不如這個舞姬好看？

夫人都不看他，盡看別人了。

“對了，你是此間風流客，盛京哪里的歌舞最好看，你再清楚不過。”沈若錦含笑道：“你覺得這花船上的歌舞如何？”

“不如何。”秦瑯道：“也就那樣吧，平平無奇。”

沈若錦還沒開口，喬夏先回過頭來，問道：“這樣還平平無奇啊？那你倒是說說盛京哪里的歌舞最好看？”

秦瑯不語。

喬夏忍不住催促道：“快跟我說說，我一定要去看看。”

林修齊立刻開口道：“你上了花船還不夠？還想去青樓歌坊不？”

喬夏反問道：“有何不可？”

“你一個姑娘家，去那些地方做什麼？”林修齊知道自己管不住喬夏，直接跟秦瑯說：“二郎你別告訴。”

秦瑯笑道：“我現在還真不知道。我自從娶了夫人之后，再也沒有涉足過那些地方。”

他說著湊到沈若錦耳邊，與低語：“夫人，我很乖的。”

沈若錦笑了一下，“這麼乖啊？”

秦瑯離沈若錦很近，看紅微揚，心的，趁著喬夏和林修齊轉頭看歌舞的時候，飛快地在沈若錦上啄了一下。

沈若錦眼角微挑，抬手抹了一下。

秦瑯薄輕勾，眼眸里也染上了笑意。

“酒菜來了。”

得了沈若錦的吩咐之后，船長立刻讓人去準備，很快就把酒菜端上了桌。

連上菜端酒的小婢都是年輕又貌的。

喬夏很喜歡這種人簇擁的覺，跟沈若錦說：“難怪那些男子都喜歡醉倒溫鄉，我要是那麼有錢，我也天天沉浸在溫鄉里。”

喬夏說著，端起酒杯就要飲。

林修齊手攔了一把，“這種地方的酒，不能隨便喝。你怎麼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喬夏不解道：“為什麼不能喝？”

沈若錦也是第一次上花船，不知道這里頭的門道，便將目投向了秦瑯。

示意他解釋一番。

秦瑯不咸不淡道：“花船上的酒，大多都是拿來助興的。”

“啊？”喬夏沒想到這一層，愣了愣。

林修齊拿走手里的酒杯，將酒倒進河里，又讓在旁伺候的人把酒水撤下去，泡壺茶來。

小婢很快就把酒撤了，換了一壺花茶。

喬夏道：“酒配人才相得益彰，不能喝酒，怪可惜的。”

好在花茶也芳香四溢。

花船順流而下，在水面緩緩而行，歌舞不休，有微風徐來。

四人在船上賞歌舞，喝茶聊天，也算愜意。

得浮生半日閑，在船上待了大半日。

讓喬夏過足了癮，才下船登岸，到閑逛。

喬夏瞧什麼都新鮮，看到從前沒見到過的東西，時不時就要問林公子一句。

林修齊頗有耐心地給講解，簡直引經據典，比學堂先生說得還仔細。

沈若錦和秦瑯攜手而行，他們模樣生的好，又是恩的年夫妻，所到之，頻頻引人注目。

喬夏走在他們邊，忍不住說：“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

“不要誤會，他們看的是二郎。”林修齊道：“我每次跟二郎在一塊，那些人都只能看見他，看不見我。”

喬夏道：“誰說的？你長得也很好看啊。”

喬姑娘忽然來這麼一句，林修齊還有點不好意思，“是、是嗎？”

喬夏道：“當然了，我喬夏從來不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