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鎮北王府。
大批衛從宮中涌出,將鎮北王府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門房匆匆來到鎮北王跟前稟報,“王爺不好了,咱們王府被軍圍住了。”
秦驊當即坐了起來。
王妃當即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來這麼多軍?”
門房道:“宮里來了宣旨太監,讓王妃和王爺去前堂聽旨。”
“知道了。”
王妃扶著秦驊起坐到椅上,然后推著他往前堂去。
王妃一邊走著一邊低聲道:“二郎還在宮里,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鎮北王自從聽到王老夫人說的那些話之后,就一直心口發悶,今天看這陣仗更是有了不好的預。
沈若錦和秦祁,還有喬夏、林修齊也被驚了,齊齊往前堂走。
“鎮北王及鎮北王府所有人聽旨!”宣旨太監尖聲道:“奉皇上口諭,查北漠細秦瑯,鎮北王及其王妃替北漠細掩藏份,罪當連坐,但念在鎮北王多年為國征戰,暫不下獄,在府,聽從發落!”
王妃大驚,當即道:“什麼北漠細?我家二郎剛在北境打了勝仗,跟北漠簽下和約,他怎麼就了你們口中的北漠細?”
秦驊也說:“秦瑯不可能是北漠細,一定是哪里弄錯了,本王要進宮面圣!”
沈若錦當即問道:“秦瑯現在在哪?我要見他!”
宣旨太監見他們這樣,心中很是唏噓,昨日還是為國盡忠的大功臣,今日就了包庇北漠細的同黨。
宣旨太監道:“這是皇上的旨意,在事查明之前,所有人不得離開鎮北王府!”
更別提進宮面圣和去見秦瑯了。
宣旨太監說完便快步離去了。
只剩下鎮北王府一眾人還站在堂前。
整個王府都被衛包圍,連只鳥都飛不出去。
林修齊道:“二郎好端端怎麼就了北漠細?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小十,你先別急。”喬夏見沈若錦面有異,連忙道:“秦瑯那麼聰明,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沈若錦心里糟糟的。
這事發生地太過忽然。
知道秦瑯不可能是北漠細,也不會做出通敵叛國這樣的事。
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秦祁道:“父王、母親別太擔心,二弟肯定不會有事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府里人心惶惶。
沈若錦說:“既然沒有把我們全家都下獄,就說明這件事證據不足,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也是。”喬夏說:“要是真的證據確鑿,整個鎮北王府的人都跑不掉。”
林修齊道:“現在最麻煩的是咱們都出不去,連個能打聽消息的人都沒有。”
“也不知道二郎怎麼樣了。”
王妃很是擔心秦瑯,有些發愁道。
沈若錦低聲音跟王妃說:“母親不必太過憂心,等夜之后,我出府打探一番。”
“你是說……”
王妃點點頭,那就等夜之后再說。
秦驊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沈若錦和王妃一起安眾人的心,讓他們各自做事去。
王妃推鎮北王回屋,喬夏和林修齊商量著怎麼溜出去。
他們兩個不算鎮北王府的人,溜出去,可以在外面找人幫忙。
沈若錦則想好了,等夜之后就翻墻出去。
“若錦。”秦祁喊住了。
沈若錦回頭道:“大哥有事?”
秦祁道:“我會想辦法去打探二弟的消息,你不要輕舉妄。”
沈若錦道:“大哥放心,我不會輕舉妄的。”
都已經想好了,等夜之后再行事。
絕不會大白天的跟包圍王府的衛起沖突。
秦祁聽這樣說,也不放心,“若錦……”
沈若錦不想聽他安排,“大哥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秦祁沒再說話,看著穿廊而過,漸漸遠去。
另一邊。
王妃推著坐椅的鎮北王往回走。
兩人都很沉默。
四下悄然。
只有風拂過樹梢,拂枝葉沙沙作響。
秦驊忽然開口問王妃,“你知道秦瑯為什麼會被當做北漠細嗎?”
王妃微愣,“我怎麼會知道?王爺怎麼會這麼問?”
秦驊道:“嬸娘在走之前,又找過我一趟。”
王妃覺到了什麼,輕聲問道:“然后呢?”
秦驊低聲道:“嬸娘說秦瑯并非你我親生。”
王妃聽到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這事瞞了二十多年,到底還是瞞不住了。
王妃停下腳步,竭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王爺信還是信我?”
秦驊道:“我自然是信你。”
所以王老夫人氣走了。
王妃沉默不語。
秦驊道:“只要你說秦瑯是你我親生的,那就是親生的。”
但是王妃沒有說。
沒說是。
也沒說不是。
“秦驊。”林雪蘭自打嫁進鎮北王府,從來沒有連名帶姓地喊過他。
秦驊抬頭著。
二十多年的夫妻。
竟從未好好坐下來說過話。
此時相,也是兩無言。
過了許久。
王妃才開口道:“秦瑯不是。”
事已至此,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
“說來也怪,你一直都不喜歡二郎,好像早就知道他不是你親生的一般。但對我來說,二郎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王妃說:“若沒有二郎,我撐不到現在。”
沒人知道堂堂的鎮北王妃為什麼會在寺廟里分娩。
也沒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兒,變了兒子。
因為的兒死了,一出生就死了。
二十多年前。
秦驊剛剛封王,又是打仗又是平叛,樹敵頗多。
那些人綁了小小的秦祁,追殺懷六甲的林雪蘭。
那時候,秦驊選擇去救秦祁,卻讓即將分娩的林雪蘭陷生死危機。
危急關頭,是另外一個懷著孕的婦人在追殺下帶著他們躲進了寺廟里。
林雪蘭為了死去的兒痛不生,另外那個婦人生下兒子卻不能帶著小小的孩子在外逃生。
兩人有緣,便將兒子托付于他。
林雪蘭失去兒之后,將所有母都傾注在那個男嬰上。
將秦瑯養得很好。
秦驊一直不喜歡秦瑯。
無論林雪蘭如何從中斡旋,都改變不了父子不和的局面。
或許秦驊早就知道秦瑯不是親生的緣故。
這個,林雪蘭藏了太久。
曾經很多次想過,要是秦驊開口問就好了。
這一天,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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