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回了安西王府。
侍劍走在后,輕聲說:“這個江夫人看著就面善,說話也真,瞧著像是沒什麼心眼的樣子。”
他們帶了重禮上門,江夫人也沒怎麼推辭就收了。
沒玩三推三讓那一套。
沈若錦也覺得江夫人不錯,許是因為江姑娘的緣故,連帶著對的家人也頗有好。
舞刀先前打聽過這個江府,說:“江家人口簡單,江大人也沒什麼侍妾通房,跟江夫人很是恩,兩人生有一子一。
大概也因為江大人后院清凈,江夫人給江春曉挑夫婿的時候,就想著給挑個跟自己夫君差不多的。
可惜相遍了整個盛京城,也找不出這樣的婿來。”
沈若錦道:“你打聽得倒是清楚。”
舞刀道:“江夫人選婿這事,都快傳遍整個京城了,稍微一打聽就知道。”
沈若錦穿廊而過,往院子里走。
有個管事的上前請示道:“夫人,那個來福的已經關了好些天了,請問您要如何置他?”
沈若錦這些忙這忙那的,差點把這個人忘了。
想了想,“他不是最擅長做暗樁嗎?喂毒,放他回丞相府,讓他以后幫我們盯著姓李的。”
派新人混進丞相府,很難接近李鴻。
可要是他自己的人就不一樣了。
留下來福沒用,殺了他,也妄增殺孽。
還不如盡其用。
“這……”管事的想說什麼,對上沈若錦的視線之后,立刻低下頭去,應了聲“是”。
沈若錦一邊往前走,一邊吩咐道:“侍劍,你跟去看看。”
“是,姑娘。”
侍劍走到管事的邊,跟他一起去給來福喂毒。
沈若錦回到院子里,拿起看到一半的游記繼續看。
看的是游記,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秦瑯湊過來,跟他一起看的畫面。
沈若錦忍不住想:
秦瑯離京也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如今走到哪里了?
而千里之外的秦瑯已經到了北境,跟秦羽各自坐在馬車里。
再有一日,他們就走出大齊國土,進北漠境了。
天一點點暗下去。
距離最近的城池還有十里。
秦瑯坐在馬車里,閉目養神。
在京城的時候,天天遇到刺殺,出京之后反倒一路風平浪靜。
但越是風平浪靜,越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一支箭羽忽然破風而來,從車窗,向秦瑯。
秦瑯一手接住了那支箭羽。
隨后數支箭羽同時發出,將車夫和隨行的守衛全都殺。
眾人口中喊著“有刺客!”
甚至還來不及反擊,就被落馬下。
數支箭羽穿車廂向秦瑯,他側避過。
然而拖著車廂的兩匹駿馬了驚,沒了車夫的桎梏之后,開始狂奔。
箭羽還在不斷地落下。
秦瑯想出去拉住韁繩,一探頭,立刻就被箭羽回了車廂里。
暮降臨,不斷有箭羽向車廂,秦瑯甚至無法探出頭去看,到底有多刺客。
他一手持劍,一手將馬車的車蓋掀飛出去,用來擋住那些不斷落下的箭羽,然后飛一般躍出去,進了秦羽所在的馬車,一劍抵在秦羽脖子上。
車廂里的兩個侍從嚇得一團。
秦羽大驚,“皇兄,你這是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秦瑯進了秦羽所在的馬車之后就安全了許多。
那些刺客明顯是沖著秦瑯來的。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那些箭羽就只盯著他那一輛,
連守衛也只殺他邊的那些。
秦羽道:“路遇刺客,皇兄不去殺那些刺客,反倒把劍架在我脖子上,難道皇兄覺得這些人是我招來的不?”
“是不是你招來的,你心里清楚。”
秦瑯用劍抵著秦羽,將他推出馬車,看外頭那些刺客還會不會朝這邊箭。
秦羽剛被他推出半個子去,就差點被一箭穿心。
秦羽一個勁兒地往回退,“皇兄,你看見了,那些刺客連我也照殺不誤啊!”
秦瑯推著他出去,不許他退,“剛才許是刺客們把你當我了,你喊得再大聲一些,他們就知道你是四皇子秦羽,不是秦瑯了。”
馬車越跑越遠,離開了弓箭的程范圍。
另一批躍馬來追,暮里,飛沙滾滾,人數足有數百之眾。
這輛馬車的車夫也被刺殺一刀抹了脖子,摔落在地。
有刺客持刀而來,躍上了馬車,秦瑯一手拽著秦羽,一手持劍,跟刺客過了一招,一招將其斃命,鮮飛濺,半數都濺在秦羽上。
秦羽被惡心得夠嗆,那些刺客還不斷地追上來。
拖著車廂的馬兒驚跑,眼看著要往懸崖邊上去。
秦瑯一劍砍斷了繩索,兩匹駿馬沖下了懸崖,車廂落地,差點就被帶了下去。
后面那些刺客也追了過來。
秦瑯拽著秦羽,躍出了車廂。
百余名守衛拖住了近半數的刺客,還有數百名刺客追趕著秦瑯到了懸崖邊。
“殺了秦瑯,主子重重有賞!”
“殺!”
刺客頭子振臂一呼,底下的刺客就不要命一般往前沖。
秦瑯單手執劍,一連殺了七八個刺客。
濺了一次又一次。
秦羽被他拽在手里,沒一會兒,就了一個人。
有人暗下殺手,秦瑯還直接推秦羽去擋。
“啊!”秦羽右肩被砍了一刀,痛呼出聲。
“喊什麼?”秦瑯轉過去,一劍把那個刺客砍了。
“你說我喊什麼?我被人砍了一刀,還不許我喊嗎?”
秦羽算是看明白了。
秦瑯拽著他不放,就是把他當人盾牌用。
秦羽咬牙道:“你這樣拽著我,還不如把我丟開,一個人殺出去!”
“這怎麼行?咱們一塊來的,就得一塊走。”
秦瑯這話說的,像是極有義氣的人。
其實他就是懷疑這些人都是秦羽派來的。
有秦羽在手,這些刺客就只能投鼠忌。
雖說現在看來,這些刺客好像也不怎麼在意秦羽的命。
但即便如此,秦瑯也不會放開秦羽。
他越殺越勇,刺客們用上了車戰,不管前面倒下了多,后面的人都不要命似地往前沖。
夜越來越暗,秦瑯握了手中劍,刺客多的好像怎麼殺都殺不完。
就在他逐漸有些疲累的時候,數不清的士兵猶如水一般朝這邊涌來,將那些刺客團團圍住。
馮良一馬當先,高聲道:“得知將軍駕臨北境,我等特地來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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