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和沈知安一起乘坐馬車回到安西王府。
一路上,沈若錦都在問三哥:“阿公和兩位舅母如今怎麼樣。
四哥的好了嗎?
江姑娘給六哥做的新胳膊,他用得如何?”
沈知安一一作答,“祖父的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大伯母和三嬸嬸自從江姑娘去了西疆之后,開懷了許久,三嬸嬸還每天變著花樣給江姑娘做好吃的。”
他說:“四弟又開始飛檐走壁,六弟的新胳膊比先前的好用許多,人也變得開朗了。對了這次六弟跟我一起回來了,還有江姑娘也回了京城。”
沈若錦聞言,忍不住說:“三哥怎麼不早說?”
沈知安道:“何事?”
“江姑娘跟你們一起回了京城,我應該親自送回江家的。”
沈若錦想到江夫人,覺得江春曉若是獨自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教訓。
沈知安急著趕回京城,還真沒想過這個。
他說:“六弟會送的。”
沈若錦沒說話,回到安西王府的時候,沈知行已經在家的。
江春曉也在。
江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沈若錦說:“我離家好一陣子,怕忽然回去,會被母親念叨,所以就想著等十姑娘回來,勞煩郡主跟我一起走一趟。”
“我也是這樣想的。”沈若錦道:“只是宮宴剛散,我在回府的路上才聽三哥說你也跟著一道回來了,還好你沒有獨自回去,今夜你就在府里歇下,等明日我送你回江府。”
“那是再好不過。”
江春曉特別喜歡跟沈若錦說話,一點都不用彎彎繞繞的。
沈知行問,“真不用我送?”
江春曉道:“你能跟十姑娘一樣,搞定我母親嗎?”
沈知行默了默。
江春曉道:“那我還是要十姑娘送。”
沈若錦問兩人用過飯沒有。
江春曉道:“我們吃過了,府上的老管家看我們回來,準備了一大桌菜,我跟沈知行兩個人吃撐了都沒吃完。”
沈若錦笑道:“吃飽了就好,天不早,先歇息吧。”
說著吩咐侍劍帶江姑娘去東廂房。
江春曉走后,沈知安和沈知行說著話,也各自回院子去歇息了。
沈若錦累了一天,泡在熱水里,閉上眼睛,這片刻的安寧。
而另一邊,北漠都城。
秦瑯繼承皇位之后,行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清剿了大皇子黨和四皇子黨。
有祁明逸和雷方澤的擁護,大半的員都倒戈向了新帝。
只是秦瑯做戲都懶得做,不僅沒有好好安葬秦宏,還翻出了二十幾年前的舊賬,秦宏弒君殺兄,霸占皇嫂,奪權二十多年,將北漠搞得重武輕文,時不時侵略鄰國,搞得四面樹敵。
他將秦峙和秦羽和那對雙胞胎,還有幾位公主全部圈起來。
幾打著為秦宏復仇的旗號,鬧了幾次叛。
秦瑯親自帶兵鎮,所向披靡,簡直戰無不勝。
幾番平叛下來,朝中眾臣都認可了這位新帝,認為秦瑯是狼神降世,是最英勇的北漠皇帝。
秦瑯不用再每天對著名單,琢磨這個人能不能留,要不要殺。
臣子們卻開始了新一的“找事”。
他們開始不斷進言,讓陛下立后。
新帝登基,選秀也應該立刻安排上。
秦瑯看到那些讓他選秀的折子,直接拿起折子往他們臉上砸,“選秀選秀,一天到晚沒有別的事是吧?”
“陛下!”一群老臣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勸:“皇家子嗣最為要,陛下正當年紀,而后宮空置,此舉不妥啊!”
“就算不立后,也可以先選些秀進宮陪王伴駕啊!”
秦瑯惱火道:“朕說了不用,你們是聽不懂人話?”
“陛下息怒!”
老大臣們一聽他有些惱火了,就開始磕頭,說先帝和先皇后當年是多麼多麼重臣子。
這些人算起都是三朝元老了,年紀一大把,跪伏在地,讓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秦瑯知道,這些人都是祁明逸招來的。
祁相想讓他立后,想讓他選秀,但祁明逸自己不說,找了這些人來給他添堵。
“行了,你們從哪來的,回哪去。”秦瑯道:“把祁明逸給我來。”
一眾老大臣們還想再說什麼。
秦瑯直接揮揮手,讓侍們把他們扶出去。
這些人出去之后,秦瑯覺整個宮殿都安靜了。
不多時,祁明逸就過來了,“陛下,何事召臣前來?”
“何事?”秦瑯把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往前一推,“你自己看。”
祁明逸上前,連著翻看了幾本奏折,像是這才知道一般,“眾臣都催請陛下選秀立后,也是為了北漠江山著想,臣以為,這算不得什麼錯。”
秦瑯勾起一抹冷弧,“算不得什麼錯?”
這事就是祁明逸在背后主導的,他自然不會說這樣做的人有錯。
祁明逸面如常道:“陛下在大齊長大,大齊有句話男大當婚大當嫁。陛下正當年紀,也不立后,也不選妃,底下的臣子們難免著急。”
“要朕立后?行啊。”秦瑯薄輕勾道:“那就勞煩祁相去大齊走一趟,去把沈若錦接到北漠都城來。”
他說:“朕早已親,祁相若真有心,早就該去接人了。”
祁明逸道:“沈若錦是大齊人,怎麼能做我們北漠的皇后?”
秦瑯道:“怎麼做不得?”
“即便臣沒有異議,大齊那邊也不會放人。”祁明逸說:“沈家手握西疆兵權,若沈若錦做了我們的皇后,大齊皇帝如何還能放心將兵權到沈家手里?您若執意如此,必然會害了沈家。到時候沈若錦還會像從前那樣待你嗎?”
秦瑯不語。
他自然知道沈家人對沈若錦來說有多重要。
只是他相信,他對沈若錦來說,也一樣重要。
祁明逸道:“陛下決定回北漠的那一天,就該清楚,您同沈若錦的緣分已經盡了。”
祁相說:“北漠與大齊好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會兵戈再起,到時候……沈若錦到底會站在您邊,還是站在大齊那邊?”
秦瑯卻說:“沈若錦未必只有這兩個選擇。”
祁明逸不解,“難道還有第三條路?”
“有的。”秦瑯道:“我永遠站在沈若錦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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