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和秦瑯在屋檐上坐了很久，聽風賞月看煙花。

直到后半夜才回到寢殿。

秦瑯問沈若錦：“準備什麼時候走？”

沈若錦低聲道：“第二天一早。”

然后秦瑯就翻來覆去地折騰，一直折騰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直接罷了早朝，在龍榻上問沈若錦：“你還能走嗎？”

沈若錦咬咬牙爬了起來，“當然能走。”

可早上到底還是沒走。

秦瑯拉著補了會兒覺，睡到中午才起。

一起用完膳，秦瑯又一路從皇宮送到城外，送了十里又十里，眼看著離開都城地界，天都快黑了，秦瑯還要送。

侍劍和舞刀言又止。

隨行的李祿不知張了多次。

最后還是沈若錦說：“就送到這里吧，你該回去了。”

秦瑯跟沈若錦一起坐在馬車里，一直抱著，聽到這話，還不想放開。

沈若錦直接離開他的懷抱，“快回去。”

秦瑯這才起走出車廂。

趕車的是一名武功不俗的衛，見到主子出來之后，又趕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娘娘，決不讓娘娘有任何閃失。

秦瑯下了馬車，翻上馬，又打馬到車廂邊上，掀開車簾，看向沈若錦。

他說：“再看一眼。”

邊上的李祿和侍劍舞刀紛紛低頭，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

沈若錦湊過來親了他一下，“好了，快回去吧。”

秦瑯“嗯”了一聲，卻沒有推開。

沈若錦喊了一聲“侍劍舞刀”。

兩個小婢才翻下馬，上了馬車。

車簾揚起又落下。

將秦瑯看向沈若錦的目徹底擋住。

沈若錦沉聲吩咐道：“走。”

衛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揚起鞭子，趕車離去。

馬車很快在道上飛馳著。

秦瑯坐在馬背上，看著馬車越來越遠。

過了許久，李祿才上前道：“陛下，回吧。”

秦瑯沒應聲。

他想，必須要盡快一統天下，讓沈若錦再也不用離開他。

……

一個多月后，西疆。

沈若錦再大齊境，稍微做了些喬裝，行事也低調，終于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到了西州城。

西州城的都護府改了平西王府。

沈若錦回到時家中，門口的守衛一看到喬裝過后的，總覺得眼，忍不住問：“你是？”

沈若錦摘下面紗，出明艷的容。

“十姑娘！”守衛一看立馬就高興地大喊，“十姑娘回來了！快去稟報王爺、夫人和將軍們！”

進門稟報的守衛邊跑邊喊：“十姑娘回來了！十姑娘回來了！”

不多時，滿府的人就都迎了出來。

沈毅和柳氏、張氏，還有沈知洲和梅映雪全都往外走了過來。

“小十回來了！”

張氏走得最快，一把就抱住了沈若錦。

“三舅母，阿公、大舅母、長兄，嫂嫂……我回來了。”

沈若錦把出來接的人挨個喊了一聲。

沈知安和沈知揚、沈知行不在府里，想來是在外忙碌。

沈毅看見沈若錦風塵仆仆，還有喬裝過的痕跡，當即道：“快、進去再說。”

侍劍舞刀跟著進門，也被相的婢小廝圍著說話。

沈若錦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阿公，“阿公在信上說已經大好了，怎麼還在坐椅？”

沈毅道：“好許多了，但雙不能累，大夫說沒事就繼續坐椅。”

沈若錦道：“原來如此。”

“小十從北漠回來，這一路肯定累壞了，不？我就給你做好吃的去！”

張氏說著就往廚房去。

沈若錦都沒來得及住。

柳氏和梅映雪一邊吩咐下人們去沈若錦先前住的屋子鋪床疊被，一邊讓人灑掃熏香。

柳氏道：“你的院子一直有人在打理，你阿公說要是小十哪天回來，屋子掃得干干凈凈的，跟在的時候一樣。”

“阿公……”

沈若錦心中，幫阿公推著椅。

沈毅道：“你不遠萬里從北漠來了西疆，莫不是秦瑯那小子欺負了你？”

做阿公的，最擔心寶貝小十過得不開心。

“沒有。”沈若錦道：“是我想阿公了。”

沈毅聽到這話，忍不住多打量了沈若錦兩眼。

他沒有從沈若錦臉上看到任何強歡笑的痕跡，這才相信說的是真的。

畢竟北漠那邊來的消息，也都說秦瑯待沈若錦一心一意。

一眾人來到廳堂上，各自落座。

很快就有婢端著沈若錦喜歡的糕點過來，梅映雪則親手為沏茶。

沈知洲問沈若錦：“聽聞北漠臣子一直在求你做北漠的皇后，你都沒答應，這是為何啊，小十？”

沈若錦道：“我若做了北漠的皇后，我們沈家在大齊難免境尷尬。”

沈家眾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更加心疼小十。

“那你也不能將皇后之位拱手送人！”沈毅道：“秦瑯做了北漠皇帝，王侯將相尚且三妻四妾，皇帝則有后宮佳麗三千……”

沈若錦道：“秦瑯不會負我。”

沈毅看著眼前的小十，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的兒也曾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說的夫君跟別人不一樣，絕不會辜負他。

慕高遠是沒有納妾，可沒幾年，意就淡了。

不僅害的他兒早逝，還苛待小十。

沈毅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沈知洲道：“我相信小十的眼。”

小十說秦瑯不會負他，那肯定就不會負。

梅映雪沏好茶之后，給沈若錦和祖父、母親都端了一杯，最后才端給沈知洲，坐在了他側，聲道：“我也相信小十不會選錯人。”

他們也一直都關注著京城那邊的消息。

自然也知道裴璟為了繼位，把那些大臣的兒都收后宮，不僅冷待發妻慕云薇，甚至拿后宮的嬪妃當作籌碼，就差明碼標價了。

這樣一個無無義的人，他們只要一想到小十差點嫁給了他，就一陣后怕。

還好，還好小十嫁的是秦瑯，不是裴璟。

沈家眾人一想到裴璟，就忍不住問沈若錦，“裴璟謀害新帝之事，你可有證據？”

沈毅他們他們不承認裴璟這個新皇帝，所有依舊拿新帝稱呼元平。

沈若錦道：“當時刺客服毒自盡，所有線索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