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原本很生氣,但一看到林修齊,聽到他說這話,忽然又有些想笑。
當初被迫嫁梁王的時候,就對自己說,當父親已經死了。
著嫁胖老頭的是喬家家主,不是的父親。
跟林修齊說起這事的時候,喬夏也是這麼說的。
沒想到有一天,林修齊會當著喬經業的面說出來。
喬經業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你說誰死了?”
林修齊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喬夏爹啊。”
喬經業剛好說話,就聽見林修齊再次開口道:“喬夏爹要是沒死,怎麼會讓嫁給姑父?如此荒唐的事,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喬逸連忙道“之前的事,我父親也有苦衷,我們喬家也是被無奈……”
“是嗎?誰得你們?有多無奈?”
林修齊連發三問。
喬逸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林修齊又道:“你們喬家當初是為了結梁王,才著喬夏嫁老頭對吧?梁王謀反,你們也是同黨,圣上和陛下貴人事忙,沒空收拾你們,你們竟然還送上門來了。來人啊,給我把這兩個梁王同黨拿下,送刑部法辦!”
“是!”
海棠園的小廝應聲而出,立刻就要把兩人拿下。
“母親!姐姐!”喬逸連忙喊道:“咱們可是一家人啊,你們怎麼忍心就這樣看著他把我們抓起來?”
夏氏道:“從我離開喬家的那一天起,我便再也沒有你們這樣的家人!”
“喬夏——”喬經業一直看著:“喬夏!”
喬夏轉不再看他們,“滾,讓他們滾!”
“聽見了嗎?”林修齊說:“喬姑娘心善,這次我就放過你們,要是你們再敢來,那就送刑部法辦。”
小廝們把喬家父子趕了出去。
林修齊笑著說:“我了,有吃的沒有?”
喬夏遞了一碟糕點給他,“芋頭糕,吃不吃?”
“吃。”
林修齊一副“我不挑”的模樣。
喬家父子被趕出海棠園之后,夏氏說有些累了,便先行回房。
廳堂上只剩下林修齊和喬夏兩個人。
喬夏問他:“平日里忙得連個人影都瞧不見,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林修齊咬了一口芋頭糕,隨口道:“可能是知道你需要我吧。”
“誰需要你了?”喬夏道:“方才那樣的人,再來十個,我都不帶怕的。”
“是是是,我們喬姑娘最厲害了,誰都不怕。”林修齊拿了一塊芋頭糕遞給,“吃嗎?”
喬夏方才應付喬家父子半天,也心累,是該吃點甜的。
芋頭糕甜而不膩,一向很喜歡。
林修齊吃著糕點,忽然開口道:“給我倒杯茶。”
喬夏沒好氣道:“你自己沒手嗎?”
林修齊笑道:“我有手,但是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氣死喬家父子的主意,你要是給我倒杯茶,我就告訴你。”
喬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給你倒茶,你就不告訴我了?”
林修齊點頭道:“是這麼個意思。”
喬夏不不愿地給林修齊倒了一杯茶,“喝吧。”
林修齊沒手接,說:“太燙了。”
茶水還冒著熱氣,能不燙嗎?
喬夏吹了吹熱氣,等茶水沒那麼燙了才遞給林修齊,“現在可以說了吧?”
林修齊手接過茶盞,慢慢喝著,又說:“我這累了半天,腰酸背痛脖子疼的,你給我按按。”
喬夏深吸了一口氣,給他按了按肩膀,又了脖子,用的力道奇大,恨不得把他的頭擰下來。
林修齊疼得咬牙,生生忍住了。
喬夏磨了磨牙,問他:“還有哪里要按嗎?”
林修齊連忙道:“不、不用了。”
喬夏道:“那現在能說了嗎?”
“能說了能說了。”林修齊示意喬夏也坐下,湊過去同說:“喬經業不是想做太仆寺卿嗎?要是你做了太仆寺卿,肯定能把他氣死。”
“你可真會氣人啊。”喬夏看著林修齊嘖嘖稱奇,“難怪我老是被你氣到。”
林修齊“哎”了一聲,“別說啊,我可沒氣過你。”
“開個玩笑嘛。”喬夏道:“可我沒當過啊,一開口就跟小十要一個從三品的會不會太過分了?”
林修齊道:“我以前也沒當過,現在不是照樣干得好的?”
“那怎麼一樣?”喬夏道:“你做戶部侍郎,讓朝廷的錢生出錢來,是你的長,太仆寺卿……”
林修齊道:“太仆寺主要職責為掌管國家車馬,負責飼養、訓練馬匹的相關事務。皇帝出巡時,負責調配隨從人員、車馬的先后順序。皇帝參加重大典禮時,太仆要親自給皇帝駕車……這個位置簡直就是為你準備的啊!”
喬夏一聽,“你說的竟然很有道理。”
想了想,太仆寺卿做的全都是跟馬相關的事,這個位,舍我其誰啊。
林修齊又道:“圣上和陛下遲遲沒有定下太仆寺卿的人選,說不定就是在等你。”
“是嗎?”
喬夏越聽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林修齊點頭道:“我覺得是。”
他同喬夏說:“圣上登基之后,鼓勵子走出宅院從政從商,你作為圣上的至,理應站出來與之呼應才是。”
“沒錯。”喬夏覺得自己也閑散太久了。
先前打仗的時候,還幫著照顧馬匹,天下安定之后,反而只陪著兩位母親。
現在也是時候做點什麼了。
喬夏起道:“那我這就進宮,向圣上和陛下討來這個位。”
林修齊跟著站了起來,“我跟你一塊去。”
“不用。”喬夏拒絕道:“你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你老是跟我在一塊,被人瞧見了不好。”
林修齊問:“哪里不好?”
“你不覺得他們看我倆的眼神很奇怪嗎?”
喬夏回想了一下平日里長輩們瞧見他們在一起時的笑容,總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覺。
林修齊又問:“哪里奇怪?”
喬夏道:“就是以為咱們兩個有什麼的那種……”
就很難說。
林修齊看著:“你我不是好兄弟,好知嗎?你別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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