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妃垂了垂眸,帶著輕微的嘆息:“知道,而又見過的人,怕是早已寥寥無幾。”
蘇嬤嬤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那為何偏殿那位會把江婕妤認作?”
“許是真的瘋得不輕了。”蕭太妃不在意的道。
而另一邊江晚棠一回到長樂宮,便命人前去司禮監將林公公請過來。
回來的這一路上,虞太妃看時的那雙眼睛和神在江晚棠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懷疑虞太妃本就沒瘋,是在裝瘋。
人在極度震驚時,下意識的眼神和表騙不了人。
雖然說的話奇奇怪怪,但的眼神和流出的都是真的。
或許是將自己認了一位面容相似的故人。
正思忖間,林公公便由長樂宮的小太監領了進來。
他笑呵呵的上前,恭敬道:“娘娘萬福金安。”
“不知娘娘此番找奴才前來是...”
江晚棠的桃花眼微斂,看著他頷首道:“本宮確有一事不解,想請教林公公一番。”
林公公忙道:“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您有事盡管吩咐,老奴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晚棠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曉虞太妃?”
伴隨著的話音落下,林公公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仿佛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語。
而江晚棠很滿意他此刻表,說明想的不錯,這位虞太妃很不一般。
林公公手了自己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許久,才開口道:“老奴是宮中的老人了,或多或還是了解一些的。”
“不知娘娘,想要了解哪方面?”
江晚棠淡淡的道:“將你知道的都說來聽聽吧。”
“此事說來話長了......”
林公公的混濁的眸漸漸深遠,過歲月的長河,往事如走馬觀花般一幕幕浮現。
江晚棠從他口中得知,虞太妃名虞挽月,乃是前朝一老將軍的戰場孤。
當年先帝十二歲登基,年僅十歲的虞挽月便是在那時被接進了宮,與先帝一同記養在當時的文德太后膝下。
十五歲時便直接封了貴妃,而后更是寵冠后宮,風頭無兩。
后來又懷有龍嗣在,按理來說,將順理章的為六宮之主。
然當時懷孕的宮妃一共有三位,而沒有一個強盛的母家作為支撐,朝臣對此議論紛紛。
于是先帝便下旨,誰先誕下下皇子,這皇后之位就歸誰。
三位宮妃中,懷胎月份最大的便是虞貴妃,的機會最大。
其次便是現在的戚太后,當時的戚妃,比虞貴妃僅晚了一個月時間。
巧合的是,虞貴妃臨盆的那晚,戚妃摔了一跤早產,兩人同一時間生產。
更巧合的是,兩人俱是難產,生了足足一晚上,后宮中才傳出嬰兒的哭啼聲。
虞貴妃生了一個瘦小的公主,而戚妃誕下了一個健康的皇子。
后來還未出月子,虞貴妃生的公主便因先天不足夭折了,虞貴妃大打擊,子在月子里落下了病,此后子嗣艱難。
一個子嗣艱難的嬪妃注定是與后位無緣了。
而先帝為了照顧虞貴妃的心,是拖到一年后,無法再拖了才下旨冊封了戚妃為皇后。
后來,虞貴妃與戚皇后兩人便一直明爭暗斗,斗得你死我活。
戚皇后生的皇子更是在兩歲之時,不幸夭折,戚皇后后來也再未有過孕。
.......
江晚棠聽完不免一陣唏噓。
一時間,很難將林公公中那個盛寵不衰,手腕高明的虞貴妃與自己今日看到的瘋癲婦人聯系在一起。
斂了斂眸,問道:“那后來虞貴妃會為何會瘋巔?”
林公公搖頭嘆息:“其中原由,老奴也不知,只聽聞當年文德太后逝世不久,虞貴妃與先帝大吵了一架,之后便徹底失了恩寵,日子久了就開始神志不清,瘋言瘋語。”
江晚棠眸底的神深了幾分,喃喃出聲:“文德太后?”
所以,虞太妃當時口中的“太后娘娘”是文德太后,而不是現在的戚太后。
似是突然想到什麼,江晚棠猛地抬眸追問道:“那公公可曾見過這位文德太后?”
林公公搖了搖頭,道:“沒有,奴才當時也只是聽一些老宮人私下提及過,只知是位容貌無雙的人,年紀輕輕就當了太后,但鮮有人見過其尊容。”
“如今時隔多年,便是當初留下的那一批老宮人也未曾目睹過,無從考究。”
然林公公不敢說的是:因為據說當年見過的,都死了。
江晚棠沉默不語,這與心中的猜測,基本無差。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江晚棠還是覺得有哪里奇怪。
林公公見江晚棠一直不說話,便自顧自地道:“娘娘,老奴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盡數說給您聽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道:“老奴斗膽勸娘娘一句,這虞太妃和戚太后之間的恩怨,您還是摻和為妙。”
“好,本宮知道了。”江晚棠笑笑,話語平靜道:“多謝。”
“今日辛苦林公公走這一趟了。”
云裳送完林公公回來之時,便見江晚棠倚靠在人榻上,手中拿著本佛經翻閱。
走過去,好奇的上前詢問:“姐姐,好端端怎的突然看起了佛經?”
江晚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說,尋常人們抄寫往生經都是為了什麼?”
云裳想了想,溫聲道:“自然是超度亡魂,幫助他們解苦難,得安寧,來世順遂。”
“你說的沒錯。”江晚棠眼眸微,放下了手上的佛經。
突然就想到了,林公公所說當年二妃同一日產子的事,虞太妃足月生的公主,先天不足夭折,而戚太后早產誕下健健康康皇子。
江晚棠瞇了瞇眸,仿佛從中嗅到了幾分謀的味道。
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很荒謬的念頭。
但若是真的,虞太妃怕是不瘋也得瘋了...
是夜,江晚棠換了套夜行黑,避開皇宮重重守衛,來到了永康宮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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