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沒想到,這果實能這麼小。”
陸淵左手著一粒表面圓潤,反出金屬澤的球狀,右手撐著下坐在塊棕石頭上。
那粒銅豌豆一般的球狀表面,有果和一截短小的果梗。
九曜金枝能結出九種質各不相同的通用型金屬果實,這就是其中一種。
“我覺我到了欺騙!”
陸淵狠狠捻了幾下,才把這顆神識導通很強的果實扔進籃子里,從田邊專門放置的石頭上坐了起來。
他面前的田里金燦燦,若是再盛些,就會晃的人睜不開眼。
有風吹過時,還會有風鈴一般的聲音傳出來。
這片田里,種的是九曜金枝,一種連果梗果都是金的特殊靈植。
“已經很不錯了,外界礦脈的孕育,不知道要多歲月和巧合,現在只一株靈植,就能在短時間孕育出九種用途各有不同的二品金屬,算起來其實很劃算。”
辰皎腳邊也放了些竹籃,和陸淵旁邊的加起來,共有九個。
每一個竹籃中,都有形狀各有不同的果實。
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小,這也是陸淵抱怨的源。
“可是,這也忒小了吧,”陸淵踢了踢竹籃,看那些比彈珠還要小一些的果實跳,“藍莓都比它們大!
當初果實沒時都有拳頭大,我還尋思著,嘿,發了發了。沒想它以后水這麼多,我得賺多靈石啊!”
九曜金枝是一種小型的喬木,雖然樹冠頂端比陸淵還稍稍矮一些,但它有上細下,過渡均勻的主干,以及漂亮規則的半球形樹冠。
這田地幾乎獨占一條二品地脈,有整整兩百株九曜金枝植于此。
但采摘一的收獲,卻不免讓人失。
每株九曜金枝,每一只會結出九顆果實,所以這會兒,飛蟻們都快采完了,竹籃里也只有淺淺一層,竹籃的底部都沒被完全蓋住。
這已經不是第一采摘,但陸淵仍覺得失。
還是太了,怪不得只有太華還愿意種植這種靈植,相對于巨大的靈田本來說,九曜金枝的收益真是有點可憐。
“是時候作出改變了!”
陸淵攥拳頭,紅點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伐倒南杉時,青玉葫蘆上層多了兩百顆青點和一百顆紅點,后來青蕨收了一,又添了些點。
青點不多說,紅點的話,在給二紅和九曜金枝加點以后,還有些余裕。
一只飛蟻咬斷了一粒果實的果梗,三對足在果實表面,抱著一顆心形果實飛回來,正要將這枚造型極為標準的果實放進對應的竹籃里,卻被陸淵攔住。
“停一下!”
飛蟻品階已經達到一品,且自從二紅接手飛蟻之后,它們的各方面都有了不同的提升,甚至到了二品的那條線。
它們的靈識雖然沒有被連接到牌中,但仍能會陸淵的意思。
如最開始的工蟻那樣,聽不懂陸淵指示的況不會再發生。
陸淵出手來,放到那只飛蟻的下,示意它放下來。
然后那顆極標準的心形果實,就落在了他手心。
每種果實的形狀都不同,有球形,有五角星,還有橢圓的,而陸淵手心的是紅,呈心形。
“為何單單取了這顆?”
兩百株九曜金枝,已經采摘完畢,辰皎挎起一只竹籃,剩下八只在后飄著。
這九種果實俱是金屬,不需要經過理,可以直接放進倉庫。
“很好看,在這一批中,它形狀最優,瞧著喜歡,拿過來收藏。”
陸淵眨眨眼,答道。
九種果實,各兩百顆,都同藍莓差不多大,多一顆一顆,無關大雅。
九曜金枝自株后,同青蕨一般,每月可收一次,可即便如此,分量也還是有些。
所以陸淵準備加點試試。
君不見霧流蘇加點以后,直接從正常喬木型躍升到百丈高,九曜金枝想必也不會太差吧。
“我想試試新東西,跟我一起來吧,竹籃給二紅就行,它知道怎麼理。”
陸淵用牌聯絡了一下二紅,隨即幾只飛蟻吊起竹籃,朝倉庫飛去。
倉庫中各項都劃定了位置,金屬不太需要特殊的容來保護,在小世界中也不用特地抑制其靈韻波,所以只需放到地方就行。
陸淵拿出鐵鍬,小心地把其中一株九曜金枝挖了出來。
若是加點,二品靈地就難以支持供應了,所以在加點之前,需要將它提前移栽至祖脈。
“帶我一程。”
陸淵扛著須完好的九曜金枝植株,朝辰皎說道。
讓大姥幫些小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話音剛落,陸淵便帶著植株,站在了仍祖脈影響的土地上。
“需要水嗎?我去取點來。”
辰皎松開搭在陸淵肩膀上的手,詢問道。
九曜金枝雖大半都是金屬材質,但系卻與普通植的系十分相似,因此也需要水源灌溉。
但陸淵卻搖了搖頭:“我帶了。”
怎麼說也兼著個靈植夫的職業,陸淵之前便有意給九曜金枝加點,做足了準備,不用特地讓大姥跑一趟。
不管是祖脈附近的靈植,還是其它地脈附近的,都會在小綠的池塘里取水灌溉。
荒野上的水源來自玉泉眼,隨著小世界的不斷晉階,它已經和山頭融在一起,變了真正的泉眼。
同之前相比,涌出的泉水更多,流的更寬更遠,但是在品質上沒有太大提升。
不能用于田地的澆灌。
除了玉泉眼和寒潭以外,小世界再沒有源源不斷的水源,要取水只能去小綠住的小池塘,那里起初雖然也是玉泉眼流出的水積聚而,但隨著祖脈的浸染,已經慢慢地好起來了。
寒潭是小世界自發孕生的寶地,但卻不能用于灌溉。
它的溫度太低,能夠將靈植凍齏。
“小世界缺自發孕生的泉流,但小綠的小窩似乎補了這個缺,那一小池塘的水,怎麼取都取不完,我就順勢在上裝了一點。”
陸淵練地在霧流蘇林與土珀木用地之間找了個地方,這是他特意留下的,以備不時之需,這不,就用上了。
九曜金枝的移栽過程,很快被搞定。
正常來說,還需等到它徹底悉眼下的環境,再加點更合適,但陸淵等不了,他直接用靈植夫的手段,將這株九曜金枝同土地結合在一起,似乎它就是在這里從小長到大,從未離開一樣。
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加點環節。
一百顆紅點被陸淵從青玉葫蘆里調出來,全進了眼前這株九曜金枝中。
毫無變化。
不管是型,或是,亦或是形,這株了一百紅點的九曜金枝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是需要時間不?”
陸淵皺著眉頭,霧流蘇加點的時候,可是一下子就變如今的模樣。
難不每種靈植,對紅點的反應時間都不一樣?
他有了用青點的念頭,但青點只能夠將株催至株,卻不能強行讓植株結果。
看來只能等上一等,等到它結果的時候,再來查看效果了。
陸淵搖了搖頭,轉,和辰皎一起朝二紅的蟻巢走去。
在青蕨、靈石和祖脈等有利條件的幫助下,加上二紅本的特質,它已經抵達了二品的頂端,能夠再一次加點了。
......
......
“如此,這座礦從今以后,也歸陸真傳所有了。”
青都界宗門勢力中央地帶的一座礦山前,李庸滿意地捋捋胡須。
他已經和朱寧一起見過陸淵,但沒在芒山久留,而是快馬加鞭的離開了芒山,在青都界各尋覓要出手的礦藏。
陸淵拜托他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盡可能地低價買下能夠出產二品金屬的礦藏。
沒提三品,因為三品的礦藏都十分貴重,即便到了這時,想要出售三品礦藏的宗門也極,即使有,也多是以次充好,快要開采完畢的空礦。
這種空礦對陸淵來說,價比不高,也無法對太華起到略微的正面作用,不被納考慮范疇。
所以李庸的目標,一直是那些儲量富,又急需買家的二品礦藏。
礦藏生意,是他的老本行,所以過程十分順利。
“朱真人,這是此礦藏的地契,與達易的定契,請您過目。”
李庸將手中一疊箋紙遞給朱寧。
這些箋紙均非凡,不管是本材質,還是蓋印在上方的各宗印鑒,都不屬泛泛之流。
有氤氳的黃流淌在字里行間。
這些文件,均帶有強制的約束,只要還存在,這些礦藏屬于定契上的購買者便是不容更改的事實。
但這些定契上,所書寫的名字并不是陸淵,而是朱寧。
朱寧擺擺手:“你這拘謹的病還是改不了,同為陸真傳做事,以后便算是同僚,何必如此。”
李庸卻只搖頭:“您與陸真傳待人甚厚,我很清楚,很激您和陸真傳的青眼相待。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這樣。
我李庸出普通,又資質平平,能修行至歸真境界,已是幸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就是我的道途的終點。
我若是習慣了與您相的縱意,日后見了其它的真人,忍不住出一點平等的姿態,那就是我的禍事了。”
外界的真人,可不是如朱寧這般好說話。
在宗門不能強大到令人有著一種莫名自豪,為門下弟子可以依賴的底氣之前,一武力便了許多修者唯一的依仗,這也催生了外界以境界為重的風氣。
似仙渡門這樣的小宗門,早已習慣低聲下氣,將自己放在弱勢的一方,否則不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李庸在其中爬滾打至今,清楚其中的道理。
這就是小人的生存之道,是用淚和前人經驗換來的事經驗,所以即使朱寧十分隨和,李庸也不敢將自己的姿態稍稍擺高一些。
不是怕朱寧,而是怕外界的那些高境界修者。
“那李長老有沒有考慮過長久為陸真傳做事呢?不是如現在一般的借調,而是如我一樣,宣誓效忠。”
朱寧出言提醒道。
短短幾天,就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數座新礦,李庸的能力毋庸置疑,而陸淵手下確實缺人,尤其是像李庸這般善于籌算易的。
仙渡門的底子清清白白,從中挑選的人,陸淵也能放心。
“這...”李庸卻有些猶豫。
在陸淵手下做事,自然是種福分,于他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
每個人所的位置不同,對未來的期便也不同。
像陸淵還是植耕的時候,給個高級植耕的活兒就很滿意。
而對李庸來說,搭上條金丹宗門的關系,湊個,就是了不得的大機遇,是能夠影響宗門局勢的大事。
可那與現在所面對的事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投在陸淵門下,李庸是愿意的,一萬個愿意,但他畢竟是仙渡門的人,他此前的命運,包括努力,斗,落寞,掙扎,都與仙渡門息息相關。
一時之間,竟難以抉擇。
末了,他沉郁地嘆了口氣,像是被去了全的氣神,出聲艱:“我...我...”
李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將這段話說完:“真人您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很激,但我畢竟是仙渡門的人,我...我不能將宗門置之不顧。
所以只能謝過真人好意,只希您與陸真傳,能夠不計較我的冒犯,日后記著仙渡門李庸,有幸幫您做過些小事,便是天大的恩惠了。”
這個機會,對他個人來說是一步登天,很多修者等了一輩子,也沒有等到過這種機會。
而他卻要拒絕,單單這份勇氣和擔當,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朱寧反倒拍了拍李庸的肩膀:“如果一個人能夠輕易拋卻過去,這樣的人我反倒不敢推薦給陸真傳,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他未必不會拋棄我們。
逐利者滿目皆是,重義者難尋。我告訴你,你現在可跑不掉了,我回到芒山,便會向陸真傳提議。
至于仙渡門的事,其實也很好解決,陸真傳若是有意,這于你兩難的境況,翻手之間便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