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想不通,怎麼段琰對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和先前殷切的弟弟判若兩人。
寧愿相信是段琰被奪舍了,也不愿意接現在的他。
段琰要還錢的消息,還沒回,不是不想回,只是在搞清楚段琰為什麼會對轉變態度之前,不知道該發些什麼。
索就裝作沒看見。
但那天從姜純熙那里聽來的陳書妍的消息,確實讓生出了危機。
不管怎麼說,陳家就是要比姜家好。
雖然各方面確實優于陳書妍,但要是段聞洲想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孩子的話,這一點就輸給了那個姓陳的。
翻來覆去,姜薇還是給段琰發了消息:【弟弟,姐姐想向你打聽點消息。】
-
段琰如臨大敵。
旁邊懷里抱球的兄弟一臉懵,“咋了,琰哥?”
小魔王手一抬,示意對方噤聲。
他得全神貫注。
那個冒充他嫂子的人不僅沒還他錢,在經過長時間的冷暴力后,甚至還想向他打聽消息。
打聽誰的,不言而喻。
但這一回,他絕不可能出賣他哥的私人信息。
于是,段琰很臭臉地復制了上一條消息,再次發送:【還、錢!】
隔著手機,姜薇都覺得尷尬。
只好把之前段琰發給的紅包原封不地退了回去:【能不能告訴姐姐,發生了什麼事呀?】
段琰:【你有話直說,說完刪好友,以后止加我微信。】
到底什麼況?
姜薇擰了擰眉,脾氣有些不住:【弟弟,你以前可不是這副態度對我的。】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
段琰一腳踹在學校路邊綠化帶的常青樹枝干上,葉子嘩啦啦地往下掉。
他“呸”了聲,吐掉沾在角的葉子:【畢竟我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厚無恥到冒充我嫂子。】
姜薇:【什麼意思?】
臊得慌,急于解釋:【我只是說聞洲對我有意思,以后我們可能會結婚,什麼厚無恥冒充你嫂子?】
“啊呸!”
段琰實在沒忍住,看得旁邊的兄弟一頭霧水。
他直接發了語音過去:“我哥有喜歡的人,你別自作多了,惡心。”
消息發出去,他直接拉黑了姜薇。
這邊,姜薇聽完語音,心里有了個大致的概念。
看來姜純熙給的消息也沒那麼沒用。
段聞洲果然對陳書妍有點意思。
那算什麼?
段聞洲又是來家送禮,又是在進了醫院之后看。
這些示好算什麼?
難道他做這一切,不是因為喜歡嗎?
還是說,因為家世問題,段聞洲不得不接近陳書妍呢?
-
姜純熙真打算“明天”分手了。
翌日,下午。
管家上樓說來客人了,才強撐著綿綿的起床。
這幾天就像是能量即將耗盡的機人,只想待在床上度過。
從一開始的疲于社,到今天連飯都懶得吃。
甚至眼睛都不想睜開。
直到管家說來的客人要見,才不得不強打起神見客。
管家見這副樣子,忍不住勸道:“小姐,之前停的藥還是再繼續吃吧。”
姜純熙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沒勁。
打了個哈欠,慢騰騰下樓。
走近了,才看清是陸家的老爺子。
一個人來的。
姜純熙忽然想到昨天陸星延和說的提親一事。
那今天陸老爺子過來,肯定也和提親有關。
微微欠,坐到老爺子對面,管家挨著坐下給充當手語翻譯。
傭重新斟了茶,又退下。
姜純熙沒由來地張,耷拉在面的手不自覺地握。
提了口氣,先是客套一番。
管家著歉意的口吻說道:“今天太太和二小姐出門了,招待不周,還老爺子您海涵。”
“今天也是問了你們家老姜,家里只有熙熙在,我才來的,沒聲張。”
陸老爺子盯了眼管家,笑得慈祥,“你去忙吧,我和熙熙流就好,手語我也學了點,能看懂。”
管家面為難,看向姜純熙。
孩點點頭,示意沒關系。
“那小姐您有需要,就打我電話,看到您的電話我就過來。”
姜純熙:謝謝。
管家一走,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和陸老爺子。
姜純熙靜靜等對方開口。
雖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也難保陸老爺子不是因為其他事來的。
“熙熙,明晚星延想請你們家吃飯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老爺子開一只眼皮,睨了一眼,隨后抿了口茶。
姜純熙點點頭,沒給多余的反應。
“他要提親。”
依舊是點頭:昨天我們見面的時候說過了。
“這幾天星延一直在忙前忙后地辦這件事,看得出來,那孩子是真心喜歡你的,想把你拉出這種家庭。”
“……”
姜純熙聽出來了。
陸老爺子來說的事雖然是提親,但目的明顯和陸星延不同。
時不時點頭,讓老爺子繼續往下說。
“他喜歡你,我們家里人不好說什麼,我這個當爺爺的也不忍心看著孩子不高興,但是吧,陸家要是和這種家庭結親,那傳出去,勢必要整個明京看笑話。”
老爺子語氣平和,哪怕是說著看不起姜家的話,“爺爺我也不是不喜歡你,你是個好孩子,除了不會講話之外,說不上一星半點的不好。”
“但星延是以未來家主的份培養的,他的另一半絕不能是個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人。”
老爺子好話歹話夾雜著說了一通,最后打了張牌,“熙熙,你要是像星延喜歡你那樣,喜歡星延的話,就不能阻止他奔向更好的人。”
不能阻止陸星延奔向更好的人。
老爺子后面再說什麼,姜純熙都聽不清了,像是耳鳴。
歪頭蹭了蹭耳朵。
難的覺像是麻麻的小蟲子在啃咬的心,一口又一口,激得胃里翻涌,痙攣。
掐著側腰,指甲陷進里,超過心理的疼后才稍微好一些。
姜純熙知道自己有病。
不過這還是在陸聆提醒之后,才意識到的這個事。
中學時代的某節心理課上講到生與死的概念。
陸聆說,心理正常的人才不會有自殺的念頭。
那一刻,姜純熙才知道,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過去死。
但對于那時候的來說,死是對生的逃避。
說,有,很多次。
陸聆說有病,讓去看醫生,吃藥。
但是姜母說矯。
自己也分不太清,沒什麼規律地吃著藥,但還好,活到了現在。
好好地活到了這一刻。
坐在陸老爺子面前,還沒有失態。
盡管臉蒼白,但依舊維持著得的笑。
點點頭,表乖巧:爺爺,我明白你的意思。
老爺子出欣的笑,“爺爺希你能一次就讓星延徹底死心,所以最好在明晚的飯局上拒絕星延。這聽起來雖然殘忍,但也好過藕斷連,把事鬧得難堪。”
“熙熙覺得呢?”
呼吸停滯了片刻,笑容僵在臉上,好久,姜純熙才點頭答應。
哪里有什麼拒絕的資本。
人家陸老爺子都親自登門來和說這個事了,有不做這個壞人的權利麼。
姜純熙緩緩吐出一口氣:爺爺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請您放心。
“爺爺就知道,熙熙你這孩子沒被你媽媽教壞,乖得很,要不是星延被我們家寄予厚,爺爺肯定不忍心棒打鴛鴦。”
姜純熙:我理解的,爺爺。
送陸老爺子走后,姜純熙仿佛被走了所有的力氣,垂著頭,失魂落魄地拖著步子回到自己房間。
整個人死氣沉沉。
倒在床上就不肯再彈,安靜得連呼吸都聽不到。
管家看在眼里,只能嘆氣。
-
迷迷糊糊,姜純熙覺自己睡著了,然后被一陣急促的來電鈴吵醒。
懶得去管,任由來電鈴響著。
一通結束后,翻了個,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鈴聲又響了。
除了那個瘋子,姜純熙想不到還有誰能在這種事上鍥而不舍。
可連眼睛都懶得眨,更別提去接男人的電話。
看得神,眼睛逐漸發酸,隨后溢出一點點生理的淚水,緩緩在的眼眶里攢聚。
眼尾染著紅,將視線模糊得一塌糊涂。
耳邊的鈴聲依舊,仿佛永遠不會中斷。
沒關系的。
手機沒電就不響了。
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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