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還你。”

姜薇突然把綠松石的手鏈還給。

姜純熙下意識要拒絕，但姜薇已經強行把手鏈塞回了手上，得意得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聞洲哥哥給我送了條貴的，你的便宜貨就還你咯。”

“好看雖然好看，但假貨戴出去實在丟臉，不過和你的氣質倒是配的。”姜薇笑嘻嘻道。

姜純熙看著掌心的綠松石，突然意識到段聞洲已經知道手鏈給姜薇的事了。

但他并沒有和說這個事，反而是送了姜薇一條所謂的“更貴的”，從而促使姜薇把這個“仿品”還給。

是覺得戴不戴都無所謂，還是想看聽不聽話，會不會主戴上？

姜純熙猜不段聞洲的用意，不想戴，但也不敢輕易去試探男人的底線。

思來想去，把綠松石的手鏈放進了首飾盒的最里面，眼不見為凈。

等段聞洲問起來再說好了。

-

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道路兩邊都是堆積的雪。

明京已經很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環衛工人和鏟雪車天還沒亮就開始工作，確保這場大雪不會影響到白天的車輛通行。

段聞洲難得忙里閑，打算抱著染上姜純熙香的大金公仔睡到自然醒。

偏偏天不如人愿，大清早的，被來電鈴聲擾了清夢。

這個時間點，比他往日里上班的日子還要早。

他嘖了聲，不耐煩地瞇開一條瞄了眼來電顯示。

阿延。

段聞洲勉強下起床氣，翻了個，著公仔，接通電話，“喂？”

沒睡醒，嗓音都是啞的。

帶著一被強下去的戾氣。

“抱歉，聞洲，這麼早給你打電話。”陸星延的聲音聽起來更糟。

像是被酒浸泡了一個晚上，嘶啞又無力。

每一個字都裹滿了頹喪。

段聞洲眉心一跳，隨口扯了句：“失了啊，聽起來這麼傷心。”

“……”

對面陷了的沉默。

數秒，他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凈，撐著床利落地坐起，“說說。”

“我給你發定位，你來。”

“大清早的，我不想陪你喝酒。”開了免提，段聞洲把手機扔到邊上，洗漱完換上要出門的服。

“那你喝粥。”陸星延苦中作樂。

“欣然前往。”

那會兒聽貓崽子敷衍地說“明天”分手，沒想到這個“明天”來得這麼快。

那合合理，他得給失的傷心人“陪醉”。

段聞洲拉開臥室的門，和段琰撞了個正著。

“哥，早上好。”段琰出燦爛的微笑，注意到男人的著裝，臉上的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哥，你要出門？”

“不是說今天不去公司？”

“去開導個人。”段聞洲側從他旁邊經過。

段琰立馬跟上，“開導誰？很著急嗎？這不是去餐廳的方向。”

他邊跑邊說，“哥，你還沒吃早飯，我去餐廳給你拿點，你等我幾分鐘。”

“不吃了。”

段聞洲拉開車門坐進去，用行回答了段琰的上一個問題——

確實很急。

急著去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分手，還是僅僅就鬧分手。

段琰聽他說這話，當即不走了，小泥鰍似的一個溜，貓著腰鉆進了車，

“那不行，哥，你不吃我不下車。”

段聞洲懶得跟他掰扯，系上安全帶，一腳油門，車子飛馳出去。

段琰：？

小魔王手忙腳地抓上安全帶扣上，“哥，我也還沒吃。”

“吃一頓死不了。”

“那不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得慌。”段琰義正辭嚴。

“那現在帶你去吃。”

段聞洲好說話得很。

聊到現在，段琰總算是察覺到了。

他哥今天有些高興？

不是。

與其說是高興，更像是興。

他幾乎沒見過他哥這麼興。

他哥在國外把各種鋼琴賽事的獎項拿了個大滿貫的時候，都沒這麼興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琰試探地問了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怎麼這麼問。”

趁著紅燈間隙，段聞洲瞄了眼后視鏡里的自己。

嗯……看起來確實開心的。

那不能行。

他得難過一點。

畢竟他的好兄弟失了。

路口的紅燈長，段聞洲也就專心思考要怎麼表現難。

他好像沒有過這種緒。

還愁。

段琰回答他：“哥，從你背影就能看出來，你很開心。”

甚至有點……意氣風發？

像古代那種金榜題名還撞上了房花燭的春風得意。

男人了眉眼，“小琰不開心的話，是什麼反應？”

“哎——”小魔王直接行代替回答，臉一拉，“就這樣。”

于是，段聞洲有樣學樣，不怎麼走心地嘆了口氣，說：“阿延失了。”

……

車子開進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

段琰開按電梯的工作人員，守在按鈕邊上，殷切地問：“哥，我們去哪一層？”

“一樓。”

“好嘞。”

電梯門一關一開，通向另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段聞洲邁出電梯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段琰的肩膀，“小琰，接下來是大人的時間了。”

“……”

一大清早的，段琰被他哥的態度搞得云里霧里。

已經不是興了，甚至還有點慈？

靠！

好驚恐。

他哥有點神錯了吧。

段琰舉起兩手指在空中比劃兩下，“那我走？”

男人下顎一揚，吩咐侍應生，“給他開個包廂，上點早餐。”

“！！！”

段琰隔空抱住他哥，“不要分開我和我哥。”

段聞洲冷了口吻：“乖一點，小琰。”

“好吧……”

小魔王不不愿得被侍應生帶到了一安靜的包廂。

“段二爺，除了早餐，還需要為您提供別的什麼嗎？”侍應生心問道。

“不用。”

上一秒還像個二傻子的小魔王，在段聞洲離開后，瞬間冷下了臉，周氣場低沉：“早餐也不用，出去。”

侍應生面為難：“早餐是段總的吩咐。”

年眉骨低，嗓音冷得厲害，“我說不需要，我哥不在，聽我的。”

見狀，侍應生只好恭恭敬敬地退出包廂。

段琰倚著墻，抱臂環，屈指點在臂膀上，等了有一會兒，才拉開包廂的門溜出去。

他哥越是不讓他跟著，他就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他哥大清早的就那麼不正常。

單就陸星延失這一件事，本影響不到他哥的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