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純熙是被一連串的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翻了個，去手機。

拿到手機的那一刻，猛然意識到應該是在商場的，怎麼突然回到了段家？

愣愣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掌心的震拉回了的注意力，看了眼鎖屏，是陸家兄妹的消息。

陸聆的短信還在往外跳。

姜純熙解鎖后大致瀏覽了一遍，是陸聆告訴，關于姜父跳樓的事。

姜家這下子是徹底倒臺了，房產充公，姜母和姜薇不知所蹤。

退出和陸聆的聊天頁面，點開陸星延發來的消息：

【熙熙，你現在還好嗎？伯父的事，我已經看到新聞了，聽聆兒說這段時間你住在朋友家，我不想什麼樣的朋友會讓你主麻煩對方，明明你連聆兒都拒絕了。】

姜純熙盯著輸框發呆，寫了又刪，最后還是不知道回復什麼合適，于是又退了出去。

從床上坐起來，抱住屈起的。

下在膝蓋上，手機各種件之間翻來覆去地進和退出，卻始終不敢點開瀏覽，搜索姜父跳樓相關的事。

陸聆的最新消息又跳了出來：【我靠！我跟你講，我剛才想給你轉發個帖子，結果退出來后就沒了。】

點了個問號發過去。

陸聆：【你爸的事，網上現在好像都搜不到關于你爸的帖子了，輸搜索詞什麼都沒有。】

陸聆：【好離譜，我打個生姜都說我涉嫌敏詞……】

陸聆：【資本做局了靠！】

姜純熙沒多想：【影響不好，被了吧。】

畢竟這種事傳播也只會引起恐慌，何況都親眼看到了，能不能搜到都已經不重要了。

段聞洲說，他必死無疑。

陸聆：【寶寶，你真沒事吧，你千萬別可憐他們，他們都是自作自。】

陸聆想了又想，還是不放心：【算了，你把你那個朋友家的地址發我，我現在去找你。】

姜純熙立刻回絕：【不用了！】

怎麼敢把和段聞洲的事告訴陸聆。

陸聆：【怎麼了？我今天不見到你，我不放心。我不進你那個朋友的家，我就是去接個你而已。】

姜純熙沒法子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們約個地方見面。】

陸聆：【你直接來我家，他們今天去茶莊了，家里就我，我哥在公司，你來吧。】

-

姜純熙沒由來地生出一逃跑的心虛。

尤其是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段聞洲的車開了進來。

停下腳步。

車卻沒停，直近。

最終車頭蓋過的腳尖，差點抵上的膝蓋。

停得剛剛好。

姜純熙一，弓著子在引擎蓋上，平復狂跳的心臟。

有那麼一刻，真懷疑段聞洲想撞死。

或者說，不死也殘。

就像他說的，斷條又不礙事。

“去哪兒？”

車門打開的聲音伴隨他懶散的聲線一同響起。

姜純熙直起腰，僵著機械地往后退了幾步：去見陸聆。

“去哪里見？”段聞洲追問。

姜純熙：家。

“你確定是見陸聆，還是打著見陸聆的幌子，想私會老人？”

段聞洲沒名沒分的時候都能吃醋發瘋撞人，何況現在。

搖頭否認：陸星延不在家，我真的只是去見陸聆而已。我和他分手了就不會藕斷連，人家陸家瞧不上一個啞。

“你也說了是陸家瞧不上，不是你心里不想。”

段聞洲大步近，摟著強行換了個方向，“寶寶，你剛失去父親，都難過得暈倒了，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門。”

“回去好好休息，聽話。”

姜純熙掙開腰間的手，小臉固執：我已經和陸聆約好了，如果我不去見，會來見我。

“來唄，留下吃晚飯都行，廚房添雙筷子的事。”

有些激：不行！那就會知道我這段時間住在段家。

“那又怎麼了，我朋友住在我家，有什麼問題？”

姜純熙：就是有問題！

但和段聞洲這種邏輯異于常人的人通不起來。

索放棄通。

只認定一個結果：我今天就是要去見，我沒事。

男人哼笑，沒吱聲。

貓崽子又犯倔了。

他無聲覷，也回擊瞪他。

兩人誰都不讓誰，路過的傭人都大氣不敢一口，步履匆匆地借過。

“非去不可？”

好一會兒，段聞洲下態度。

姜純熙點頭。

“行，那我跟你一塊兒去。”

他自認為做到了最大的讓步，但還是被姜純熙拒絕了：你不能出現在陸聆面前，不能讓發現我們的關系。

“我他媽服了。”

段聞洲抬手掐住的頸，把人拽到跟前，“我就這麼見不得？”

“你非要去，我已經答應了，現在想陪你一塊兒去，還不行？”

“用得到我的時候就沖我賣乖討好，想一腳把我踹開就擺出這副死樣子。”

“怎麼，你到底是去見陸聆，還是想見陸星延啊。”

男人笑得滲人，“嗯？”

他手上本沒用力，但姜純熙還是哭了。

一點聲兒沒有，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往外滾。

可憐死了。

“……”

“去去去。”

段聞洲煩躁地松了手，真他媽沒轍了。

指腹抹過臉上的淚痕，嗓音里的無奈能溺死人，“我藏起來還不行麼，我送你過去，到陸家門口把你放下。”

聽到這句話，姜純熙反而哭得更兇了。

剛才還在強忍著，現在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哭得一一的，眼眶鼻頭都是紅的，隨時都像會一口氣不上來的樣子。

段聞洲查以前資料的時候，有看到過因為哭而引起的呼吸堿中毒。

他現在就一整個束手無策。

“得，祖宗，我送也不送了。”他兩只手舉起來，投降了，“你自己去，行不行。”

孩搖搖頭。

深呼吸幾次平復眼淚，細白的指去勾男人的擺，淚汪汪的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段聞洲乜了一眼。

孩難為地比劃：你送，要你送。

不能太刺激段聞洲，不然真鬧掰了，對沒有好。

沖男人眨眨小鹿眼，越發赧：但是你不可以讓陸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