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緒再也不控,猛地一頭扎進厲承淵的懷里。
放聲痛哭的同時,心也像是突然被推翻了一堵墻,曾經看不看不真切的畫面,此刻在腦子里無比清晰。
反觀溫敘白……
從認識他開始,他便對說過無數甜言語,海誓山盟,可……
第一年高燒40度,深夜想要求醫,他卻以沒睡好會影響第二天會議為由推拒,讓吃退燒藥多喝水;
第二年臺風天在海邊玩,他和林疏影早早跑回酒店,卻丟下一個人在海邊苦苦尋找他們,還在事后嘲笑臺風來了都不知道早點跑;
第三年營遇蛇,他第一反應竟是推開,獨自逃到車上去,理由是他怕蛇心里有影;
……
諸如此類的事,太多了。
原來從前,是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好,錯把人渣當個寶。
直到現在,此刻,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原來看一個人真好還是假好,不是看他說什麼,而是看他做什麼。
蘇煙放肆哭了很久很久,淚水,將厲承淵前的大紅背心打了大片。
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厲承淵輕拍了拍的肩膀,勾戲謔道:
“哭好了嗎?再哭下去,這背心,我要奔了……”
蘇煙被他逗得破涕為笑,由衷道,“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厲承淵勾起下,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里面翻涌著無法完全讀懂的緒:
“每次救你,你都只說謝謝。這次,打算拿什麼實質的東西謝我?”
蘇煙的心猛地一跳,一個念頭想都沒想就口而出:“我……我可以以相許,只要……你也愿意。”
話一出口,自己的臉頰先飛快地燒了起來。
厲承淵的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那一瞬間,他捧著臉頰的手指微微收。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奔涌的聲音。
但強大的自制力瞬間將這狂喜狠狠下。
他結滾了一下,“以相許?真的嗎?”
他微微湊近,幾乎能到慌的氣息,“你想清楚了?做好準備了?”
蘇煙看著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不再是戲謔,而是認真得讓心尖發。
讀懂了那份認真背后沉甸甸的份量。
這一次,沒有退,即使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依舊迎著他的目,用力而清晰地點頭:
“是的。我想清楚了。淵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厲承淵眸更深,他輕輕用指腹挲了一下的下:
“你的意思,還是……見不得的那種?”
蘇煙想起自己之前那些話,一時間地低下頭來:
“如果我說不是,可以嗎?”
蘇煙有些張,定了定心神,繼而抬眸堅定道,“之前我一直在猶豫,怕要是再談,又會傷痕累累,可如果對象是你,我有什麼好怕的呢?這些年,你要是真的想我死,早就有一千種方式解決我了,又怎麼可能一次次救我?換句話說,一次次救我的人,又怎麼可能對我不好?!”
終于想清楚,也看明白了。
厲承淵眼底瞬間燃起驚濤駭浪,表面卻淡定試探:
“你反對……打算怎麼做?”
蘇煙眼神決然:“我會說服,一次不行就百次。讓看到我的選擇沒錯,讓接我們。”
厲承淵心中最后一猶疑融化,眼底漾開暖意:“很好。”
蘇煙狡黠反問:“那你外婆反對呢?”
厲承淵劍眉微挑,角勾起掌控一切的弧度:
“我厲承淵的事,向來自己做主。我要的人,誰也擋不住。外婆也不行。”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徹底掃清蘇煙所有霾。巨大的喜悅和安全將淹沒。不顧一切,猛地撲進他懷里抱得更,聲音帶著哭腔卻充滿歡喜:“淵哥!”
厲承淵穩穩接住,所有克制土崩瓦解。
他收攏手臂,下抵著發頂,深深吸氣。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蘇煙。”他在耳邊低語,喑啞而充滿占有,“從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
蘇煙在他懷里用力點頭。
厲承淵抱著站起,一手環腰,一手拂開額前發,作前所未有地溫:“走,我們回家去。”
蘇煙依偎著他,十指扣。
兩人踏過狼藉,走向出口。
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糾纏在一起。
門口,錦溪早已肅清一切的障礙,看到兩人握的手和親氣場,了然躬:
“厲總,蘇小姐,車已備好。”
厲承淵頷首,未松手,帶步履沉穩地走向座駕。
就在這時,警笛由遠及近,幾輛警車呼嘯而至。
跟在警車后,一輛扎眼的法拉利超跑急剎停下。
“蘇煙!蘇煙!別怕,我來救你了!”
夏以沫驚慌失措地沖下車,手里赫然高舉著一木,咋咋呼呼地就朝這邊猛沖。
一眼瞥見蘇煙正被一個穿著臟污工人服的男人“”挽著手,夏以沫瞳孔一——劫持!
二話不說,掄圓了木就朝那男人狠砸過去!
“呼——”
木挾著風聲落下,卻在半空被一只大手穩穩攥住!
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寒氣迫人:
“夏以沫,看清楚再手。”
“呀?承、承淵哥?!”夏以沫先是一愣,定睛一看,眼睛猛地瞪圓,隨即發出亮。
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厲承淵,“哎喲我去!你這行頭……我說誰這麼猛呢!愣是沒看出來是你!”
“沫沫!你還真趕來了!”蘇煙看到好友,立刻松開厲承淵,激地撲上去給了夏以沫一個熊抱。
“那當然!你代的事我能忘?給你發消息沒靜,我立馬就報警了!不過嘛……”
夏以沫賊兮兮地笑著,眼神在蘇煙和厲承淵之間來回穿梭,最后停在兩人依舊握的手上,“看來有人比我這個閨作快多了,搶先上演英雄救啊?”
蘇煙深吸一口氣,忽然正,拉著夏以沫后退一步,鄭重地指向厲承淵:
“沫沫,現在!隆重向你重新介紹——”
的聲音清晰而有力:
“這位,厲承淵,是我的男朋友!”
“什——?!”夏以沫驚得下差點掉地上,眼睛瞪得溜圓。
厲承淵角幾不可察地微揚,手臂自然環過蘇煙肩膀,將攬懷中,宣告主權般對夏以沫道:
“以后的事,不勞煩閨心。有我。”
“哇靠!哇靠靠靠!!!”
夏以沫徹底傻眼,心如同坐了瘋狂過山車。
五分鐘前還心急如焚、眼眶發紅地擔心蘇煙出事,轉眼就被這猝不及防的“宣”塞了滿狗糧!
這世界也太魔幻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目掃過被警方押來的幾個人時,瞳孔驟然,再次驚得合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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