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落下,外面就只剩下文和陸嶼洲兩人。
樓道的聲控燈沒一會兒就暗下來了,陸嶼洲這才開了口:“跑什麼?”
“沒跑。”
燈重新亮起了,文低著頭,應了一聲。
“沒跑?”
他挑著眉,輕嗤了一聲:“那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著,把手機拿起來,直接撥了文的號碼,開了免提,那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在走道中顯得特別突出。
文抬起頭,抿了下,看向他:“我要進組了。”
“跟不接我電話有什麼關系?”
他下午三點有個會,開完會后就給文打了通電話。
下午四點多的時間,沒接電話,陸嶼洲一開始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在午睡,回辦公室簽了幾份重要的文件后他就開車回水灣了。
門打開的時候,屋子里面冷清得很。
陸嶼洲徑直就走向主臥,床上空無一人。
從主臥出來,他才留意到書房的房門沒有完全關,他以為文是在里面睡著了。
可推門進去,里面還是空無一人。
書桌上放著個文件夾,陸嶼洲一眼就認出來,那文件夾里面裝放的是什麼資料,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只是沒想到,文會看到,還是在這個時候看到。
看了,卻沒有放回去,那就證明沒想過跟他裝沒看過。
陸嶼洲活到現在,有心慌的時候,直到看到那份病歷文件,意識到文離開。
他一開始選中文的理由確實是有些不彩且卑鄙,但他一個年人,選擇一個人,在兩人從未有過集的前提下,他除了憑覺和生理,還能憑什麼選?
他不否認自己的卑鄙和無恥。
文看了一眼他的手機,“沒關系。”
說著,又補了一句:“但是我不想接你的電話。”
說完,文轉走到門前。
抬手準備輸碼時,陸嶼洲從后拉住了的手臂:“,死刑犯被判罪之前,也有辯白的機會吧?你這樣直接就把我判了死刑,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文本來在看到他那份病歷資料后的打擊就大,一晚上都在忍著自己的緒,現在聽到他這話,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了。
回過頭,用力甩開陸嶼洲的手,雙眼有些紅,咬過的瓣有些泛白,但很快又紅了起來。
“你覺得對你殘忍,那你對我就不殘忍嗎?”
“陸嶼洲,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也很好哄?”
聽到詰責的話,陸嶼洲并沒有否認,“我承認,我以前確實是這麼想過。”
他以前確實覺得文很好哄,帶出去玩,給買點禮,就知足就高興。
他也以為憑著他的財力和實力,要哄文一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一輩子太長了,他也不敢吹噓自己能對文一輩子不膩,但起碼在他膩了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把留在邊。
如果不是后來,走的那麼果斷,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他才意識到,一點都不好哄。
好像,比他還要清醒。
“但是,你總要允許我這個年紀的男人,有點驕傲和自負吧?”
文微微吸了口氣,“那如果我不允許呢?”
“我現在不想跟你談這些。”
說到這里,文偏開了視線,眨了下眼睛:“你說過的,我可以隨時選擇結束,現在我想結束了。”
“我不同意。”
“這是你的事。”
文不想再和他糾纏,輸了碼,“滴”的一聲后,轉走了進去。
陸嶼洲站在門前,臉有些沉。
但他也知道,文這會兒緒不好,他要是強行再攔下,也只會讓更加生氣。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離開。
陳子圓一直坐在客廳里面等著文,見進來,給文遞了杯熱水:“?”
走近文,才發現眼睛泛著紅,看著好像哭過。
“怎麼了?”
昨天晚上不是還去看煙花秀了,這才過了一晚上,怎麼突然就鬧這樣了?
陳子圓想問,又怕讓文更難過。
文看了一眼陳子圓,“沒什麼,就是覺得跟他糾纏下去沒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怎麼跟陳子圓說,陸嶼洲厭癥的事,怎麼也算是他的私。
陳子圓見這樣,也識趣的沒有多問:“那你早點休息?”
“好。”
文對著笑了下,“我回房間了。”
“恩恩。”
陳子圓言又止,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看著文進了房間,才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面沒開暖氣,文進去后在床上坐了會,點開手機進了微信后又退出來,如此反復了十多次,才覺得有些冷,拿起遙控開了暖氣。
開了暖氣,握著遙控重新坐回了床上。
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自己應該要干什麼。
要洗澡。
文起下意識找行李箱,才想起來行李箱在外面。
重新出了客廳,陳子圓已經回了房間,客廳里面安靜得很。
文拉過行李箱,拖回了房間,蹲下打開行李箱后,緒突然就有些失控了。
眼淚掉下來,直接落在那筆記本電腦上。
沒想到,自己由始至終就是個笑話。
哭了不知道多久,文才冷靜下來,拿了睡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后,直接就把房間的燈關了,將自己裹進被子里面。
這天晚上,睡得不算好,零零碎碎的夢一直在侵擾著,讓文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文只覺得頭有些疼。
過手機,看了下時間,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陳子圓進來的時候,文勉強睜了睜眼,看著有氣無力地問到:“怎麼了,圓圓?”
“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文聽到的話,皺了眉,抬手了下自己的額頭。
好像真的發燒了。
陳子圓幫文把服穿上,扶著文出門準備去醫院。
門剛推開,陳子圓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陸嶼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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