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讓心里一涼,“什麼意思?什麼做不用找了?”
“在我這兒,傷得也不嚴重,不用擔心。”
霍令宜自家弟弟是在幫誰找溫頌的下落,也就沒有瞞,話鋒一轉,道:“不過,今天時間太晚了,需要休息,明天我再給你地址。”
“……”
霍讓剛放松一點,聽見這句話頓時又急了,一邊扛著來自商郁的力,一邊道:“姐,姐,我的親姐姐,你現在把地址給我吧,我就是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嘟——”
電話那頭,只剩冰冷的機械音。
霍讓把手機往桌上一丟,對上商郁的臉,哭無淚,“不是我不幫你,我真沒招兒了。而且在海城,我姐想藏的人,沒有藏不住的。”
霍家的整個消息網,都全部在他大姐手里。
這也是為什麼,霍京澤出手,也什麼都沒查到的原因。
“已經很好了。”
商郁沉沉吐出一口濁氣,繃的神經驟然松懈了下來,神也比白天好了許多。
但大概是張了太久,他腔依舊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
他緩緩弓起上半,沉沉吐出一口濁氣,試圖緩解這種覺,卻還是心有余悸。
一整天,他想了無數個“萬一”。
還好,一個都沒有發生。
只要沒事就行。
在霍令宜那兒,比在任何人那里都要好。
他了眉骨,接起商一打來的電話,“爺,肇事者已經被抓了,應該是霍家打過招呼,聽說在連夜調查。”
“嗯。”
商郁點點頭,沉聲代:“把其他人也都撤回來吧,不用找小頌的下落了。”
饒是知道沒事,商郁還是一夜沒能合眼。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不自覺去想白天車禍時的場景,以后,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一個人跑出景城了。
翌日一早,沒等他催,霍讓就問到了地址,就在霍家名下的私人醫院。
但是,溫頌所住的那一層,是霍家特意留出來的,只收治霍家人。
抵達醫院時,時間還很早,商郁的步伐越走越快。
他迫不及待,想親眼看見,確認沒事。
走到病房門口,他抬手剛要敲門,并未合上的房門自己開了,查房醫生的叮囑就這樣,字字清晰地落進了他的耳朵里。
“如果沒懷孕,住完今天也差不多能出院了,但據你腹中胎兒的況,還是靜養為宜,坐幾個小時的車去景城肯定是有一定風險的。”
商郁和霍讓都是一怔。
懷孕。
誰懷孕了?
霍讓第一反應是打開手機,確認他姐發來的病房號,“沒走錯啊,是這間。”
商郁那張素來冷的臉上,眼可見地浮現出激,推開門就大步走了進去。
看見半躺在病床上,眉眼和地看著自己肚子的孩,商郁滾到嗓子眼的一番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出口了。
最后,只問出一句簡單明了的,“你、你懷孕了?”
四目相對,溫頌心里一個咯噔,落在床單上的手指緩緩收,迎著那雙自小看到大的漆黑雙眸,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否認。
商郁哪里會不了解,一眼就看出了臉上一閃而過的忐忑,不由也張起來,“是……是那天晚上有的吧?”
男人激得連眼眶都在發紅。
他最的孩,此時此刻,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
想到這兒,商郁有按捺不住的時候,他兩個大步走到病床邊,心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雙翕:“等、等你恢復一些,我們就結婚……”
他們會結婚。
在一場盛大的婚禮中,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明正大地把惦記了這麼多年的孩娶回家。
他會和一起,滿心歡喜地期待這個寶寶的到來。
他們的孩子,只要健康快樂就好了。
“阿郁,”
他話說到一半,洗手間的門開了,周聿川端著一盤藍莓出來,放到床頭柜上,才看向商郁,笑著開口:“恭喜你,要做舅舅了。”
舅舅。
商郁只覺得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
“舅舅?”
他眼里的澤頹敗下去,故作輕松地笑了一下,看向溫頌,冰涼的目似要刺穿的心臟,“……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溫頌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扯了一下,卻又不得不點頭,“對。”
這是最簡單的,避免孩子養權出問題的方法。
想要一個家人,因此毫不猶豫地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所以也無法接,孩子出生后不能在邊。
“不可能。”
說的話,商郁一個字都不信,顧慮到懷孕,他著自己冷靜,“你不說實話,我去找醫生。”
檢查報告會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清楚自己親手養大的孩,是什麼樣的格。
不可能做到前腳和他做最親的事,后腳,就去找別人。
周聿川眼疾手快地攔住,“阿郁,這種事,沒必要非鬧到那麼難看的地步吧。”
“滾開。”
商郁周的戾氣制不住,見他無于衷,也全然沒把他當回事,越過他就徑直往外走去。
周聿川微微皺眉,直接跟著他走出了病房,住他,“小頌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了,要真是你的孩子,何必瞞著你……”
“砰——”
下一秒,男人的拳頭直接砸到了周聿川的臉上。
打得周聿川形一偏,撐著走廊墻壁才堪堪穩住形。
商郁一把揪住他的領,手背筋脈凸起,點漆的眸子里寒意瘆人,邊扯出一譏諷冷笑,“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周聿川,你他媽也配!”
他給過周聿川機會的。
他們剛結婚的那三年,商郁知道溫頌心里眼里只有周聿川,識趣地滾得遠遠的。
甚至,離以前的朋友圈子。
旁人以為,他是和溫頌鬧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只要看見,他就會想要靠近。
就連離得遠遠的,他都像個時刻覬覦著別人的小。
盡管,這個寶貝,曾經本來就是他的。
周聿川攥雙拳,也笑了,“我不配,你就配了?商郁,我們誰也不比誰清高,我傷害過,你也不遑多讓!”
青春時期的溫頌,多開朗明。
可后來,被商郁丟了后的那些年,他親眼看著溫頌,變得沉默寡言,變得只剩溫順與乖巧。
“至,阿郁這些年邊從來沒有過別的人。”
霍讓走出來,反手合上病房門,嗓音清洌地開口:“你把溫頌娶回去的三年,你在干什麼?”
這件事,已經算得上是人盡皆知了。
周聿川神微僵,就見商郁一把甩開他,轉就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周聿川還想追,霍讓攔住他,“周聿川,怎麼說以前也是兄弟,有些事,別做得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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