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不說話了。

目里沒有，只有冷笑。

“所以你摔斷了，也是假的了。”

他剛剛能跑能跳的樣子，可不像是摔斷了的模樣。

其實應該早點發現的，可那時候心緒不寧，兒就沒往上面想。

現在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其實準確來說，不是騙他，而是騙了所有人。

當然楚老爺子除外。

“晚晚。”楚厲抱著，在肩膀上蹭了蹭，“你真聰明。”

程晚氣到無語。

楚厲見不說話，聲音又又，“別生我的氣，我保證以后什麼都告訴你。”

程晚嘲諷看著他，“我們什麼關系，你要告訴我？”

“自然是人的關系。”楚厲這次絕不會再放手。

他已經知錯了，后半輩子想要好好彌補和安安。

“人？”程晚嚨堵著，都是難，“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你不覺得虧心嗎？”

和他算哪門子的人？

在他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永遠是秦云舒，現在秦云舒死了，他想回頭了。

世界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楚厲沉默，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讓程晚原諒很難。

可總要試試。

“晚晚，我知道你怪我，你生氣，這都是我該承的。”楚厲俯在耳邊低語，“等楚家的事了了，我再給你好好的解釋。”

程晚掐著掌心，不想和他說話。

他早有計劃，可以不將拖進這泥潭里，可他偏不，就是讓淌這渾水。

他的心，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位置。

眼睛酸酸的，眨了眨，有些疼。

“晚晚，我知道你生氣，但我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

不如將放在自己邊，更安全些。

這樣程焓只用保護兩個孩子，力也小點。

程晚還能去自己的公司，不會耽誤剛起步的事業。

楚厲是經過深思慮的。

程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這話，多是有點接現實的意思。

楚厲笑開，主將口罩和墨鏡戴上，又將帽子也扣上。

“嘶！”

他忽然吸了一口冷氣，將帽子攥在手里。

故意沉著聲音討好，“你看，我這里還有傷呢。”

他一向英俊的臉上，此時有很多淤青，可見當時那伙人下手有多重。

程晚剛起的心有些許搖，畢竟他確實是保護了，為的傷。

不過，上的話卻依舊是邦邦的。

“活該，忍著吧。”

吳助理差點沒忍住要為自家老板抱不平。

楚厲卻沒生氣，反而是臉上有幾分笑意，“知道了。”

程晚心里更難了。

回到北城別墅，楚厲自己拿出醫藥箱上藥，程晚沒管，去了窗邊給兩個孩子打電話。

程安安有點氣，撒讓回家，秦平安就是個小大人，讓程晚放心，他會照顧好妹妹，保證不會出門。

程晚窩心，這個孩子，和他的母親一樣，是個很好的人。

掛了電話回頭，對上楚厲的目。

他指了指自己后背，“幫幫忙？”

程晚抿了下，走了過去。

拿著棉簽和藥膏，一點點涂抹那些淤青。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程晚才開口，“好了。”

放下藥膏去洗手。

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楚厲，廚房里傳來聲音。

程晚抱著手臂站在門邊，看他練的煮飯洗菜。

一兩分鐘過后，在心里嘆氣，走了進去。

“我來吧。”

他上還有傷，也沒那麼冷。

楚厲沒說話，只將洗菜的任務給，自己轉頭去弄別的菜。

他做了四菜一湯。

兩個人安靜吃飯。

楚厲先起了話頭，問起公司的事。

程晚這個時候不會傻到還不理他，而是將自己的問題說出來請教著。

能得到楚厲的建議，可以走很多彎路。

楚厲耐心細致地給分析。

一頓飯吃完，氣氛都和諧不。

楚厲洗了碗出來，程晚正拿著手機站在門口，“我要出去一趟。”

現在于危險之中，所以不能獨自出門。

“楚芳菲在醫院里，我得去看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懷孕了。”

楚厲了司機過來。

醫院里。

程晚和楚厲進了病房。

楚芳菲眼睛腫著，看了眼程晚邊的楚厲，“他是誰？”

“保鏢。”程晚簡單的說了下。

楚芳菲咬，“可不可以讓他離開？”

程晚搖頭，“不行，他得保護我。”

楚芳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哦，對，你現在幫著家里管著集團，他們肯定會針對你的，確實需要保鏢保護你，不過他看著也太瘦了點，要不要我幫你找兩個強壯的。”

楚厲臉不太好看。

但他不能說話。

程晚笑了聲，心忽然就好了。

楚厲材是很好的，腰腹勁瘦，但是比起真正的保鏢還有些差距。

楚芳菲覺得只有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保鏢才有安全。

楚厲看了眼程晚臉上的笑，難看的臉慢慢淡了下去。

好的。

程晚非得要保鏢跟著，楚芳菲便也無所謂了。

坐在椅子上，后背完全靠著，看起來格外的懶散，卻又著深深地疲憊。

“這個孩子我不想要。”

語出驚人。

程晚握著冰涼的手，“想好了？”

楚芳菲眼圈紅著，咬著，“他的爸爸不他，也不這個家，他出生了罪嗎？”

楚厲挑眉，溫律中當初可是自己追求的楚芳菲，怎麼還不喜歡了？

沒人注意他的心理活。

程晚默默嘆氣，“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如果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會是一個好父親。”

就像秦平安，他也是帶在邊，從國外到國，只為了治好他的病。

“我知道。”楚芳菲捂著臉頰。

很痛苦。

“可程晚，他心里一直有你。”楚芳菲喃喃著，“你說他喜歡秦星晚，可他明明的是你。”

程晚心頭重重跳了下，抬眸去看楚厲，對上他略帶涼意的眼神。

頭皮發麻。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程晚勸，“你別哭，對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