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面很熱鬧。

裴淮聿出現在包廂里面的時候，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他點了下頭，算是客套。

今晚上負責這次班級聚會的是陳朗，還有二班的班長。

雖然二班三班是隔壁班，但是裴淮聿對這些同學，過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印象，只有陳朗，他還記得。

但是這些同學認識他，畢竟九中，同一屆，誰不記得裴淮聿。

陳朗幾步走過來寒暄著，“裴，你來了，這邊坐。”

裴淮聿坐在了黑真皮沙發上，他從剛剛進來到現在，視線在包廂里面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倪霧，大包廂可以容納幾十個人，棋牌桌，臺球廳都有，那些面孔，昔日同學，裴淮聿在這里看到了季斯揚，曾經，程青渺還給季斯揚送過書。

一想到這里，裴淮聿沒什麼好臉。

當年季斯揚是籃球隊的，在九中也算是有一批迷妹。

兩人四目相對，季斯揚端著一杯酒走過來，“裴，好久不見啊。”

季家家里是做電商運營生意的，松城跟濱城界區域有個電商孵化中心，最大的東是季家。

裴淮聿坐在沙發上，抬腳，長擱在腳撐上。

神淡淡。

他跟季斯揚沒有什麼舊好續，裴淮聿這個人，也不喜歡表面上的客套。下頜敷衍的點了下，抿了一口酒，一邊的戴明盛最擅長這種際場合，攬著季斯揚的肩膀，口吻稔，“你以前是二班的嗎？”

戴明盛也是九中的。

從小，他跟賀序都喜歡跟在裴淮聿屁后面，但是他績一般，在九中混日子，家里給九中捐了個圖書館，在末尾班混的舒服。

“今天季過來熱鬧一下。”說話的是陳朗，陳朗笑著，重新起了一瓶拉圖，想要給裴淮聿續酒，男人單手扣在酒杯上，聲音淡啞，“今晚上熱鬧。”

陳朗拿著紅酒，站在一邊。

姿態端正又帶著一點謙卑討好，說話的時候看著裴淮聿的臉，“難得聚一聚，這批高中同學很難湊齊，今天班里也沒來全，這麼多年過去了，變化都很大。”

“裴淮聿，你還記得嗎？高三的時候我們兩個班換著閱卷，你還批改了我的試卷，我桑巧。”走過來兩個人人，互相挽著手，臉上笑著，其中一個人臉頰帶著一抹。

裴淮聿沒什麼印象。

他也不是什麼會顧及人面子的人，疏離是出了名的，薄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不記得。”

陳朗也笑著化解尷尬，“這都多年的事了，裴怎麼會記得。”

那人有點點尷尬，笑了一下悻悻的離開了。

一個很短暫的曲。

裴淮聿也不知道自己還坐在這里做什麼。

戴明盛走過來問他要不要去打牌，他搖了下頭。

修長的手指隨意的輕輕晃著玻璃杯，看著里面的劃過杯壁，這周圍一切的熱鬧都跟他無關，裴淮聿了眉心，他也不理解今晚上自己的行為。

這次，人家前腳拒絕了自己，他不過是聽到了的名字，現在過來參加的班級聚會又算什麼。

裴淮聿把這一切，歸于自己喝多了。

其實他沒有喝多。

兩杯酒，不至于醉，他酒量沒這麼差。

有些自嘲的搖著頭。

看著周圍陌生的面孔。

然后站起。

準備離開的時候。

忽然聽到正在臺球桌打球的幾個男人在說什麼。

一個悉的名字，清晰的傳過來。

帶著嬉笑聲音。

“你們還記得隔壁班那個胖妞嗎？我才知道，我堂哥跟姐結婚了，這個世界真小啊。”

“誰？”男人打球，沒反應過來。

另一個人說，“就那個程青渺啊，上育課的時候，跑步很大一晃一晃的那個。”

“啊。”

接著，幾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笑著。

“你別說，那真大...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兩個班的育課是合堂，跑步每次都在最后面，皮還白，不過我忘了長什麼樣了。”

“我記得姚冽還在校外約過...那口味真重，喜歡這種...”

“姐跟你哥結婚，呦，這不是緣分嗎？蘇銘你現在不也單嗎？試試去。”

“得了吧，這麼胖...不過...這也不是不行...”話語停頓了一下，幾個人相視一笑，眼里都是輕浮油膩。

裴淮聿的著玻璃杯。

眼底的冷意越來越盛，迸出寒。

他轉，一步一步，朝著臺球桌走過去。

一切的事，只是發生在一瞬之間。

先是有人發出驚呼的哀嚎一聲。

原本熱鬧的包廂，這一道聲音，突兀，怪異，又帶著一點驚悚。

然后是幾個生的驚呼一聲。

“啊——”

戴明盛正在牌桌前打牌，嚇了一跳，接著他看清楚狀況之后，跟陳朗猛地沖過去。

裴淮聿一戾氣，抓著一個男人的領，屈膝，朝著對方腹部猛地踹了幾腳，明明對方也沒有比他矮多，甚至那個男人還比他胖。卻跟個弱一樣被揍的只知道求饒，捂著肚子喊著，“裴，我怎麼得罪你了。”

臺球桌旁邊兩個人想攔著裴淮聿，沒能攔住，男人像是蟄伏暗夜突然蘇醒的猛一般。

戴明盛過去抱住裴淮聿示意其他幾個人把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扶起來，他自己額頭都冒汗。

他心里嘀咕為什麼今晚上賀序不在，他一個人哪里能攔得住裴淮聿。

也不知道那人怎麼得罪了四哥。

戴明盛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裴淮聿跟誰手。

除了小時候。

“四哥，四哥你冷靜點。”

包廂里面，一片寂靜，其他幾個生坐在沙發上，被這忽如其來的況，嚇得臉發白，視線換著，卻不敢討論。

陳朗幾個人也愣住了。

他不明白蘇銘是怎麼得罪了裴淮聿。

“裴...裴...”陳朗試探的開口，“都是同學，如果蘇銘有什麼得罪了您的地方，別放心上...”

“是啊是啊。”有個男人忽然反應過來，他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就是剛剛在說三班里那個胖子...難不是因為這件事兒？但是裴家爺跟那個胖妹有什麼關系，總不能是為了那個胖妹出頭？

但是現在也無暇思索，面如菜的說著，“剛剛都是我們瞎說的，喝多了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