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每天下班回家,林以檸就抱著手機和電腦挑日子。
翻了不知多遍日歷,又查了許多遍黃歷,林以檸最後選了一個很俗套的日子——5月20日。
彼時,正倚在床頭,抱著手機猶豫,“這天會不會人很多?是不是要提前很久預約?要不,我們還是找個人的日子吧。”
眉頭皺起,林以檸低眼,作勢又要點開萬年歷。
晏析側過,走手裏的手機,“看看幾點了?”
“一……一點半。”
淩晨一點半。
“明天再想。”晏析將林以檸的手機直接按滅,放在床頭,又將撈進懷裏。
林以檸掙紮,想去拿手機,“可我睡不著。”
不把日子定下來,總覺得心裏有牽掛,睡不踏實。
“睡不著?”晏析吻的角,“那我們做點別的?”
林以檸一下子就聽懂了,整個人僵住,連角的笑都是僵僵的。
“我……好像又有點困了。”說著,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又卷著被子往床的另一邊挪。
眼看著要抵達安全地帶,整個人又被晏析撈了回去。
晏析將圈在下,林以檸揪著被子邊,咽了咽嗓子。
“想二十號去領證?”
“還……還行,覺得比較有意義。”
“那就去。”晏析又輕吻的,“我來安排。”
“那……”
晏析拉著林以檸的手按上,“那現在,你是不是能管管小晏析。”
林以檸:“……”
*
領證的日子最終定在5月20日,周四。
林以檸提前和醫院的同事換了班,又拉著晏析一起去拍了證件照。
紅底白襯衫,標準的結婚登記照。
回到家,林以檸又忍不住將照片拿出來,仔細的端詳著,角的弧度怎麽也不下去。
這幾年總在社平臺上看到親戚朋友曬結婚證,沒想到有一天,也有了這樣一張照片,還是和晏析。
“又看?”晏析拿著一疊文件走過來,“怎麽,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帥?”
“臭。”
林以檸將照片妥帖的收好,便見晏析坐在沙發裏,視線落在上。
“有事?”
晏析拍了拍邊的空位,示意坐。林以檸走過來,一疊厚厚的文件也遞到了面前。
瞥了眼,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字——婚前協議。
林以檸從前也聽說過,很多有錢人在結婚前都會簽這樣的協議,用來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産。
還未等林以檸發散思維胡猜測,晏析已經開口:“別瞎想。”
林以檸:“……”
還沒開始瞎想呢。
晏析定定看著,又偏頭清了清嚨,視線落在別。
上林以檸烏亮的眸子,有些話,他實在說不出來。
“我知道,這種東西是不應該用金錢來衡量的,但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想盡可能多給你一份保障。”
讓你在這段婚姻裏有足夠的安全。
林以檸眨眨眼,沒太聽明白,視線落在協議書上。
看了兩頁,懂了。
這份協議的核心意思只有一個——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們兩個人分開了,晏析名下所有的私人財産將全部歸屬于。
換言之,他將完全淨出戶。
這是一份太過厚的質保障,數字龐大。是看著那厚厚一疊的附件,林以檸就有些瞠目結舌。
晏析將簽字筆遞到林以檸面前,林以檸擡起眼,著他黑湛的眸子。
“你會跟我離婚嗎?”林以檸問。
在即將領結婚證的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似乎有些煞風景。
“不會。”
林以檸晃了晃手裏的文件,“那簽這個有什麽意義?”
“這是一份保障。”晏析將文件按在的上,“比空口無憑的承諾,我更想給你這份白紙黑字的保證。”
他說得鄭重。
林以檸沉默。
這種東西,是不是能經得起時間的洗禮,誰都說不準。相的時候在一起,發現不合適的那一天,分開或許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這是理的思考。
可大多數總在相的時候思考,在不的時候一地。
晏析卻在這段婚姻開啓前,做了最理的思考。如果他們將來真的要面對分開的局面,他該怎樣去保障林以檸的生活?
質的、神的,他想得長遠,也想得周全。
“檸檸。”晏析喊的小名,“你簽了,你踏實,我也踏實。”
猶豫了一瞬,林以檸提筆,在落款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是一份永遠都不會用到的文件,但想讓晏析安心。
簽完,林以檸彎起,將自己的那份協議收好,又將另外三份到晏析手裏。
歪頭,烏黑的眸子裏漾著笑,“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小晏你要是表現好的話,我還是勉強可以答應,讓你給我開車。”
晏析輕笑出聲,“那小晏先謝謝林老板的擡。”
“好說。”
*
日子飛速流過,轉眼便是5月20日。
一大早,林以檸就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天空湛藍如洗,明,是個適合領證的好日子。
晏析已經提前在網上進行了預約,約了十點半到十一點的時間段。
林以檸又折回來,跪在床邊,去推晏析,“起床了,起來去領證。”
晏析闔著眼,卻無比準確地攬上的腰,將帶倒,圈在懷裏,“還早。”
“不早了,已經七點了。”林以檸被他這樣抱著并不舒服,纖白的手臂掙紮,像只胡撲騰的魚。
晏析睜開眼,茶黑眼底帶著些剛剛睡醒的意。
他勾,角沾著壞,順勢將林以檸圈得更,“就這麽著急想嫁給我?”
“……”林以檸不掙紮了,俏臉繃起,看著晏析。
晏析角的笑意更甚,“好,你不急,我急,我急著娶你。”
視線接在一,兩人的眼底都漾著笑。
領證的服林以檸也早早就準備好了,還是上次拍照時白襯衫,絕對不會出錯的簡約款式。昨晚臨睡前,林以檸就把服熨燙掛好。
“我先去洗個澡,你快一點哦。”說著,林以檸抱著幹淨的居家服,踢踢踏踏跑進了浴室。
片刻,浴室門外響起敲門聲,林以檸沖幹淨頭發上的泡沫,“幹嘛?”
“一起洗。”
話音落下的同時,晏析推開浴室的門,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林以檸瞳孔倏地睜圓,看到雄赳赳氣昂昂的晏小析。
晏析走過來,站在花灑下,笑著解釋,“你不是讓我快點,這樣比較不浪費時間。”
他將沐浴暈開,塗抹在自己上,又沾著泡沫,細細抹著眼前那一銀白的月亮。
浴室裏落下沙沙的水聲。
半晌,晏析在林以檸耳邊低聲道,“抱歉,好像快不了。”
林以檸:“……”
兩人折騰完,已經快要九點了。
晏析去廚房做早餐,林以檸在房間裏化妝,各司其職。
吃過早飯,兩人又一起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白襯衫。
林以檸看著鏡子裏的和晏析,穿著一模一樣的服,角不自覺地彎起,這好像還是和晏析第一次穿裝出門。
上一次在影樓,他們是臨時換的服,拍完照又換了下來。
“看,裝哦。”
林以檸擡手,將兩人的手臂疊在一。
晏析順勢扣住的手,“馬上就是夫妻裝了。”
視線相接,彼此的眼底都凝著笑。
*
林以檸和晏析抵達民政局的時候剛好十點,因為這個日子太過特殊,即便提前預約,窗口前也排了很長的隊伍。
到林以檸和晏析的時候,工作人員將兩張申請書遞到兩人面前,沒忍住,視線又落在他們上多停了一瞬。
林以檸今天綁了一個半丸子頭,烏黑的長發垂在後,將掌大的臉襯托得愈發人,口紅是晏析幫選的,也是林以檸最心儀的一支。
了的莓果。
至于晏析,白襯衫早已經是他櫃裏的標配,隨便一兩個線條,便能勾勒出頎長的型。
林以檸握著筆,在第一行寫下自己的名字,又偏頭看了眼晏析。
晏析低著眼,神專注,修白的手指著簽字筆,一筆一劃寫的格外用力認真,和他平時簽文件筆走游龍的風格完全不同。
非常漂亮的一手字,介于楷書和行書之間。
工作人員顯然也對這個字跡很滿意,笑瞇瞇地點點頭,“就要這麽寫,一輩子一次的事,就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晏析擡眼,角牽著笑,“謝謝。”
一輩子一次,這是祝福。
林以檸也彎著眼,淺淺的小梨渦漾在邊。填好申請書,將提前準備好的喜糖從包包裏拿出來。
紅的小福袋,上面印著一個雙喜。
工作人員樂呵呵地接過來,“謝謝,恭喜兩位。”
林以檸和晏析點頭,相視而笑。
“咚——咚——”
兩個鋼印蓋上。
工作人員將兩個鮮紅的本本遞到林以檸和晏析手上,“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二樓排隊讀宣誓詞,能拍照片和錄像,就是人有點多。”
晏析:“好,多謝。”
林以檸迫不及待地翻開紅本本,即便上面的照片已經看了許多遍,但好像看不膩似的。
角漾著笑,照片裏的姑娘也彎著笑。
和晏析頭挨著頭,一臉的幸福甜。
“要不要上樓?”晏析問。
林以檸擡眼,看著已經排到樓下的隊伍,搖了搖頭,“不湊熱鬧了,我們換個地方去宣誓。”
“換個地方?”
“嗯。”林以檸牽上晏析的手,笑眼彎彎,“跟我走。”
兩人一路走到停車場,林以檸坐進駕駛位,主承擔起了司機的職責。晏析從善如流,也不問,乖覺地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彙主幹道,林以檸偏頭問:“你就一點不好奇要去哪?”
晏析角牽笑,黑眸湛湛,“你總不至于把自己老公賣了。”
林以檸耳尖倏地一紅。
老公——這是一個新的稱呼。
車子一路往出城的方向駛去,半個小時後,爬上了蒼鳴山蜿蜒曲折的山路,半米之隔便是懸崖深谷,林以檸握著方向盤,車穩穩地繞過一個又一個盤山彎,最終停在了聲空寺的門口。
這是林以檸闊別京市後,再一次來這個地方,一草一木,皆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寺廟門前大石上的佛偈,廟門的楹聯,還有大殿供奉的三世佛。
小沙彌見到晏析的時候微訝,距離農歷二十還有十多天,晏施主怎麽提前來了呢。
“明亦師傅。”晏析雙掌合十,和小沙彌行了一個佛禮。
“晏施主,方丈還在參禪,可能要勞煩您……”
“沒關系,我今天來,不找方丈大師。”
小沙彌沒懂,癡癡地點了點頭。
林以檸用指尖去撓晏析的掌心,卻又被晏析扣。
“你是這裏的常客?”問。
“嗯,每個月都來。”晏析坦白道。
“每個月?你來做什麽?”
晏析看著,眼底凝著薄薄的,“求平安。”
他從不信神佛,卻在和林以檸分開的這些年,月月來聲空寺,為求一道平安符。
祈求平安幸福,此生順遂。
林以檸眨眨眼,點了點頭,“也是,聲空寺的平安符的確很靈驗。”
想起了晏析那道救命的平安符。
“不過我今天來,不是來求平安符的,我要為我們求一道長長久久的姻緣符。”
晏析勾,“佛祖還管姻緣?”
林以檸不以為然,“心誠則靈。”
片刻,林以檸從大殿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系了紅繩的木牌。薄薄的一張木牌,長方形,一面繪著看不懂的符文,一面書著“百年好合”四個字。
林以檸走到寺廟中的大榕樹前,踮著腳,試圖將紅繩系在樹枝上。
聲空寺的香火不算旺,來寺中祈福的人也很,祈願樹上零零星星掛著一些木牌,有些看起來年代已經久遠。
有風吹過,系了紅繩的木牌輕輕晃著。
視線裏,一張木牌上好像有的名字。
林以檸定睛去看,悉的字跡——
林以檸,平安順遂。
公元二零一八年三月十五日
是的生日。
不遠的另一塊木牌上,也書著的名字。
林以檸,平安。
公元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一日。
一旦發現了這其中的,滿心滿眼便好像只有的名字。
林以檸眼眶倏地一紅,低眼吸了吸鼻子。
轉過頭,看向晏析。
晏析正勾著,也看向。
視線相接,林以檸心中了然,原來每月都來求平安符,是這個意思。
心尖,林以檸下眼中的酸,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能掉眼淚。
彎起,烏黑的眼眸裏笑意點點,沖晏析晃了晃手裏的木牌,又轉過,踮起腳,纖白的指尖著細細的紅繩,仔細地系好。
廟裏的老師傅方才說,系得越牢,姻緣便越長久。
“晏施主。”
晏析回頭,卻是弘釋。
“大師。”
弘釋的視線落在林以檸上,慈祥的眉目裏流出些許了然。
“恭喜施主,得償所願。”
晏析角牽著笑,視線同樣一瞬不瞬落在樹下那道纖細的影上。
“不過是,心誠則靈。”
“阿彌陀佛。”
片刻,林以檸轉過,眉間眼底盡是笑,“系好啦。”
甜而亮的一聲。
“咚——”
古寺的鐘聲撞響,一圈一圈開,如波紋般回在山谷間。
暮春的從枝椏的隙裏落在來,映在林以檸凝白的面龐上,正笑盈盈地看著晏析。
晏析眼底亦浸著溫。
他恍然想起那年的除夕,他送給林以檸的兩個願。
從今往後——
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所求皆如願。
五年前唐詩遭人陷害,害死了薄夜的孩子,下場是薄夜將她送入監獄,弄得他們唐家家破人亡,而他不知,唐詩也懷著他的孩子。五年後唐詩出獄,薄夜逼近她,“想要你的孩子,就給我過來贖罪!”唐詩笑了笑,“你愛讓他叫誰媽,就叫誰媽。”薄夜掐著她的脖子,“坐了五年牢,你怎麼還是那麼狠!”“是啊。”唐詩笑的眼睛都紅了,“我當年可是殺人犯呢。”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欠她一句道歉。而她,已經不在乎了……
我是黎蘇被冤枉含冤入獄,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姐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要毀了我,她嫉妒我得到了司慕樓的愛,但我如何能讓她如嘗所愿,絕地反擊卻弄得遍體鱗傷!司慕樓你到底是愛我還是不愛我,給個痛快,趨近的折磨,真的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