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漁小朋友長到三歲的時候,順利進家門口的兒園,和周敬、桑一凡了校友。
開學不到半個月,小家夥就因為超高的值,了班上的“人氣王”。
每天從兒園回來,林以檸總能從兒書包裏搜出各種各樣的小東西。為此,不得不和班主任老師通,詢問這些東西的來源。
老師對此也很頭疼。
原本為了安新園的小朋友,兒園允許小班的孩子帶一個自己喜歡的玩到學校,可卻沒想到,這些小玩隔三差五就都落到了晏知漁小朋友的書包裏。
林以檸將其歸結為小朋友間正常的往,沒有過多的幹涉,只是在和桃桃做游戲或者讀繪本的時候,旁敲側擊地問一些問題。
比如——
“桃桃今天在兒園最開心的事是什麽呢?”
“嗯……”小姑娘倚在沙發邊,眉頭皺起,濃卷翹的眼睫眨了眨。
“是收到了阿敬哥哥的禮。”
“嗯?”
桃桃跑到房間,從自己的小書包裏出一個甜甜的棉花糖,又咚咚咚跑出來,拿給林以檸看。
“阿敬哥哥說,這是鵲鵲阿姨自己做的。”
“哦,那桃桃和阿敬哥哥換了什麽呢?”
桃桃彎起眼,“桃桃親了阿敬哥哥。”
林以檸:“……?”
因為這件事,林以檸開始焦慮,連著三晚都有些失眠,最後打算求助晏析。
晏析聽完,卻覺得是太張了。
林以檸卻不認同晏析的這種觀點。
“桃桃是孩子,小孩子對親昵行為沒有邊界,我們做家長的,應該重視和引導。”
晏析點頭,“你說的對。”
林以檸:“?”
剛剛明明說太張了,現在又對?
“你能不能走點心,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我很認真。”晏析將林以檸攬過來,圈在懷裏,“我說你張,是指你在桃桃和其他小朋友相的這件事上,我覺得你應該給予更多的空間,不要去太過約束。但你說得也對,桃桃是孩子,我們要引導做更合適的表達。”
林以檸沉默。
的這種行為,讓想起了梁琴,曾對生活和學習嚴苛的把控。
“你說……”林以檸咬,“我的骨子裏,是不是和我媽媽一樣?”
一樣的固執,一樣的控制。
“一樣又如何?你是的兒,格中肯定攜帶了賦予你的基因,這很正常。你也知道,你媽媽其實很你。”
晏析微頓,“但我知道,你不會把自己和桃桃的關系弄得像你和你媽媽那麽僵。”
“為什麽?”
“你已經意識到自己過于嚴苛,自然就會調整。”晏析偏頭,吻了吻林以檸的發頂,“我理解你作為媽媽的張,但是我們護的同時,也要給予更多的長空間,讓自由一點,不好嗎?”
林以檸想,梁琴當初的固執或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邊缺了這樣一個人,一個可以去疏導緒的人。沒有可以去流和討論的對象,便只會按著自己的想法執拗地執行下去。
林以檸圈上晏析的腰,在他脖頸蹭了蹭。
“老公,謝謝你哦。”
謝謝你在我沒能做好一件事的時候,及時給予諒解和關心,沒有讓我一個人去面對。
“怎麽謝?”晏析低眼看。
林以檸一瞬就懂了他的意思。
躊躇,又小聲開口,“你想這麽謝?”
“我想怎麽謝,就能怎麽謝?”
“……”
雨夜,淅淅瀝瀝的雨水敲在玻璃上,下蜿蜒的水痕。
房間裏一陣窸窸窣窣聲,夜將周遭籠在暗影裏,只能聽見愈發深重的息聲。
“寶貝。”
“嗯……”
“我怎麽覺得——”晏析微頓,在林以檸的耳邊輕聲道:“你更敏了呢。”
*
兒園小班上學期臨近尾聲的時候,晏知漁小朋友自告勇,參加了全市的兒歌唱比賽。于是,林以檸終于在晏知漁看似開掛的人生中,找到了一個bug。
桃桃——唱歌走調。
晏析對此的態度表現得十分護短,三歲的小朋友唱歌有幾個在調上的?
好在小孩子的唱歌比賽,總歸是重在參與,林以檸沒有過多焦慮,只請了聲樂老師,每天來給桃桃上四十分鐘的聲樂課。
桃桃給自己挑選的比賽曲目是《地球小衛士》,一個和環保有關的歌曲。臨近比賽前夕,林以檸接到兒園老師的電話,說桃桃今天在課堂上說,非常希自己的爸爸或媽媽也能在舞臺上和一起表演。
林以檸了解前因後果,才知道是因為班上有幾個小朋友邀請了他們的爸爸媽媽一起參加演出。
小孩子有比較的心理很正常,上臺表演這件事對林以檸和晏析來說也都不是難事,可當林以檸聽到老師說的表演容時,沉默了。
“桃桃媽媽?”
“嗯,我在。”
“就是想和您通一下,是不是可以配合桃桃一起上臺表演,如果可以的話,兒園這邊就報上去了。”
林以檸又沉默了半晌,艱難開口:“可以。”
傍晚,林以檸下班回家,桃桃也已經從兒園回來了,剛剛上完聲樂課,正在客廳裏歡快地唱著:“我最想造出那造出那麗森林,然後再讓老虎回到森林裏~”
林以檸聽見“老虎”兩個字,太xue突突地跳。
晏析今晚有應酬,家裏只有林以檸、桃桃和阿姨三個人。晚飯過後,林以檸將桃桃到了沙發邊,溫地開口:“桃桃,媽媽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桃桃歪著腦袋,濃的眼睫眨了眨。
“就是……月底的唱歌比賽,媽媽能不能和你一起唱?或者……給你伴舞?”林以檸語氣溫和,端著商量的口吻。
畢竟不管唱歌還是跳舞,對來說都不是難事。
桃桃又眨了眨眼,烏亮的葡萄眼亮晶晶,“可是我想獨唱呀,我也不需要伴舞。”
林以檸:“……”
“媽媽。”桃桃嘟起紅的,“你是不是不想扮演大老虎?”
被兒靈魂拷問,林以檸笑得有點幹,“怎麽會呢,媽媽只是想知道,桃桃為什麽一定要我們演大老虎?”
“因為我想讓老虎重新回到森林裏呀。”
這是歌詞,也是小孩子最懵懂真的想法。
林以檸遲疑片刻,決定妥協。
晚上,晏析應酬完回家,林以檸將白天和老師通的事以及和桃桃談判的結果轉述給他,并特別叮囑道:“所以,這件事就拜托晏總了,我相信我們英明神武的晏總一定不會讓大家失的。”
晏析:“……”
房間裏陷一瞬的安靜。
“寶貝,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晏析微頓,“首先,我必須說明,我很樂意配合桃桃的表演,但是,那天剛好有一個收購案的談判,在津市。”
“……”林以檸看向晏析,烏亮的一雙眸子裏明明白白只有一個意思——你不用解釋了,你就是故意的。
晏析輕笑,擡手了的發頂,“我會幫你把服定做好,英明神武的晏總一定不會讓你失。”
林以檸再度沉默——今晚,你去睡書房。
*
轉眼便到了全市兒歌唱比賽的日子,恰逢林以檸休。因為服的積過大,林以檸找林臣過來幫忙,一起陪和桃桃去參加比賽。
“以檸姐,我哥今天不來?”車上,林臣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是有一個收購案的談判在津市。”
林臣點頭,“哦,我知道了,是收購星海科技那個案子吧,難怪連桃桃的比賽都不能來。”
林以檸鮮過問晏析公司的事,眼下聽林臣提起,才主問道:“很棘手?”
“反正不好啃,不過以檸姐你放心,我哥心裏有數。”
車子在京市大劇院的門口停下,林以檸領著桃桃去後臺簽,到了27號,倒數第四個上臺表演。
手機屏幕亮起,是晏析發來的消息:【桃桃幾點表演】
林以檸算了算時間:【大概八點半以後】
晏析:【好】
林以檸:【你要來嗎?】
晏析:【盡量趕過來】
兒人生中的第一個舞臺,他不想錯過。而且,他想看大老虎。
林以檸:【談判結束了?】
晏析:【中場休息】
林以檸:【你還是專心工作,我讓林臣拍視頻給你】
晏析:【好】
結束和晏析的聊天,林以檸到後臺陪桃桃化妝換服,開始做各種準備工作。
*
津市,華宇大廈。
談判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華宇的老板邀請晏析留下吃完飯,卻被晏析拒絕了。
“抱歉,今晚還有很重要的事,下次您去京市,我做東。”
對方沒留,和華宇的另外幾個高層一起,將晏析送到樓下,同他道別。
車子已經等在門口,晏析剛剛拉開車門,便聽到後有人喊他。
“晏總。”
晏析轉頭過去,是今天參加談判的員之一,也是華宇的副總裁,韓晶。
韓晶還有一個份,曾是紅極一時的青花旦,這幾年逐漸淡出戲曲圈,專心做起了投資。這次星海科技的收購案,信遠意在和華宇聯手,而韓晶恰好就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晏析和接過幾次,是個很聰明的人。
“韓總還有事?”
人長了張極的臉,紅微勾便是萬種風。
“晏總這麽急著回京市,難道是家裏太太管得嚴?”
當初結婚的時候,晏析問過了林以檸的意思,信遠的博只發了兩人一張合照,林以檸只有一個背影,稱呼還是“月亮小姐”。
是以這些年,外界都知道信遠的晏總已經結婚,但太太究竟是何許人,真正了解的人卻不多。韓晶不知道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聽說對方出普通家庭,標準的麻雀變凰。
晏析在商場上多年,只兩句話便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他微微牽了下,沒有正面回答韓晶的問題,只淡聲道:“答應太太的事,當然不能食言。”
韓晶笑出聲,一雙嫵的眼睛藏了鈎子,“晏總這個妻人設,還真是常立不倒,說起來,我倒是有點羨慕您太太。”
說著,韓晶就擡手,似是想要上晏析的肩膀。晏析驀地側,躲開了韓晶的,眸中微薄的那點笑也斂盡,封上了霜。
韓晶歪頭,角牽起好看的弧度,這是的利,將嫵和清純拿到極致,至今還未嘗敗績。
自詡了解男人,像晏析這種家的男人,所謂“妻”不過是個人設,背地裏難道還真的一點葷腥不沾?
在韓晶灼灼的注視裏,晏析倏地勾。
就在韓晶正要為自己的從未失手而得意時,晏析開口,嗓音過了涼:“星海科技這個案子,信遠的確勢在必得,沒有華宇這個合作夥伴,不過是要多費些時間。”
韓晶角的笑意倏然一收,“你什麽意思?”
“信遠和華宇的合作,到此為止。”
韓晶是個聰明人,又怎麽會不明白晏析的言下之意。斂了笑,不再挑逗,卻也好奇,“就因為個人?”
晏析輕笑,笑還是不夠聰明。
“一個項目而已,不及我太太千萬分之一。”
話落,他沒再給韓晶再搭話的機會,徑自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發,駛主幹道,漸漸消失在夜中。
韓晶愕然地佇立在原地,還在為晏析方才的話失神。上百億的收購案,還不及一個人的千萬分之一?
甚至有些懷疑,這不過又是信遠這位晏總在立妻人設。
畢竟這幾年,關于信遠晏總妻如命的坊間傳言從沒斷過,甚至有人說,晏總這不是妻,是懼,他老婆是個非常剽悍的“母老虎”。
而眼下,“老虎本虎”正在後臺候場。
桃桃穿著碧的蓬蓬公主,頭上帶了花環,儼然一個森林小公主,後還跟著一只憨態可掬的大老虎。
“媽媽。”桃桃轉頭看林以檸,“爸爸今晚會來看我的表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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