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上都有點同。

但是覺得薛文泉說的還真不夸張，因為派出所也能見著這種人。

派出所里都敢一哭二鬧三上吊，何況是一家置業門店呢。

薛文泉道：“我要是記恨這個，那天天都記恨不過來了，早就干不下去了。”

薛文泉苦中作樂笑了一下，大家也跟著笑了一下。

都是打工人，都明白。

看起來，薛文泉沒有什麼可疑。又問了一些之前接對姚娜的了解，問了店里其他人薛文泉的格為人，案發當日也有不在場的記錄，做了一些記錄，便回警局。

路上，姜不寒道：“邢隊，我覺得有一點很矛盾。”

“說吧。”

姜不寒道：“姚娜對肚子里這個孩子的態度，很矛盾。”

邢念生在前面嘩啦啦翻著資料：“你覺得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是重視，還是不重視。”

“就是很矛盾。”姜不寒道：“你看租房子，特意要裝修過一年的，有電梯，去看房子那個監控錄像里，穿著的也是休閑裝平底鞋，而且拒絕跟唐杰民親熱，我覺得是重視的，很小心怕孩子到傷害。”

“可是呢，又不跟唐杰民分手。為什麼不分手呢，怕唐杰民糾纏報復嗎，那也總要提一下試一試吧。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現在兩個月，唐杰民可以察覺不到。

再過兩個月呢，唐杰民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發現不對勁吧。被欺騙瞞戴了綠帽子，難道不會更生氣嗎？

喬大興道：“可能孩子的父親，見不得人吧。”

比如是個有夫之婦，姚娜是第三者足？

姜不寒道：“可是，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最多影響的是姚娜不能明正大和他在一起，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名分，也不影響和唐杰民分手啊？”

“這倒也是啊。”喬大興撓撓頭：“不過孩子的父親真的很奇怪。姚娜被害后，我們查找了的聯系人，行軌跡，問了同事和鄰居，調查出來的結果，姚娜邊的男人只有唐杰民，完全沒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蛛馬跡。”

就好像姚娜在跟一個形人談一樣。

所以唐杰民也被蒙在了鼓里，只以為姚娜嫌棄他沒賺錢，完全沒想過，有人乘虛而。

姜不寒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沒有查過死者的手機麼，看看最近跟什麼人聯系過。”

就算是兩人私會在沒人沒監控的地方，那總要聯系的吧。

電話微信QQ都會留下記錄，姚娜要是談個還新開個不實名的手機號那麼警覺，那就更奇怪了。

在現代這個科技發展的年代，人的一舉一都會留下痕跡，想要避開一切聯系上一個人，真的太難了。

但是姜不寒一問電話，邢念生和喬大興的表都有點奇怪。

姜不寒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兩人的表都不太好，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

還是喬大興答疑解。

喬大興道：“姚娜的公司太不靠譜了，他們是做快遞的，老板每個月給電話補，用他們私人電話當公司客服電話。七點半上班六點下班還總加班，一天能打出打百來個。”

確實有點多，但是案件初步調查的時候，就是大海撈針。刑警隊應該都是習慣的吧。

喬大興深深嘆了口氣：“其中大部分是售后投訴和查件，打過去要麼直接掛電話，要麼說我們是詐騙，要麼記得上次沒吵贏這次接著吵……”

姜不寒：“……”

喬大興痛苦道：“完全篩不出有用的信息。就算你說自己是警察，人家也不信，本沒法子弄。”

最近反詐宣傳做的實在是太好了，人民群眾的防范意識特別強，表現就是誰都不相信。

看喬大興那表，估計沒打電話沒被罵，姜不寒同的給遞了瓶水。

“喬哥辛苦了，喝水潤潤嗓子。”

邢念生突然朝后面出一只手。

姜不寒實在是愣了一下：“邢隊，干嘛？”

邢念生道：“給我一瓶水，謝謝。”

姜不寒這才后知后覺，車廂里有一提礦泉水，就在后座。剛才給喬大興遞的就是這個。

原來邢念生也了。

姜不寒反應過來，連忙手忙腳給邢念生拿了瓶水，都放在他手上了又回來，然后將瓶蓋擰開，又放在他手上。

邢念生這輩子，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給擰瓶蓋這麼照顧吧。

他瞬間到了被當小公主的重視。

喬大興十分想笑，但是忍住了。

他們邢隊，弱無力，擰不開瓶蓋。

姜不寒還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邢隊，我沒想到你也要喝水。”

堂堂中江刑警支隊的隊長，竟然也要喝水？

還以為這種傳奇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呢。

邢念生接過水喝了一口，這才道：“我不但要喝水，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也是要吃飯的。”

喬大興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姜不寒訕訕笑了一下，覺剛才解釋好像還不如不解釋。

快到警局的時候，邢念生接到了電話。

是劉衡的。

“邢隊，邢隊。”劉衡激的聲音在后座也能聽的清楚：“重大發現。”

“說。”

“姚娜的手提包被找到了。”劉衡激道：“被扔在路邊。”

眾人都是神一振。

邢念生忙道：“現在在什麼地方？”

“已經送來了。”劉衡道：“有新發現。”

姚娜的手提包是一個普通的，淘寶五十塊錢還能用優惠券的包，已經用了一年多，都磨的起了邊，兇手在拋尸的時候，一并丟在了水潭邊。

不過手提包有些顯眼，位置又靠外，所以被路過的人拾走了。

拾走的人沒走多遠，大概翻了下，都是些瑣碎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包也是舊的，就又隨手丟在了路邊草叢里。

還是最后一搜查的警員在回程的路上，眼尖看著的。

也可謂是天網恢恢，疏而不了。

此時手提包里的所有東西都被翻了出來，在桌上一字排開。

餐巾紙，鑰匙，一瓶補充維生素的葉酸，一個口罩……都是些常見零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