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就是一片空地，應該是裝卸，分揀廢品的，上面是一個巨大的頂棚。

兩旁是一溜排的倉庫。

姜不寒走過去，朝倉庫里面看了看。

里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姜不寒推了一下門，門是虛掩著的。

“大興哥，進去看看。”姜不寒將門推開。腐朽的門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艱難。

但是架不住姜不寒力氣大啊。

兩人都拿出來手機，打開手電筒。

這個倉庫很大，中間沒有隔斷，一眼過去，有好幾十米，全部是通著的。

窗戶在比較高的地方，是那種不明的磨砂玻璃，，但是有限。

窗子不大也不多，即便是已經破了好幾扇，外面有直接了進來，倉庫里整也還是有些暗。

屋頂上掛著燈，就是那種一電線垂下來的燈泡，一排過去掛了好幾個。

但是廢棄了這麼多年，早就斷水斷電了，有燈泡也沒用，喬大興還嘗試拽了一下開關，顯然并不會亮。

倉庫兩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廢品收購站能見著的一切東西，紙張，金屬，易拉罐，破損的機，甚至還有輛撞的不樣子的車。

姜不寒不由的道：“這地方多適合拍鬼片啊，都不用加道，上個演員就能直接拍。”

喬大興點點頭。

還真是。

特別是這個廢品回收站詭異的工作方式。

人家單位，就算要徹夜工作的，一般也是三班倒，八個小時一班。

就算是兩班倒的，也是白班晚班換著上的，沒有固定只上白班，或者固定只上夜班的，其他不說，總上夜班的人也吃不消啊。

兩人慢慢的往前走，不時的翻一下兩邊堆著的廢品。

這種環境和氛圍讓人覺得危險，好像有什麼東西藏在黑暗的廢品中一樣，兩人都拔出了槍。

突然，一個東西從廢品中竄了出來。

兩人的槍都飛速的移了過去，然后便看見一個大耗子嗖的一下子就跑遠了。

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嚇死了。

一對一，或者一對二，姜不寒都不怕任何人，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對這個地方太陌生，萬一突然沖出一個人來，猝不及防，那就不好說了。

“沒想到是個大老鼠。”喬大興垂下手，為自己剛才的張到不好意思，不過也奇怪：“這地方按理說也沒什麼吃的東西，怎麼會有長的那麼的老鼠？”

老鼠喜歡食品廠，食堂，垃圾堆，因為有吃的。這種廢品回收站，里面的東西雖然多而雜，但不會有食啊。

就算當時工人離開的時候留下了沒帶走的食吧，這都多久了，也不可能依然還有。

說話間，大約是他們的聲音驚了藏在深的老鼠，簡直像是老鼠窩炸了一樣，隨著第一只大老鼠之后，又陸續爬出來十來只。

都很大個兒，活蹦跳的那一個熱鬧。

而且一點不怕人，從兩人的邊竄著逃走了。

姜不寒和喬大興雖然都不怕老鼠，但是面對一群這黑乎乎的東西，也覺得怪瘆得慌的。

兩個人手忙腳，連蹦帶跳的躲開了一群大老鼠。

“不對勁，哪兒來那麼多老鼠。”喬大興松口氣站穩：“走，進去看看。”

兩人在外面一人找了一長子，一邊敲打著，一邊爬上了左側的廢品堆。

這可得小心一點，到都是廢舊的鐵皮，舊機床，各種七八糟的東西堆在一起，萬一腳下沒踩穩，晃摔倒了，那是很危險的。

鐵皮金屬很多，棱角鋒利，著劃著就是一塊皮一塊。而且銹跡斑斑，是非常容易傷口染的。

兩人相互攙扶著，每一腳都要踩實了，確定不會晃，才往里走。

偶爾，還有一只老鼠竄出來，但是大部隊已經走了。

兩人都不說話了。

他們已經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廢品回收站里的味道不會好聞，每一種可能都還好，許多種夾在一起，又在一個不通風的房間里，悶了好幾年，那味道可想而知。

所以他們一進來的時候，雖然覺得里面很難聞，但是覺得這個味道是正常的。

可是現在不正常了。

從廢品堆深，傳來了臭味。

腐爛的臭味，還有腥的味道。

這就是為什麼這里會聚集了一群大老鼠的原因。

有吃的，才吸引了他們。

一塊鐵皮擋在面前，有一人高，老鼠就是從鐵皮那邊跑出來的。

雖然現在還看不見那邊的況，但是那濃重的味道，已經讓兩個有經驗的人，心里有兩猜測。

姜不寒說：“大興哥，你猜，那邊會不會是個死貓，或者死狗？”

喬大興嘆了口氣：“我希你是對的。”

都行啊，哪怕是頭死牛死羊呢？

但似乎不太可能。

兩人小心翼翼的轉了過去。

喬大興是老刑警了，姜不寒雖然是新人，也不算太新，而且是個非常強悍的新人，可這一刻，兩人第一反應都是皺眉，然后捂住了。

一惡心的覺涌上心頭。

想吐。

眼前這一幕，只要是人，就很難得了。配上這樣荒廢廢墟的背景，簡直是一幕人間地獄。

鐵皮后是個架子，也是廢品中的一部分，架子上，吊著一個人。

用鐵鏈拴著手腕，懸掛在半空中。

這個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但是肯定已經是個死人，因為他的尸，已經被老鼠啃了大半。

服已經全部沒了，臉，，凡是皮所在，都被老鼠啃的殘缺不全，坑坑洼洼。

臉已經無法辨認，膛被啃穿了，胳膊都出一截一截的森森白骨。

兩人都呆住了。

半晌，姜不寒才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大興哥……”

喬大興的聲音也有點虛：“嗯……”

“你說，這個人，和舊天文臺下面死的人，是一起的嗎？”

喬大興緩緩搖頭，不知道。

姜不寒掏出手機，給邢念生打電話。

“刑隊。”姜不寒說：“我和大興哥又發現了一尸，你帶人過來吧。把該帶的人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