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詹巍然重重義的子，即便沒有沈知念的授意，他也絕不會容許柳時修這等危險人，威脅到林菀，乃至詹府的安危。

如今由他親自布局保護，定然會做到萬無一失。

沈知念本無需多問細節，只需相信詹巍然的能力。

“本宮知道了。”

含笑道：“讓他們依計行事便可。”

一切皆已安排妥當，沈知念只需穩坐永壽宮中，靜候佳音。

芙蕖躬道：“奴婢明白。”

此事若，一舉擒獲柳時修這個心腹大患，詹巍然便是又立下一樁大功，于前程自然大有裨益。

而這份功勞，究其源，是因為沈知念的提點和信任。

詹巍然是個明白人，這份人，他自然會記在心里。

如此一來，這位手握宮兵權的統領，與永壽宮的關系，便會更加。

……

長春宮。

莊貴妃這些日子謹遵圣諭，閉門不出，靜思己過。

手中捻著佛珠，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霾。

小蔡子腳步匆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邀功似的的急切。

“娘娘！”

他低了聲音，語氣卻難掩激：“莊府那邊查了這麼久，總算有些眉目了！”

“底下人費了好大功夫，才從幾個三教九流的口中探聽到，春貴人出事前似乎……似乎是永壽宮那邊的人，暗中接過張公公和小六子！”

“雖都是些捕風捉影的閑話，拿不出真憑實據，但空來風，未必無因啊！”

“定是皇貴妃娘娘，暗中收買了那兩個狗奴才，故意陷害娘娘您！”

莊貴妃捻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頓，臉驟然沉如水：“果然是！”

中那被強行下的怒火，瞬間再次翻騰起來。

沈知念！

果然是這個賤人！

從對方晉位皇貴妃那一刻起，就視自己為眼中釘，中刺！

小蔡子立刻在一旁附和，聲音里充滿了憤懣：“娘娘，皇貴妃娘娘這也太狠毒了，竟用如此損的手段構陷您！”

“只可惜咱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定要稟明陛下，揭穿的真面目！”

然而，莊貴妃心中的怒火發出來之后，理智漸漸回籠，意識到了一不對勁……

沈氏宮還不到三年，便從微末的答應，一路爬到位同副后的皇貴妃之位，其間經歷了多明槍暗箭？

的心思之深沉縝，手段之老辣果決，絕非尋常閨閣子可比！

若沈氏真要做這等、私之事，定然會做得滴水不。既已將所有證據抹得干干凈凈，又豈會如此輕易，讓莊府的人查到蛛馬跡？

如果皇貴妃真是這般不謹慎，會留下明顯破綻的人，早在步步驚心的后宮爭斗中，死了無數次了。本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登上如今的高位。

不。

不對！

這太刻意了！

就像是有人故意將這條線索，送給莊家。

目的就是為了讓深信不疑，將所有的恨意和火力，都集中到皇貴妃上。

莊貴妃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如果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呢？

如果這件事本不是皇貴妃所為，那會是誰？

誰既有能力設下此局，又能從中得利，甚至還希看到與皇貴妃斗得兩敗俱傷？

莊貴妃的目變得銳利起來：“小蔡子。”

“你方才說那些消息，都是從三教九流口中探來的？是哪些人，可還找得到？”

小蔡子聞言，連忙躬道：“回娘娘，那幾個散播消息的閑漢混混，莊府的人已經大致清了他們的活范圍。若要細查，肯定能找到。”

“去找！”

莊貴妃冷靜道：“給本宮仔細查，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后指使他們散布這些言論。”

“本宮總覺得此事著蹊蹺，太過順理章，反而顯得虛假。”

說到這里，眼中閃過一厲：“想借本宮的手去對付皇貴妃？哼……”

絕不會甘心做他人手中的刀。

“是！奴才這就去傳話！”

小蔡子不敢怠慢，立刻領命退下。

……

幾日后，永壽宮。

芙蕖腳步輕快地走殿，臉上帶著一了然和欽佩，向沈知念稟報：“娘娘，果然不出您所料！”

“長春宮那邊，并未完全采信先前那條‘線索’，莊家又派了另一批人，正在重新調查那些散播消息之人的底細。”

一旁的菡萏忍不住贊嘆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莊貴妃果然疑心重，沒輕易上當。”

沈知念聞言，臉上并無毫自得之。

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平靜地看向兩個心腹宮，聲音淡然：“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料事如神？”

“不過是比旁人多經歷了一些，多看清了一些人心鬼蜮罷了。”

沈知念所指，自然是匪夷所思的重生經歷。

兩世為人，走過的彎路，吃過的虧，見過的臉……足以讓沈知念對人，有著遠超常人的察和把控力。

這份“先知”，才是最大的依仗。

沈知念繼續道：“既然莊貴妃已生疑，開始反向追查，那火候便差不多了。”

“芙蕖，讓我們的人，可以‘不經意’地將另一條更真實的消息，給莊家新派出的那些人。”

“就說……小六子那個病重的老娘，出事前似乎曾收到過一筆來歷不明的銀子，請醫問藥闊綽了不。”

“而送錢的人，約聽說是……宮里某位貴人邊，一位手腕上戴著奇異銀鈴鐺的侍去打點的。”

“記住，消息要給得模糊，如同碎片，讓他們自己去拼湊。”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真真假假的信息碎片織在一起，才最能引人深。也最能讓生多疑的莊貴妃，一步步接近所期待的“真相”。

“奴婢明白！”

芙蕖心領神會，立刻領命：“奴婢定將此事辦得，如同莊家人自己千辛萬苦，查探出來的一般。”

沈知念微微頷首。

和莊貴妃在后宮斗了這麼久，彼此雖為死敵，卻也堪稱最了解對方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