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看好團哥兒，險些讓他吃了一大口肘子。他牙齒還沒幾顆，萬一噎到怎麼辦？還有你，怎得胃又不舒服了？定是不聽勸阻喝了兩杯酒的緣故。”晚棠腦子已經不大能思考，這兩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心里，張口便問了。

蕭峙哭無淚：“朕冤枉，皇后是沒看到團哥兒那手有多快，朕不是及時捂了他的沒讓吃嗎？”

喝酒之事，無法辯解，新郎出來之前，他代為招待了大家兩杯酒，晚棠也喝了。

“咿咿呀呀！咿呀！”團哥兒在蕭峙懷里嚷嚷兩句，小手往蕭峙襟里鉆，想拉那顆糖。

蕭峙讓他跟晚棠一起吃糖，他還記得。

可惜團哥兒不會說話，蕭峙也沒心思敷衍他，將他兩只小胖手握住后，聲哄了句：“團哥兒不鬧，你母后喝多了，朕要哄。”

“咿呀……啊……”團哥兒癟，瞄晚棠。

看母后還是兇的樣子，他把小臉往蕭峙懷里一埋，拱了拱，乖乖地沒再鬧。

剛剛爬了一截，有點累呢，他很快便張開小，打了個哈欠。

在蕭峙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團哥兒又打了個哈欠，眼睛一閉，迅速進香甜的夢鄉。

蕭峙沒注意到團哥兒的靜，晚棠看到他糯的小臉，目一，咧笑了。

蕭峙趁機道：“朕既然錯了，回宮便自罰，伺候皇后一晚，可好？”

晚棠沒反應，只安安靜靜地盯著團哥兒看。

蕭峙著的下，迫使往下點頭，晚棠便順利點了幾下。

“好不好？”

晚棠順口道：“好。”

至于好什麼，也不知道。

帝后回宮后，儀宮亮了一宿的燈。

與他們的濃意不同，趙將軍府的婚房，燈并未亮太久，很快便熄了。

翌日清晨，錢歲寧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邊的趙馳風正盯著看，趕翻了個，背對他。

趙馳風也不大自在，剛剛還含脈脈的眼神，飛速逃竄，看向羅帳頂。

“你……”

“趙……”

倆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

趙馳風尷尬道：“你……你先說。”

“趙大哥，對……對不起，我睡晚了，我這就起來幫你準備早膳。”趙府沒有公婆需要錢歲寧伺候，但記得父母的叮囑，知道為人妻不能再氣，當照顧好自己的夫君。

趙馳風急忙拉住胳膊。

乎乎的，他莫名心猿意馬了片刻。

回神后，對上錢歲寧扭頭看的視線，他不自在地往左右看看：“你……你還疼嗎？你歇歇，我讓丫鬟去準備。”

錢歲寧覺腦子里“轟”地一下，竄起一團火，把昨晚的畫面再次翻開。

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和趙馳風坦誠相見，然后很疼，哭得淚眼婆娑，趙馳風也很快就完事兒了。

水后，還是趙馳風抱去清理的。

總之一點都不好，怕疼。

趙馳風迅速看了一眼，見錢歲寧一張臉紅得幾乎要滴，手了下額頭：“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麼紅這樣？莫不是發燒了？”

他慌慌張張要起，想去請大夫。

錢歲寧一把拉住他：“趙大哥，我……我沒事。”

“你臉上有點燙，怎麼會沒事？哪里不舒服便直說，我不會委屈了你。”

錢歲寧眼看拉不住他了，急得嚷了一聲：“趙大哥！你沒看過子害嗎？”

屋子里靜了一瞬。

原本聽到靜后想進來伺候的丫鬟們也頓在外室，憋著笑相互看看對方，又默默退下。

室，趙馳風聽聞錢歲寧只是害，這才放了心。

起之事，他沒讓錢歲寧心，反而幫著錢歲寧更了。

倆人一直不好意思看對方，用早膳時，除了幫對方夾菜，他們一個字都沒流。

直到錢歲寧慢吞吞吃完，趙馳風才道：“陛下皇后親自來參加我們的婚宴，還賞賜那麼多，我們今日要進宮謝恩。”

“哦……啊？”錢歲寧一下慌了，“趙大哥怎麼不早說？時辰還來得及嗎？”

發髻，又臉，再低頭看看。

趙馳風猶豫片刻，手拉住小手指：“走吧，來得及。”

錢歲寧子有點兒發僵，乖巧應了一聲，跟著他出門。

只是一雙眼一直盯著被趙馳風拉住的手指頭，最后那小手指都有點兒發麻了，還是沒舍得出來。

趙馳風關注的點跟錢歲寧不一樣，他察覺到錢歲寧走路姿勢有點兒怪異，想到昨晚哭著喊疼的模樣，屢次問是不是還疼，要不要他抱。

錢歲寧哪里好意思回答，更不好意思讓他抱。

親前整日在父母耳邊念叨著想盡快嫁給他，如今真嫁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開始扭了。

進宮謝恩時，倆人是分開的。

晚棠私下里不擺架子，更何況面對的還是趙馳風的小妻子。

又賞了錢歲寧幾匹上等的布匹等，看別別扭扭，便笑道：“趙將軍無父無母，你莫不是覺得府里冷清？”

錢歲寧錯愕地搖搖頭：“皇后娘娘說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說完發現說錯話了，趕忙捂住，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倘若可以，我是希趙大哥的父母還健在的，我只是……”

只是眼下沒有公婆需要伺候，也高興的。

晚棠不在意地笑笑：“你怎得還他趙大哥？”

錢歲寧眨眨眼：“不這麼，那該怎麼？”

晚棠笑著看向驚春，驚春笑著糾正錢歲寧：“自是改口稱夫君呀。”

“夫……”錢歲寧剛說了一個字，便燙似的沒再念下去。

不好意思呀，而且趙馳風也沒喚“夫人”，一直“你、你、你”“那個”，連閨名都不記得似的。

錢歲寧抬眸看皇后。

皇后端坐在那里，眼底眉梢都流著說不出的嫵，一看便如母親說過的被滋潤過的花兒。

自己便不同了，一想到昨晚便尷尬得要命。

另一頭的三省殿，蕭峙也打趣地看著趙馳風：“你親前，朕便讓人給你送了幾本書，可好好研讀了？”

趙馳風這幫人都無父無母，蕭峙自覺有責任教教他們，所以讓人送了一些有關房的書。

趙馳風尷尬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瞄了曹旺一下。

曹旺識趣地帶著其他侍和宮退下。

趙馳風這時忽然臉凝重地跪下，著頭皮道：“請陛下幫臣請一名太醫。”

蕭峙角的笑容僵住：“你病了？”